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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宋泽宇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消散于空气中,众人似是没想到宋昭会忽然动手,一时间竟忘了反应都呆愣在原地。
  “宋昭!你疯了?!”秦氏愤恨地看着宋昭,眼里满是不赞同。
  “你简直跋扈无礼!动不动就掌掴自己的弟弟妹妹,谁家长姐像你这般!”宋老夫人也气得浑身发抖,嘴里一口一个乖孙儿地叫着。
  宋昭睨了众人一眼,转头问身侧的素心:“污蔑王妃当如何?”
  “回王妃,按大雍律,当掌嘴十下以儆效尤。”素心说话间已经撸起了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宋昭手指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又继续问道:“那直呼王妃名讳呢?”
  “回王妃,按大雍律,当掌嘴十下。”素心答。
  宋昭闻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念在宋老夫人和宋夫人是我长辈的份上……”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瞧见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后,她话锋一转:“就让宋泽宇代为受刑吧。”
  “诺。”素心一脚直接踹在了宋泽宇的腿窝处又将人控制住,扬起手便朝被迫跪下的宋泽宇脸上招呼。
  “宋昭,你快放开你弟弟,你要打死他吗?”宋老夫人正欲上前,南枝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拦住。
  宋昭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闻言轻声道:“再加十下。”
  素心是习武之人,下手本来就重,几个巴掌下去宋泽宇的脸已经高高肿起。
  这可给宋老夫人和秦氏心疼坏了,二郎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住手,住手!我让你住手啊!”宋老夫人想要绕开,奈何南枝根本不给机会。
  但她们也意识到了,若再惹得宋昭不快,宋泽宇只会承受更多的怒火。
  她们是长辈,宋昭不会动她们,但宋泽宇不一样,他是宋昭的弟弟,宋昭教训他,理所应当。
  是以,整个院子里只剩“啪啪啪”的巴掌声还有宋老夫人和秦氏哭天抢地的声音。
  三十个耳光打完,宋泽宇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耳朵里一阵盖过一阵的嗡鸣声。
  他踉踉跄跄的起身,脸上已经麻木得没了感觉,眼睛看东西时已经带了重影,饶是如此,他依旧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他定定的看着宋昭所在的方向,实际上他已经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宋昭了。
  “既然长姐已经出了气了,那可否让我将东西带走?”他口齿不清道,每说一个字,整张脸便像被滚水烫过一般,火辣辣的疼。
  宋昭闻言冷笑,宋泽宇还真是宋嫣然身边最忠实的狗,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忘给宋嫣然讨要好处。
  “没门!”宋昭说完转身离开,忽地想到什么,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希望夫人能将我的嫁妆准备好,用夫人的话来说,我亦是嫁入皇家,不好丢了面子。”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老夫人虽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忍让她的乖孙再受苦,只得朝院门口啐了口水后带着众人转身离开。
  一边走还不忘一边数落秦氏:“你瞧你生了个什么东西,上不尊老下不爱幼!”
  “你也嫁入国公府这么多年了,还是一股子小家子气的模样,看着端端让人作呕!”
  秦氏低下头,她出身低,所以一直以来,老夫人都对她颇有微词,这样的教训已是家常便饭。
  “谨遵母亲教诲,若母亲没事的话,儿媳要带宇儿去上药了,阿昭大婚在即,儿媳也得给她准备些嫁妆。”
  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让宋老夫人更加老火,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准备什么准备!”宋老夫人陡然拔高声音,满脸不悦,“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也配拿我们国公府的嫁妆!”
  “母亲?你说不给谁准备嫁妆?”宋斯年恰巧下朝回来,便听到了老夫人这一句,微微蹙了蹙眉,问道。
  他抬起眼,视线恰好落在宋泽宇那肿成猪头的脸上,“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宋昭干的好事!”宋老夫人冷哼道。
  宋斯年揉了揉眉心,看他们像是从如梦院的方向来的,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我不是都说过了,没事别去招惹她吗?”
  “老身是她的祖母,她合该孝敬老身,不过是去向她讨要些东西,她不给便罢了,还动手打人!”
  宋老夫人理直气壮道。
  “她那院子空无一物,能有什么东西让娘您看上,您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宋斯年感觉心累极了,为何别人的后院一派祥和,就只有他的后院天天在起火?
  “什么空无一物,她那院子现在堆得满满当当,全是谨王送来的,说要给她当嫁妆!”
  宋老夫人不满:“国公府养育她多年,我趁她还是国公府的小娘子,让她孝敬一下我怎么了?”
  这话说得宋斯年都糊涂了,自古家中小娘子出嫁,都是由娘家准备嫁妆,甚至连寿材都得准备好,哪有未来夫婿给准备嫁妆的道理?
  再者,就算夫家有心添妆,那也是小娘子的私产,还轮不到旁人觊觎。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在这长安城还不得被同僚给笑死?
  他疑惑的视线看向秦氏:“我不是让你给阿昭准备嫁妆吗?怎么回事?还嫌这些日子闹的笑话不够多吗?”
  秦氏骤然被点到,面上一僵,还未开口便听得宋泽宇道:“父亲,不关母亲的事,是儿子的主意。”
  他吐字有些不大清晰,镇国公好半天才分辨出来他到底说了什么,脸色本就因为此事有些难看,现在听得他一个大男人去掺和后院的事,脸色更沉了。
  “胡闹!”他忽然吼道:“你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国公府爵位已经断了,你不想着考取功名,反倒满脑子都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自己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出来!”他说完拂袖准备离开,又忽然想起什么,对秦氏道:
  “我不管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按照正常的仪仗给阿昭准备嫁妆,还有几日她便要出嫁,你们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母亲也好生在院子里养身体吧,莫要再出来添乱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软禁为娘吗?”宋老夫人不可置信道。
  “随母亲怎么想吧,儿子累了。”宋斯年说完迈步离开,背影好像比之从前,又佝偻了几分。
  毕竟是一家之主,他已经发话,也没人敢不从,是以,国公府面上倒恢复了暂时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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