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音怔了怔，许如遇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什么命定之人，他是生活在几千年前的老古董吗？”
薛灵音抿了抿唇，脑中闪过远北村段家祠堂裕亲王那幅亲笔画。
如今想来，封霁的模样倒是与始皇。
封霁口中的命定之人，她唯一能联系起来的……薛灵音脑中一瞬空白。
她紧皱了眉，摇了摇头。
这次封霁执意跟他们进古陵墓时候，她曾问过是否是因为许如遇。
封霁否认了……
而离开众人的视线后，封霁曾私下和她说：“挖开陵墓不过是源自人内心的贪欲。”
倒是与顾松冶完全不一样的看法。
两者立场从不相同，但她选择相信顾松冶时，封霁也只是轻轻笑了声：“灵音愿意信什么便信什么罢。”
想到这，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让薛灵音眉头不由紧皱起来，半晌才开口：“他可能真的是在等什么人……”
许如遇却一瞬失声：“灵音，连你也这样说。”
薛灵音顿了顿，抿了抿唇，半晌没有说话：“但等的人，又怎么会有眼前人重要？”
许如遇开口：“我知道了。”
“你们在聊什么？”
顾松冶的声音一瞬出现，薛灵音回头看了眼顾松冶，开口：“你回来了？”
顾松冶微微点头，视线落在许如遇身上时，眼神流出丝丝诧异。
许如遇抽了几张纸将泪水擦干，转头对许灵音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薛灵音刚想开口拦下，却听许如遇开口：“剩下的我自己会去解决。”
薛灵音点了点头，久久看着许如遇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
顾松冶将菜单推到薛灵音面前，开口：“有什么想吃的？”
薛灵音点了几样常吃的菜：“我……”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顾松冶一眼，抿了抿唇，一瞬不知道如何开口。
顾松冶只是神色如常地看着她，静静等着她开口。
薛灵音目光直直开口：“你就是他对不对？”
顾松冶扬起嘴角：“你终于发现了。”
薛灵音听着她的话神色微顿，开口：“什么时候你开始意识到的？”
顾松冶似陷入回忆，半晌才开口：“你离开没多久后，抱歉，是我来晚了。”
“如果，我早点恢复意识……就不会这样了。”
薛灵音摇了摇头，开口：“那天你对村民说的话，我觉得有一瞬是在说我。”
“我太把他当做你了……”
“不过现在你回来就好。”
顾松冶轻笑一声：“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薛灵音顿了顿，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神木心上的红痕与我手上的红痕别无二致，它经历了什么？”
顾松冶身形怔了怔，没有开口。
薛灵音紧盯着他：“你说过你会告诉我的。”
顾松冶抬眸看了眼她：“它离开昆仑神木后，需要有东西滋养它。”
他的话并没有完全说全，薛灵音却一瞬明白。
他做了和千年前的一样的事情。
那时她把他从战场上背回来，用一颗神木心救了他。
而后他为了救活她，便时时需要以血滋养。
千年后，他依旧……
想到这，薛灵音的眸子一瞬通红，眼神落在顾松冶戴着手套的手上：“你的左手……”
顾松冶的手下意识往后遮了遮。
薛灵音却抓住他的手，将他手上的手套脱了下来。
上面新老的伤痕交错，触目惊心。
薛灵音握着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双眼一瞬湿润。
“你不用这么做的。”
顾松冶笑了笑：“不这么做，你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