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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大可不必这般麻烦,不过是一个作死的婢子罢了。他动动手,就可将其一剑封喉。
不过能瞧见她这般娇俏可爱的捉弄,也是一番风景。
白若潼尴尬的咳嗽两声,她总觉顾炎卿此话似乎带了几分宠溺的意味,这让她极不自在。
“殿下,既然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殿下准备何时离去?”白若潼问话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是不合体统,古代人看重名誉,她这番行为无疑是在败坏自己的声誉。
“现在正是夜禁时段,禁军在城中巡逻,本王是走不了的。”顾炎卿叹息一声,他是看中清誉之人,虽知晓此举不合情理,却是无可奈何。
他身上有伤,无法躲过禁军的眼线回到王府中。
“那你是要……在这里……过夜?”白若潼喉头一哽,试探着问。
“恩。”顾炎卿闷哼一声,算是回话。堂堂一个王爷,却需要一个柔弱女子的收留,传出去定是要叫人看了笑话。他心中羞愧难当,但渐渐的却是有另一种愉悦的情绪盖住羞愧。
能与小丫头呆在一处,也算一桩美事。
白若潼沉声叹息,她反正也是个现代人,不用老是守着古代人的规矩。顾炎卿虽不是好人,可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若是将带伤的救命恩人直接扔出去,她良心也过意不去。
“也只能如此了。”白若潼认命道。她从柜子中翻找出棉被,顾炎卿身份尊贵,又带着伤口,总不能让他睡在地上吧。看来也只能是自己凑合着忍一忍了。
她正铺得起劲,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白若潼回头望去,顾炎卿竟是睡在地上。他的额头冷汗直冒,拧着眉头脸色通白。白若潼赶忙着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他身子的温度烫得要命,怕是发了高烧。
该死!
她咬咬牙,使了吃奶的劲儿才将顾炎卿这尊庞然大物搬到床榻上,盖上被褥后,她坐在床沿边喘着粗气。
顾炎卿大约一米九的身高,她撑死才抵到他的胸口。细胳膊细腿的,只是将顾炎卿拖上她就用了她半条命。
擦擦额头上的细汗,白若潼站起身子走到门前。小心翼翼的贴耳听去,确定门外寂静无声后,端着水盆子出了房门。约莫不过一会儿,盆中盛满清水。
她搁在圆桌上,用丝帕打湿水,盖在顾炎卿的头上。
想必来到她房中时,他身子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但他却是支撑了这么久。白若潼不得不佩服起他的忍耐力。
她坐在床边,不敢有丝毫的眨眼。待他额头上的丝帕捂热后,又浸湿了水,搁在他的头上。
他睡着的模样很是安静,睫毛如同蒲扇一般,浓且长。高挺的鼻梁,弧度完美的薄唇。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是一个不能让人忽视的存在。
许是他正病着,他身上那股子凌冽的气势也跟着悄然消逝,五官在烛光下柔和了许多。
白若潼瞧得有些发神。在小说中时,顾炎卿三个字代表的仅仅是毫无温度的文字。但如今,他鲜活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有血有肉,还会生病。
等等。
白若潼脑中灵光一闪,直起身子。
在小说中,顾炎卿倒是有一次遭遇刺杀的经历,与此番场景很是相像。
他身受皇命外出办案,却不料受了埋伏,他的人不知是从哪儿冒出的高手打散,他也受了重伤拼死搏杀回到都城,误打误撞来到将军府中。
难不成是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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