我愣了一瞬,心情一瞬间复杂。
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几年了,都快忘了原来世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原世界的我只是一个孤儿,意外绑定了系统来到这里,选择了司嘉言作为攻略对象。
我本来以为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和司嘉言生活下去。
但没想到……
大概是失望攒的多了,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舍不得。
我点点头,对系统说:“好。”
我处理了脚踝的扭伤,提着药回到家。
看着桌子上司嘉言准备的礼物,我却已经没有心情打开了。
我在卧室枯坐了一天,司嘉言都没有回来。
直到深夜。
我已经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司嘉言在我身旁躺下,大手搂住我的腰,冷冽的雪松味道将我包裹。
“岁岁,生日快乐。”
他有些心虚地轻声说了一句,低头要吻我。
我想到昨晚的事情,心头窒闷,偏过头避开了他的吻。
司嘉言浑身一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岁岁,小寻情绪不稳定我才离开的,毕竟她是病人,这次委屈你了。”
我缓缓闭上眼,不想和他多说。
在司嘉言看来,沈寻是病人,而我是正常人,他自然会更加偏向沈寻。
而我就只能一遍遍的宽慰自己,不能和她计较。
可是司嘉言为了沈寻,专程去学了心理学……
沈寻是不是真的抑郁症,他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还是说……他也很享受这样被两个女人同时需要、互相争夺的感觉?
司嘉言像是安抚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的头发。
“上次你不是说想看日出吗?过几天,我陪你去看日出,好不好?”
我怔了瞬,想起自己随口说起的海边日出,没想到他还记得。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现在只剩四天的时间,我想,就在离开之前,和他一起看日出,好好告别吧。
毕竟四年感情不是作假,我也没那么轻易能放下。
“好,三天后,我们一起去看日出。”
司嘉言见我应了下来,眼中这才有了点笑意,和我相拥而眠。
第二天,我去了沈氏集团。
我一心要做画家,司嘉言为了我,特意推动沈氏集团开辟艺术领域的市场。
还在总裁办这一层给我单独置备了一间画室。
我走进画室,看着一幅幅作品,忍不住感慨。
明天就是我的个人画展了。
为了这个画展,我呕心沥血准备了三年半。
这场画展,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
可以想到自己时日无多。
我就决定临时再画一副关于告别的作品,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圆满的结果。
在画室待了将近一天,作品终于完成的差不多了。
我起身离开办公室,打算去找司嘉言再对接一下画展的事宜。
刚到门口,我却听见里面传来沈寻娇滴滴的声音。
“哥哥,我喜欢你,你可以吻我吗?”
我不可置信地皱起眉,胃里一阵翻腾,抑制不住地泛着恶心。
心却不断沉了下去。
我攥紧手,屏住呼吸去听司嘉言的回答。
片刻后,司嘉言带着沙哑和克制的意味嗓音响起。
“小寻,我只是把你当妹妹。”
他的话语明明是的拒绝,可我还是听出了语气里的纵容和极力掩饰的欲望。
我感觉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翻涌了起来,忍不住干呕出声。
我捂着嘴转头匆忙跑向茶水间。
但我中午什么都没有吃,只吐出来一些酸水。
我难受的捂着胸口,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司嘉言……果然对沈寻有超出兄妹的感情。
司嘉言听到动静匆匆追了过来,急切地解释。
“岁岁!我和小寻真的没有什么,我只是把她当妹妹!”
我深呼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沈寻对你表白,也只是把你当哥哥吗?”
司嘉言沉默片刻,像是无奈又是纵容的开口。
“小寻年纪小,而且生病了,她分不清那些感情,等到她病好了就没事了。”
我沉默地看着司嘉言,心里只有失望。
沈寻分不清感情,那他呢?他也分不清吗?
我不愿再忍气吞声装聋作哑,直接开口。
“司嘉言,沈寻到底是不是真的抑郁症,你看不出来吗?”
“你只是对这种畸形的感情乐在其中罢了!”
司嘉言神情一僵,随即皱起眉,责怪地看着我。
“你到底有没有同理心!小寻每一次犯病都把自己伤的鲜血淋漓的,你是看不见吗?”
“难道你非要她死了,你心里才能高兴?!”
听着他维护沈寻而指责我的话语,我呼吸一窒,心里只有疲倦。
今天过去,我就只剩三天,没必要再争吵了。
我颓然塌下肩膀,点了点头。
“你和她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没资格插手,我现在就只想办好我的画展。”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却听司嘉言在身后开口:“岁岁,明天的画展……把名字改成小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