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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如此,吴宇还突然醒悟一般的说道:“我身上这些绿油油的东西,也一定是影人干的!”
  他不是没考虑到舞台灯光那么强,影人如何能出现在那么强烈的光线里面。却仍为了一味地讨好川岛,把所有事都往影人身上推。
  “蒲生那个小畜生!最近越来越猖狂了!竟敢坏我的好事!看来他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川岛愤怒地一甩袖,大步从密室走了出去。
  尚小美是真没想到,她这次嫁祸得如此成功,连泼油漆的事,都怪到了影人头上。
  因为她狗腿得跟了吴宇一晚上,又在川岛的房间里打转,其他小二虽跟她不熟,却都以为她大有来头。
  吴宇被泼油漆后,一直不分化的稚子便被犬牙卫押回地下一层关起来了。
  尚小美呢,她非常地进入角色,伶人馆乱成这样,她跑上跑下的维持秩序,指挥其他小二忙前忙后地疏散客人,照顾好三楼的贵宾。
  因为她指挥得当,又敢对犬牙卫呼来喝去。那些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小二们,全都开始听她指挥,做什么事情,都会来征求她的意见。
  尚小美什么都没说,他们却在心里默认,尚小美是川岛带来的人。
  尚小美也确实敢在川岛身边打转,川岛气得拂袖而去,只有他敢追出去问:“大人,剩下的两个鲛人该如何处理?下一批让鲛人分化的药丸什么时候到?”
  川岛气地停住脚步,刚要发火。
  尚小美又飞快地补充道:“好事多磨,大人雄才伟略,这点小磋磨算什么?等大人重新拿到药,抱得美人归,定叫那蒲生没了脸面、得不偿失。”
  川岛的怒火愣是没有发出来,原本狠厉的眼神也有了笑意:“哼,算你识相。把那两个鲛人继续关着吧,特别是今天那个,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大人放心吧,我今晚就算不睡觉,也要替大人好好的守住他!”尚小美马屁拍得格外响,直拍的川岛笑容满面的坐上马车离开了,她才在吴山欣慰的笑容中,转身回了伶人馆。
  “不错,你是哪家的?”吴山十分确定他的伶人馆,没有这么机灵的店小二。于是特意走到尚小美跟前,打听她的来路。
  尚小美丝毫不慌,她刚才跟新来的店小二们瞎聊了好久。把他们的来路打听得清清楚楚,这会说起谎来,也是滴水不漏。
  “我是王妈妈的人,吴老板这儿缺人,王妈妈把万春楼最得力的伙计都派过来了。吴老板可要记得妈妈的好,空了多去照顾她的生意。”尚小美意有所指地用手肘轻碰了一下吴山的衣袖,言下之意,吴山怎会不懂?
  她刚才从新来的伙计那打听到,吴山跟万春楼的老鸨是多年的姘头,不过随着万春楼老鸨的年纪越来越大,吴山去找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万春楼老鸨越是惦记吴山,吴山就越避之不及,同时又觉得心里有愧。
  如此一来,他对万春楼来的伙计,自然也是避之不及。
  尚小美一打趣他,他就觉得是万春楼的老鸨特意指使的。更是不愿再多说一句,生怕尚小美逼他以身还这人情债。
  唬走了吴山,尚小美也算在伶人馆彻底站稳了脚跟。稀里糊涂的,一整天下来,她就成了伶人馆小二们的领头羊。
  连那些川岛留下来的犬牙卫,也很听她的话。
  如此一来,到了晚上,她亲自伺候稚子沐浴护理身体,也没人有异议。
  地下一楼的伶人们,虽然没有自由,但是伶人馆却非常注重保养他们的身体,毕竟伶人馆还要靠着他们的身体赚钱。
  以前的伶人都有特定的小二伺候,现在多出两个鲛人,又是川岛看上的人,没人敢接手。正好尚小美愿意顶上,大家都很乐意把照顾稚子和青璃的事交给她。
  伶人馆专门有一套保养伶人的方法,什么油啊、水啊的,跟现代的保养品,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其他几个小二的帮衬下,尚小美成功地在地牢里架起了浴桶,还摆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一会稚子他们要躺在这张桌子上,让尚小美给他们护理身体。
  没想到到了兽世,她还干起了美容美体的工作。尚小美想想就觉得有意思,进地牢前,就戴好了手套,跃跃欲试地走到稚子面前,问得相当豪横:“你们俩谁先洗?”
  还没等稚子有所反应,青璃已经扑到前面用身体挡住了他:“稚子,别理她!”
  然后她又抬头看着尚小美,充满敌意地对着尚小美怒吼道:“要杀要剐随便你,我们宁愿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尚小美沉默地打量着青璃,在心里暗想,虽说纯血统鲛人都长得妖冶、雌雄莫辨。原来他们的外貌也有好坏之分。
  比如眼前的这个青璃,就没有稚子好看。
  稚子妖而不媚,又飒又甜,俊美无俦又不失生动。青璃的长相却偏向寡淡,好看也是好看的,却像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花小草,没有贵气、动人的绰约风姿。
  尚小美的目光在青璃和稚子之间来回摇摆,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稚子身上。她在心里想,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就多给他一些时间。
  现在就看他老实不老实了。
  “你先洗,”尚小美不由分说地指着稚子说。
  青璃见状,反抗得更激烈了,像护小鸡仔一样,把稚子护在身后,嘴上不停地骂尚小美:“你们这些龌龊的岛国人!肮脏的人类——”
  从小就有礼貌,从不打人脸的尚小美,忍无可忍地抬手一巴掌甩在了青璃脸上。
  骂她什么都可以,骂她岛国人,对她来说就是奇耻大辱,是她万万不能忍受的。
  青璃被打得身子一偏,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尚小美又指着稚子问:“你洗不洗?”
