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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女动作轻柔地将苏婧瑶身上的外伤逐一清理干净,细致地涂上药膏,就连脚腕儿处那较为严重的伤也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了。
  妙云与妙霞两人则是轻手轻脚地帮她褪去衣衫,只留下里面的内衫。
  这时,君泽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苏婧瑶从榻上抱起。
  走进寝殿,缓缓将她放置到床上。
  之后,他便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始终落在苏婧瑶身上,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温柔。
  他没想到,他的第一个孩子会来得这般猝不及防。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李太医让人熬好的安胎药被端了进来。
  君泽辰亲自接过药碗,坐到苏婧瑶身旁,一手揽着她的后背,一手拿着药碗,准备喂她喝药。
  苏婧瑶因药的苦涩,从昏迷中渐渐有了意识。
  她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半躺在君泽辰温暖的怀中,而君泽辰正拿着药碗,耐心地要喂她喝药。
  “嗯......不要,好苦......”
  苏婧瑶眉头微蹙,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与抗拒。
  “乖,瑶瑶有了皇嗣,这是安胎药,你今天动了胎气,不喝不行,孤让人准备了你爱喝的蜂蜜花茶,喝了药喝花茶就不苦了。”
  苏婧瑶听闻后,迷茫的眼神呆呆地望着君泽辰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
  “妾.....怀孕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难以置信。
  “是,瑶瑶怀孕了,李太医亲自诊的脉,不会有错。”
  君泽辰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看着苏婧瑶的眼神在此刻仿佛充满了爱意。
  君泽辰再次将药碗凑近苏婧瑶的嘴边,尽管苏婧瑶极不喜欢这苦涩的味道,但还是皱着眉头,紧闭双眼,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强忍着不适将药喝了下去。
  喝完药后,苏婧瑶立刻叫嚷起来,“好苦,要喝花茶。”
  一旁的妙云连忙将花茶递了过来。
  苏婧瑶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那模样就像一只可爱的小松鼠,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喝完后,她缓缓地将手轻轻地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眼眸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就像夜空中突然闪耀的繁星,璀璨而明亮。
  她再次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语气,轻声试探。
  “殿下,妾真的怀孕了吗?”
  君泽辰也温柔地将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微微颔首,给予她肯定的答复。
  随后,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低沉而有力。
  “今日为何不顾安危跑去救太子妃,你知不知道那石子儿本就没有打磨过,若是你摔下去的方向稍微偏一偏,后果将不堪设想。”
  苏婧瑶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懊悔之色,她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自责。
  嗫嚅着说道:“妾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嘛,若是知道,也不会……”
  “你和太子妃的感情就这般好?你宁愿伤了自己也要救她?”
  君泽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醋意。
  君泽辰心里清楚,自从花朝节之后,凌悦就单方面和苏婧瑶疏远了,而苏婧瑶也基本上将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她看到凌悦受伤时,竟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
  “殿下,妾刚来东宫时,太子妃姐姐对妾很好,妾在东宫没有亲近之人,妾一直将姐姐当作亲人一般,当时姐姐若是摔下去,脸怕是要毁了,妾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
  苏婧瑶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
  君泽辰听到她的话,心中百感交集,她之所以将凌悦当作姐姐,不正是因为当初他对她的恶意和冷待吗?
  她原本在苏家接受的是万千宠爱,进了东宫,作为夫君的他却对她充满了恶意。
  只有善良的凌悦愿意与她说话,她们会时不时地一起品茶聊天。
  所以,她才会把和凌悦的感情看得如此之重。
  苏婧瑶说完之后,如鸦羽般的睫毛缓缓下垂,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而且.....”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不知是否应该说出来。
  君泽辰微微挑眉,追问道:“而且什么?”
  苏婧瑶缓缓地环抱住他的腰,软糯糯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轻轻溢出。
  小声地说道:“姐姐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若是姐姐受伤,殿下会伤心,妾不愿意看见殿下担忧。”
  君泽辰的手突然紧握成拳,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你是觉得你受伤,孤就不会担忧吗?”
  苏婧瑶轻轻咬了咬下唇,脸上闪过一丝委屈。
  “不是,妾知道近些日子殿下待妾很好,殿下对姐姐的十分心意,妾能得到一分便已知足。”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如蚊蝇一般,“妾受伤总比姐姐受伤好些,殿下不必那般心痛......”
  君泽辰直视前方,眼神漆黑如墨,深邃得让人难以捉摸。
  所以她一直觉得她和凌悦相比,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只有一分,而凌悦才是他放在心上宠爱的女人。
  所以她才不顾自身安危去救凌悦。
  君泽辰之前一直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凌悦和苏婧瑶他更在乎谁?
