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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陆之年冰冷的质问响在苏卿欢头顶:“苏卿欢,你在干什么?”
苏卿欢如梦初醒般,抬头看向陆之年,声音很轻:“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做错了什么?”
陆之年却只有满脸的冷漠。
“她擅闯喜堂闹事,害得玉儿险些发病,本就该死。”
苏卿欢彻底崩溃了。
她大喊着:“她是为了我,为了你的孩子!她是来求你救命的!”
陆之年喉结微动,仍只是淡淡道:“所以本侯给她留了个全尸。”
这一瞬,苏卿欢彻底失去了力气。
她愣愣地看着陆之年,而他却一挥手:“赶出去。”
护卫上前驾住了苏卿欢,将她拖出了前院。
众目睽睽下,苏卿欢却无任何反应,只是用那双全无光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陆之年。
她后悔了。
她后悔让小禾去请大夫了,也后悔嫁给陆之年了。
心如死灰,或许就是如此。
苏卿欢如一尊没有了生气的木偶,任由护卫将她扔在了落霞院外。
这时,一道孩童的啼哭声钻入耳中。
苏卿欢像被突然唤醒了一般立即抬头,脚步不受控制循声而去。
啼哭声越来越大,苏卿欢眼中热泪翻滚。
是她的孩子,是她拼死生下的孩子。3
他在哭!
苏卿欢想冲进那院子,却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挡在屋外。
“苏姨娘请自重,这是小公子的院子,你一个妾室,没有资格探望小公子!”
“可他在哭,他在叫我娘亲,你们没有听到吗?”
苏卿欢拽着嬷嬷的手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用力磕了一个头:“我求你们,让我看看他,让我看看我的孩子!”
嬷嬷却不为所动:“这是侯夫人的嫡长子,苏姨娘说话还请自重!”
屋内,稚嫩的哭声愈发撕心裂肺,令苏卿欢心如刀割。
她只能透过窗棂上的小孔窥探着这个她十月怀胎却素未谋面的孩子。
一道墙,将他们血脉分隔。
苏卿欢笨拙地唱起一首哄睡的童谣:“小摇床,轻轻晃,娘亲给孩儿唱谣儿……”
屋内的孩子像是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哭声渐渐小了。
孩子沉沉睡去,苏卿欢唱了整整一个夜晚,直到天色大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了苏卿欢的身上。
但却并不暖和。
屋里的嬷嬷有了动静,孩子咿呀的笑了起来。
苏卿欢缓缓转身,定定地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眼睛刺痛到流下眼泪。
半响,她朝着侯府外走去。
孩子不哭了。
他不需要童谣哄睡了,也不需要她了。
她也该去,和小禾团聚了。
小禾,等等小姐。
下辈子,让我当你的亲姐姐,保护你……
……
昨日大婚,陆之年宿在了苏惜玉的正房之中。
晨练后回到正院,却不见苏惜玉人。
陆之年皱眉:“夫人呢?”
丫鬟恭敬道:“侯爷,夫人去看小公子了。”
听到这话,陆之年有些恍惚。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的苏卿欢。
她状若疯魔,实在算不上正常。
如今,也不知道她情况如何。
倘若她现在恢复了正常,日后也能好好侍奉玉儿,他便允她一个恩典,待日后他和玉儿生下孩子,便将这孩子还回去。
陆之年如是想着,出了正院,来到了长子的院子。
屋内,门房紧闭。
他正准备推门而入,里面却响起苏惜玉的声音。
“嬷嬷,你确定只要给小孽种喂了这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
苏惜玉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柔和,充满怨毒。
陆之年瞳孔猛缩,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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