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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瞳孔紧缩,她憋着一口气后退。
但还未等她跑出多远,远远便射来一箭,直中她胸口。
殿门口,华契放下弓箭。
……
王后寝殿。
公仪妩醒来的时候,往常会抱着自己的怀抱不见了。
她身边的地方触手一片冰凉。
她起身下床,唤了一声:“采薇。”
但平日早就等候在外的采薇却没进来。
殿门一动,走进来的是两个陌生侍女。
公仪妩一怔,有些莫名其妙。
“王后,我们是可汗派来伺候您的。”侍女行礼道。
“采薇呢?”公仪妩蹙眉问。
侍女跪伏在地:“奴婢不知。”
公仪妩拒绝了侍女服侍更衣,自己穿上华服。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愈渐不安。
她离开寝殿,准备去寻阿史那昀,问问采薇的事。
却在行到半路之时,遇上了阿史那昀的姐姐阿日那丽。
她的身后还跟着巫医。
“站住!打扮成这样是又要去勾引阿愣吧!”
公仪妩眉头一皱,垂眸行礼:“大公主。”
阿日那丽冷笑道:“你嫁来我突厥五年,都未生下一儿半女,怕是身子有问题!我今日特地带巫医来瞧瞧你!”
公仪妩闻言,脸色一白,垂在衣袍的手紧握。
孩子……
没有孩子的确是她多年来的心病。
公仪妩淡淡说:“大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巫医就不必了。”
阿日那丽眼神一厉:“今日可由不得你!”
她挥了挥手,两个侍女上前。
公仪妩攥紧手,知道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了。
她冷下脸:“大公主这是完全不把我姜国放在眼里了?”
“姜国……”阿日那丽嗤笑一声。
听到她的语气,公仪妩瞳孔一缩,心中一沉。
一个似有若无的念头划过她的脑海。
“阿姐。”
这时,阿史那昀低沉的声音从公仪妩身后响起,语带警告。
阿日那丽只好不甘愿的退下。
公仪妩松了一口气。
她扯住阿史那昀的衣袖,语气焦急:“采薇不见了。”
阿史那昀安抚她道:“侍卫说见她晚上偷偷出了宫门,现在行踪不知。”
公仪妩想起自己吩咐采薇去调查使者团的事,眉头深皱。
阿史那昀似是注意到什么。
他上前牵起公仪妩的手:“别担心,我已派人去找。”
公仪妩点点头,心中越发不安。
夜里,东集殿。
公仪妩偷偷跟着阿史那昀,看着他进了殿。
不过须臾,殿内争执不已。
月上梢头。
最后,她那无比熟悉的低沉嗓音下了决定。
“通知大军准备,下月便南下攻打靖海关。”
殿外的公仪妩如遭雷击,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过了许久,她才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回了寝宫。
她躺在榻上,心口像被人死死揪紧了一般。
她的不安终是成了真。
满腔痛苦无处言说。
公仪妩面上一片冰凉,原是清泪滑入鬓角。
她胡乱拭去泪水。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她忙闭上眼。
身边动静传来,阿史那昀躺了下来,从背后拥住了她。
公仪妩呼吸微微一顿。
这一刻,似有利刃,直入心扉。
疼得她无法呼吸。
第二日早上。
公仪妩如往常一般给阿史那昀梳发。
将编成辫子往后梳,露出他高眉深目,俊美容颜。
他突然开口问:“昨日在殿外的人,可是你?”
公仪妩手一顿,没说话。
阿史那昀抓住她的手腕:“你听到了多少?”
“全部。”
他转过头,看到公仪妩微红眼眶。
呼吸一顿,他移开了视线,声音沉沉:“五年前,姜国和突厥联合攻打赵国,姜国却阵前撤兵,害死我父亲。”
公仪妩反握着阿史那昀的手,急忙解释道:“当时,我父皇驾崩,南境将领反叛,所以只能撤兵……”
“我不想听这所谓的解释,也不在乎原因!”阿史那昀打断了她的话。
空气一瞬寂静,好似一张拉满弓的弦。
公仪妩张着嘴,声音轻颤:“阿愣,你要报仇,你要发兵,那你准备怎么对我?”
她望进阿史那昀眼底,只看见一片苍郁逐渐沉冷。
两人对视良久。
公仪妩眼中起了雾。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阿史那昀推开了她的手。
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从今日起,不准让王后离开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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