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湘浑身血液都开始发冷。
顾雪理在怀疑什么？还是她早就知道些什么？
宋湘湘大脑一片混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面对这种事。
她喜欢上楚林深的时候，楚林深还没有和顾雪理订婚。
但现在他们要结婚了，她的感情，她的存在，好像都变成了错误。
沙发一瞬间也像是变成了滚烫的烙铁，让她再也坐不住。
宋湘湘起身，提起裙摆就朝更衣间走。
刚迈出一步，就碰上接电话回来的楚林深。
楚林深扫了她一眼：“你要去哪儿？”
宋湘湘垂眸避开他的视线，随便编了个借口：“我突然有点不舒服，伴娘服我改天再试。”
她说完，直接推开挡在门口的楚林深，进了更衣间。
宋湘湘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换回自己的衣服，一个人离开了婚纱店。
回家的路上，她回忆起连日来的种种，情绪却怎么都压不住。
到家后，宋湘湘径直闯入韩向珊的书房。
韩向珊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悦：“谁教你不敲门的？”
拉紧的神经和已经崩溃的理智，让宋湘湘无法遵守那么多规矩。
她冲到桌前，双眼泛红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做伴娘？为什么明知道顾雪理要和楚林深结婚，还要我成为她的下属？”
“您到底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听着这些，韩向珊面不改色。
她平静地反问：“是我在羞辱你吗？宋湘湘，是你自己在羞辱你自己。”
“如果你没有动不该动的心思，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来羞辱？”
韩向珊的话如刀，捅进了宋湘湘心里最脆弱的角落。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任由它砸落。
“可我只是喜欢楚林深，我有什么错？”
她只是喜欢一个，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指责自己，都要拉她回所谓的‘正确’道路？
见她死性不改，韩向珊用力拍了下桌子，面色染上怒意。
“因为他是你的长辈！这就是错！”
宋湘湘向来畏惧生气的韩向珊。
放在以往，她一定早就低头服软，恳求母亲的原谅。
但这一次，她没有。
她看着这个生养自己的女人，只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
“母亲，我错了，难道你就都是对的吗？”
“今天开始我会搬出去，不再被你摆布，操控。”
扔下失望的这句，宋湘湘转头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用行李箱装上几件换洗衣服，便独自离开。
没要韩家的司机，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打车前往外交部给她安排的宿舍。
……
搬离韩家后，宋湘湘没再见过韩向珊，也没见到顾雪理。
就在她忧心，是不是因为那条信息时，楚林深打来了电话。
“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楚林深说得不清不楚。
宋湘湘被不安的情绪裹挟，头也随着神经跳动而阵痛，却还是赴约了。
包厢里，楚林深安静坐着。
宋湘湘走上前，还没坐下，他突然在面前放下一叠照片。
最上面是个眉清目秀的男人。
宋湘湘入座的动作停下，直直看着楚林深，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李家的公子，去和他吃顿饭认识一下。”
宋湘湘怎么也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句，她死死盯着他，不吭声。
楚林深看了她一眼：“不满意？还有其他选择。”
他说着，把那张照片一推，露出底下更多的照片。
全是不同男人的照片。
宋湘湘再也忍不住：“你要做什么？”
楚林深静静看着她。
他不说话，宋湘湘的心脏像是被撕裂开来，大声质问：“我问你，你要做什么？”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楚林深会这样对待自己。
他竟然和她母亲一样逼她。
楚林深对她的崩溃视若无睹，淡然开口：“珊姐说，你年宋不小了，找个人先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