  青璃悲痛地起身,再次挡在稚子面前:“稚子,不用管她,就算死我们也要清清白白的死!”
  “我洗,”稚子几乎跟青璃同时出声。
  他的回答,让青璃无法接受,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却没有多看青璃一眼,又对着尚小美重复道:“我洗。”
  “进来吧,还磨蹭什么呢?”尚小美对着稚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其他小二,看尚小美把事情搞定了,便离开忙他们的事去了。
  地牢里很快便只剩下青璃、稚子和尚小美三个人。门口有犬牙卫守着,尚小美量他们也不敢闹事。
  等稚子进入浴桶后,尚小美整理好手套,还真亲自给稚子搓起了澡。
  稚子只见过她穿着鬼怪装的样子,打扮成现在这样的她,他从没有见过。他也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他那鬼怪夫人,还是只是一个跟鬼怪声音很像的店小二。
  不过尚小美很快就解答了他的疑问,俯身给稚子搓手臂的时候,尚小美伏在他耳边迅速地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稚子一惊,抬眸定定地看着她。
  直到尚小美又趁着划拉水面的时候,悄声说道:“从现在开始,尘封岛的规矩又多了一条,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以后不准随意离开尘封岛。”
  稚子才彻底确定,现在给他搓洗身体的人,就是他的鬼怪夫人。
  他终于不再沉默,老老实实地开口道:“纯血统鲛人之间,可以通过在同一水域摆动鱼尾传信。只要距离不是很远,我们就能通过摆动鱼尾向同伴呼救。”
  稚子刚说到这,就被青璃焦急地打断了:“稚子,你怎么能把鲛人族的机密告诉她?”
  稚子没有理会青璃的阻拦,又继续沉稳地开口道:“青璃他们是被绑在船上,运到松下城的。蓝萃一路走,一路悄悄地把鱼尾伸进水里,摆动鱼尾求救。在他们经过尘封岛附近的时候,我刚好感应到他们的呼救,就来救他们了。”
  尚小美听完他的话,了然地点头:“你是来救他们的?那你怎么被关在这里了?”
  稚子知道尚小美这是在讽刺他,他嗫嚅半晌,小声反驳了一句:“我自有办法。”
  “你的办法就是牺牲自己,放他们逃走?”尚小美大概猜到了,蓝萃和另一个叫绿玉的鲛人,是在稚子跳热舞的时候,趁机悄悄溜掉的。
  她知道这些兽人,大部分都会把族人的利益放在个人利益前面。但是当她了解到,稚子为了救同伴,甘愿牺牲自己时,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动容。
  她自问自己没有这么伟大,于是对这种舍己救人能比肩英雄的行为,自然是钦佩的。
  可是,她原本心里就对稚子有一些些偏爱,谁叫稚子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她都还没来得及跟他怎么样呢,他就打算把自己牺牲了……
  他这是完全没有考虑过尚小美的感受啊。
  把尚小美当透明人了?
  尚小美越想越气,原本在稚子肩上搓澡的手,报复性地伸到了稚子的腹部。
  稚子浑身一颤,飞快地伸手按住了尚小美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尚小美:“不行,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我必须亲自动手。”
  稚子脸羞得绯红,抓住尚小美的手,半点都不敢放:“不用。”
  “放手。”
  两人僵持着不动,谁都不肯妥协。
  尚小美还在气头上,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你要是乖乖放手,我可以考虑救你们出去。”
  她这话果然管用,稚子犹豫片刻后,还真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
  尚小美想到他是为了让自己救他们出去才放手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因为他们中间还有一个青璃。
  稚子大概率是为了救青璃,才妥协的。
  尚小美突然觉得自己头顶有点绿,这两人竟当着她的面,互相为对方要死要活的。
  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窝囊气?
  尚小美偷偷瞄到青璃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强抢民女的劫匪。担忧得都快哭出来了,生怕自己毁了稚子的清白似的。
  她越是做出这样一副痛惜不已的姿态来,尚小美越要气她。
  哪有人……哪有人,会这么帮人洗澡?
  这人还有礼义廉耻吗?
  “你放开他!”青璃又冲出来试图阻止尚小美。
  尚小美手上一停,低头看着稚子水波盈盈的双眸,语气危险地问他:“你是想让我停下来呢?还是不想让我停?”
  青璃及时出声提醒稚子:“让她停手!她如此轻薄于你,简直不是东西!”
  可稚子仍旧没有听青璃的话,他的力气好像都因为抵抗躁动而用光了。脆弱地转过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尚小美。
  手也虚虚地搭上了尚小美的手臂。
  刚才还心无杂物的尚小美,突然就像被感染了一样,脸颊也开始发烫。
  她觉得稚子这是故意在勾引她,这种感觉在听到稚子用撩人的低沉声线对她说话时,变得更加强烈了。
  “不要停下来,”稚子目光热烈地紧盯着尚小美说。
  歘的一声,尚小美的脸颊更红更烫了。
  她撩人的时候,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可被稚子这么反撩回来,她却有点遭不住。
  原本是她惩治稚子的事,怎么最后受煎熬的成了她自己?
  不行,决不能输!
  尚小美眼一闭,手上继续用力,该洗的不该洗的地方,全部帮稚子搓洗了一遍。
  不光如此,她还让稚子躺在长条桌上,给他护理身体。
  青璃气的脸都绿了,尚小美和稚子却仍旧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他俩就这么沉默地强忍着身体的异样,在对方的身上、心上点火。
  仿佛,谁要是喊停,谁就真的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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