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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回信抽出。
  视线一一浏览,阮妍的眉头也一点点皱起。
  看到最后,他的眉眼间浮上了一抹怒意来。
  因为这分明是一封赤裸裸的挑衅书。
  信中写:
  年少的阮妍,虽你已看不见这封回信,但我还是给你回,毕竟你给我写的信,我颇未不满。
  我不知你为何要处处以魏知靳为重,她虽是位得体的妻子,却也不至这个地步。
  况且现如今的魏知靳实在是叫人厌烦至极。
  年少的阮妍,你如今年岁太小,便以为你那短暂的欢喜能维系一生。
  其实并非如此,人这一生,每个阶段都有不同心境。
  等你到我这年岁,就该知道,男人事业为重,家中有良妻美妾,有后代承欢膝下,才是最好的。
  我险些就能体会到这世人皆羡的人生。
  可惜,竟全被你毁了。
  你被二年少的魏知靳骗了,她为了一己私欲骗了你,让你改变了你自己的人生,这实在不妥。
  但你放心,我如今来到这里,就会拨乱反正。
  你尚未体会到的,我都会重新夺回来。
  二十九岁的阮妍于庆康三十二年七月初二留。
  信上洋洋洒洒,字迹龙飞凤舞,彰显着写信之人的狂妄。
  阮妍眸色却一点点发紧,他攥紧了信纸。
  简直不敢置信,这竟然会是另外一个他自己。
  他到底是因何而变成如此狂妄自大,如此无耻?
  阮妍眸色冷凝,将手中的信撕个粉碎,更是将一开始写好的信放于烛火上烧尽。
  待信燃烧殆尽,许久过后。
  他铺纸磨墨,重新落笔,给另一个阮妍致信。
  落下最后一个字后。
  他并未收起,就将信这么直白铺在桌案上,确保能让对方第一时间看得见。
  随即。
  似有所感,阮妍脑中胀痛起来,他放下笔,身体摇晃了几下。
  但他仍旧竭力忍耐,一路走出书房。
  “留竹!!”
  他唤来最亲近的侍卫,忍痛做了最后的交代,而后耳边嗡鸣一片,往前栽去,再没了意识。
  “大人!”
  ……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
  一抹奇异的香味扑鼻,床上的男人眉头皱起,缓缓睁开了眼。
  留竹当即上前来:“大人,您醒了?”
  那人神色透着不耐,缓缓坐起来,他看了眼正在燃的熏香,不觉皱眉:“把香撤了,难闻。”
  闻言。
  留竹神色一愣:“这香是大人您要点的。”
  阮妍眉头登时皱得更紧了些。
  他何时让人去点了这香?
  脑袋沉甸甸的难受得很,阮妍也懒得再多问,只往外看了看天色,雾蒙蒙的,似是才天亮。
  他坐起身来:“更衣,该上朝了。”
  这话一出,留竹神色更为古怪了。
  “大人,今早你已去上过朝了,如今是黄昏,该用晚膳了。”
  霎时。
  阮妍如遭雷击般,终于意识到那抹不对劲是从何而来。
  他低头一看,他喜好素白衣裳,可他此刻身上却是一身玄衣。
  脸色陡然铁青。
  阮妍大步起来,喝了一口茶才算是压下心中的阴郁。
  过了片刻。
  他沉声开口下令:“备车,去黎府。”
  然而话音落地。
  留竹却未动,只问他:“大人,密令呢?”
  “什么密令?”阮妍眸色疑惑。
  “大人你一刻钟前才下的令,说若您若是要做任何跟黎姑娘有关的决定,都需要对上密令才能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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