  他与凌悦认识三载,成婚两载,与苏婧瑶不过认识了两个月左右。
  可是与苏婧瑶越是接触,他好像体会到了越来越多他之前不曾有过的感觉。
  她的善良单纯,让他心动。
  她出乎意料的撩人话语,让他心跳加速。
  她伤心哭泣的样子,让他心疼。
  她与他契合至极的身体,让他疯狂。
  此时她委曲求全,卑微的样子,让他心碎。
  她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君泽辰有多喜欢她。
  可是君泽辰现在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的情感会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经历的事情而再次改变。
  自从上次和父皇谈话后,他无法再对任何人说出任何关于感情的承诺。
  因为他是君国的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凌悦.....她是他的发妻,这不会变!
  君泽辰将怀中的女子紧紧地抱在怀中,双臂收拢,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以后不许伤害自己去救别人,知道吗!”
  苏婧瑶也用尽全力回抱住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嗯,妾知道的,现在妾腹中有了和殿下的骨肉,妾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现在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苏婧瑶将脸深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只有脚腕儿疼,还有腿疼。”
  “妾的腿上是不是有很多划痕,妾都还没看,肯定变丑了。”
  君泽辰深知她爱美的性子,也知晓她平日里是如何珍爱自己的身体的。
  刚刚医女给她上药的时候,他出去处理事情了,因此也并没有看到她腿上的伤。
  “你腿上的伤医女给你上了药,孤看看。”
  说罢,君泽辰便伸出手,准备掀开被子查看她的腿。
  “不行!”
  苏婧瑶赶忙伸出手阻止了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难为情,君泽辰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苏婧瑶嘟起嘴,继续拒绝道:“殿下不可以看,妾的腿现在肯定很丑,不要殿下看。”
  君泽辰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宠溺地说道:“瑶瑶全身都很美,就算腿上有一些划伤,也是瑕不掩瑜,乖,让孤看看。”
  苏婧瑶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君泽辰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伸出手将她的腿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动作轻柔却坚定,随后缓缓地将她宽松的亵裤向上堆叠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已经肿胀得如馒头般的脚腕儿,尽管已经用纱布严严实实地包扎起来,但仍能明显看出脚腕儿处比正常时大了一圈。
  然后是她如白玉般光滑的小腿,此时小腿上布满了不少划痕和刺伤,医女已经为她抹了药,伤口处已不再渗血。
  尽管腿上有了这些伤痕,但丝毫没有影响她腿的美感。
  反而让君泽辰更加心疼她。
  苏婧瑶见状,想要将自己的腿从君泽辰手中抽出来,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般艳丽。
  “殿下,别看了.....”
  她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轻柔,带着一丝羞涩。
  “这几日好好养伤,孤会去太医院要个太医专门负责你这胎。”
  君泽辰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能融化人心。
  苏婧瑶乖巧地点了点头,君泽辰之后又说了许多叮嘱她的话,她如水一般的眸子看着他,满脸幸福地轻轻点头。
  等君泽辰离开后,妙云站在床边,开始跟她汇报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苏婧瑶轻拂胸前的头发,眼眸中的淡漠,让人看着就心惊胆战。
  不过妙云早就见识过主子不同的一面,对这样的主子,她只觉得得之她幸。
  苏婧瑶对于凌悦被禁足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那看来君泽辰对凌悦的容忍度是越来越低了。
  凌悦作为女主在君泽辰成为皇帝的前期,智商和现在差不多,被其他女人多虐几次后,就会变聪明了。
  聪明点也好,再不聪明点儿,迟早被安锦妍玩死。
  怀孕这件事,苏婧瑶停止避孕后便猜到很快就能怀上,毕竟她从小对身体的精心保养花费了不少钱财,可不是白白浪费的。
  从内到外的全方位保养,让她的身体极易有孕,若是像凌悦那般不能怀孕,那她进宫还有什么意义。
  当炮灰吗?
  再加上李嬷嬷略通医术,把个怀孕的脉象还是能够准确把出来的。
  虽然这个孩子来得比她预期的要早一些,但苏婧瑶仔细想了想书中的时间线,既然要早点怀,那就最好是在君泽辰登基之前生下孩子。
  书中君泽辰第一次选秀是在登基三个月后,而君国并没有为先帝守孝不能选秀的规矩。
  在新人进宫之前,她必须要牢牢抓住君泽辰的身心。
  而她之所以要让太子妃和安良娣斗起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也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她决不容许任何人有机会伤到她腹中的孩子。
  之前凌悦因为花朝节的事情对她有偏见,她也不知道女主黑化到什么程度了,虽然现在看来还没什么长进。
  苏婧瑶自然不会同情凌悦,她可没什么同情心,只会自怨自艾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吗?
  她不厌纯,她厌蠢。
  今日她救了女主,现在她于女主和女配都有恩。
  至少单纯无害的人设算是立住了。
  这两人也只会互相争斗,对她下手的概率极低。
  毕竟她这胎,陛下,皇后,太子,哪个不看重?
  不过她也不会放松警惕,苏婧瑶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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