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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审讯后,莉莉娅不得不吐出神经毒素的成分。
  陆凛赶紧打电话给江渡。
  江渡语气凝重道:“这里头有一种成分,在人体是会不断分裂变异的。”
  “那不就是无解吗?”陆凛的嗓音直接沉到了冰点。
  “应该有能杀死这种微生物的。”江渡低哑道,“已经让周离过来了。”
  周离也擅长中医,西医不好使,或许中医可以。
  陆昭给陆杳扎了回阳九针,退了烧。
  但她体内的微生物依旧活跃。
  周离匆忙赶到的时候,陆杳都睡着了。
  “陆杳倒是淡定。”她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看了眼睡得正香的陆杳。
  秦牧野陪在她身边,时刻观察陆杳的身体状况。
  然后拿着手机去一边打电话。
  他眼尾拉出几分冷躁,嗓音透着狠戾:“布莱恩什么时候回D国?”
  布莱恩是D国总统的大儿子,这段时间正在其他国家访问。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秦牧野寒声道:“别让他这么顺利回D国。”
  语气里的狠令人毛骨悚然。
  周离侧了侧眸子,视线从秦牧野身上掠过,又不动声色的挪开,对上陆昭的眼神。
  陆昭冲着她似笑非笑的挑眉。
  都没说话。
  陆杳又梦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傅止摸了摸她的额头,漂亮的凤眸里是绵长的心疼:“好姑娘,怎么弄成这样了?”
  他掌心冰凉,落在陆杳额头,她很舒服。
  有些贪婪的往上凑了凑,能缓解她浑身高热的难受。
  “你怎么来了?”陆杳哑声问。
  傅止温凉的笑:“我们仅剩下的缘分快要尽了,舍不得你,就来看看你。”
  陆杳不解:“为什么要尽了?”
  男人指尖描绘着她的眉眼,动作温柔,只是浅笑:“因为啊,你欠我的还了,我欠你的也还了,等你想起这一切的时候,我就不会再去你的梦里了。”
  “你欠我什么呢?”陆杳看着他的眼睛,呢喃出声。
  “傻姑娘,我欠你一条命啊。”
  傅止弯了弯唇角。
  陆杳皱着眉头,疑惑不已,似乎是不能明白傅止的话。
  见她这么迷茫,傅止轻叹:“看来你真是什么都忘记了。”
  “没关系,你会想起来的。”
  他嗓音轻轻,勾着浅笑,始终温柔,让陆杳莫名的眼眶一酸。
  陆杳这才注意到他穿着月色长袍,是民国时期的服饰。
  她一愣:“你是民国人?”
  “你也是。”傅止微笑,嗓音轻轻的,带着一股旧时光的印记,“那时只有车马和书信,一生只爱一人。”
  陆杳眸光闪了闪:“你爸妈不是警察吗?”
  傅止凝眸看着陆杳,似是轻叹:“傻姑娘,我说的,是我们曾经啊。”
  见陆杳依旧迷茫,他抬手,温柔的摸了摸陆杳的发顶,勾唇浅笑:“好好睡一觉,就会好起来,我们还会再见最后一面的。”
  他一走,陆杳的头就痛了起来。
  她像是被困在了噩梦中一样,痛苦的呢喃了起来:“傅止,傅止……”
  守在跟前的秦牧野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微一变,瞳孔微缩,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而陆昭等人脸色更是发白。
  陆昭直接冲了过来,晃动着陆杳的肩膀:“陆杳!”
  但是不管她怎么喊,陆杳就是醒不过来。
  “操!”周骁急得抓着头发,“她不会是被困在梦里不醒吧!”
  陆昭见陆杳实在醒不过来,没办法,只能用鬼门十三针。
  金针尾端颤了颤,趋于平静,她才收针。
  陆杳这时才平静下来,但依旧没醒,只是没有再喊傅止的名字。
  秦牧野嘴唇看起来有些白,视线转向陆昭,轻声问:“傅止是谁?”
  声音偏哑。
  陆昭不说话。
  江渡不紧不慢的出声:“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陆杳有个青梅竹马,缉毒的时候牺牲了,她患了创伤性失忆,忘了这些。”
  秦牧野抿紧唇,心口一阵阵的疼。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
  谁都有年少的时候,陆杳是金枝玉叶,百媚千娇的大小姐,她有过青梅竹马的恋人也很正常。
  是谁都好过裴听宥那个普信男。
  缉毒英雄,那是黑暗中的光,配得上陆杳。
  秦牧野垂眸看着陆杳,手指从她面颊上蹭过,轻轻柔柔的,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他也没资格去嫉妒别人。
  察觉到陆杳额头上的温度没那么烫,秦牧野看向陆昭:“她的烧好像退了。”
  陆昭诧异不已,莫名其妙就退烧了?
  她又抽了陆杳一管血去检测。
  发现里头的微生物大部分都沉寂了,只有少数还在活跃。
  “真见鬼了。”周骁忍不住嘀咕。
  陆昭跟江渡对视一眼。
  心里犯嘀咕,可不就是遇见鬼了。
  周离将研制好的药剂,缓缓推到陆杳的手臂里。
  “这药可以针对她体内残存的微生物,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折腾到大半夜,暂时稳住了陆杳的情况,周骁抬眸看向江渡跟陆昭:“我晚上在研究院值班,你们夫妻俩先回去吧。”
  陆昭点头:“那也行,这两天给你放个假。”
  秦牧野在研究院陪了陆杳一晚上。
  第二天陆杳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秦牧野趴在床前睡着了,眼下有浅浅的乌青。
  秦牧野睡眠浅,察觉到动静就醒了,抬头就见陆杳坐在床上看着他,那一瞬间,他的疲惫好似一扫而空:“你醒了!”
  陆杳嗓音低哑的嗯了声。
  然后,陆杳就感觉他的掌心贴在她额头上,冰冰凉凉的。
  “还好,退烧了。”秦牧野松了一口气。
  他眼底都是红血丝,明显一晚上没有休息好,却满心满眼都是陆杳:“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弄。”
  陆杳看着忙前忙后的秦牧野,干涩的唇抿了抿,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除了她的亲人,能给她做到这个地步的,似乎也就只有秦牧野了。
  想到这里,陆杳忽然感觉头疼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身影,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周骁得知陆杳醒了,连忙过来给她做了个全身检查。
  “已经没有大碍了,血液正常,没有微生物。”他将报告递给陆杳,观察着陆杳的脸色。
  她好像还是不记得自己梦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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