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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嘉文做出请的手势,护送着她进了办公室。
  “老师,我小姑到了。”这语调,混不吝一个。
  “我是楠楠的家长,钟嘉文的小姑。”她做了自我介绍。
  等她耐心听完班主任描述的原委,才明白今日这出,到底为何。
  楠楠今日物理成绩进步很大,刚开学的月考竟然拿下班级第一名。
  而碰巧,考试前她和钟嘉文无故出现在存放考卷的办公室。
  这种模棱两可的事,被人先入为主,带上有色眼镜开始审判。
  “所以,高老师你也认为,是他们提前偷了答案?”芦苇冷声反问。
  “只是楠楠的进步太过异常,我们有理由怀疑成绩的真实性。”说话之人是物理老师。
  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的中年男子。
  芦苇起身,走到门口把钟嘉文叫进来,安抚着看了楠楠一眼,“回教室收拾你的书包,我的车就在楼下,去车里等我。”
  钟嘉文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小姑,什么事?”
  “告诉这位自以为是的物理老师,家里暑假给你请了哪位名师?”
  钟嘉文还是混不吝的样子,“真要说?那老头儿不让张扬。”
  芦苇想动手拧钟嘉文的耳朵,随即就听到敞开着的办公室门口传来一声“梅景铄。”
  梅景铄,衡江最有名的物理老师,学术界无人不知。
  钟星纬拿着手机跟梅景铄视频,“老头儿,您说句话!”
  梅景铄原本不想张扬,是因为钟嘉文简直冥顽不灵,毁了自己一世英名。
  万幸,楠楠是聪明的,悟性也高。
  钟星纬拍着钟嘉文的后脑勺,“梅老师嫌丢人,教这小子怎么也教不会。这才不让他们对外张扬,没想到会惹来这么大麻烦。”
  班主任高老师觉得抱歉,“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
  芦苇不干了,“他们都是优秀的孩子。学生平白被质疑,还是在这种该有最起码认知的事儿上。如果努力得来的成果,被老师平白质疑,为人师表这四个字简直就是笑话。”
  “我想,这位老师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楠楠道歉。”芦苇字字珠玑,不容挑衅。
  物理老师在做最后的狡辩,“即便有名师指点,那他们出现在存放考卷的办公室,又该作何解释?”
  芦苇还想争执,被钟星纬拦了下,“既如此,报警吧!”
  这件事最后还是被校长出面压了下去,这位物理老师被调职,调职前要给楠楠道歉。
  钟星纬的车就停在保时捷后面,车旁一前一后站着两位高中生。
  琉璃塔求婚事件后,他俩这是第一次见面。
  芦苇有些尴尬,钟星纬也不自然。
  “姐,我不会逼你。毕竟子晋哥比我优秀,如今你被他发现,想过以后吗?”
  芦苇提着脚下的落叶,一地斑驳。“小虎,如果我答应你,只是为了利用你。你也不怪我吗?”
  钟星纬笑了,“甘之如饴。那些人,素日里,我可没能力气死他们。”
  如释重负的两人先后开车离开,校园里很快重归宁静。
  恒华大厦一切照旧,钟星纬的花每天不间断的送。
  周子晋眼底一抹猩红,开会时更是盯着末尾的那个人影。会议结束,芦苇被强制留下。
  总裁办公室,她被人抵在墙上。温和的周子晋被她折磨的,开始疯魔。
  “暖暖,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折磨我?”
  芦苇头垂着,垂的很低。
  “暖暖,你在报复我,对吗?报复我没有出手帮你,报复我眼看着芦家败落无动于衷。”周子晋的语调,怎么这般卑微。
  芦苇在他的桎梏中抬头,“子晋,我该报复你吗?”
  平地惊雷,她这话,鞭笞着周子晋的血肉骨髓。
  “子晋,如果我爸破产是他的命,那我妈呢?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大院里我们这群孩子,都是她接生的。她呢,她呢?”
  奇怪,这么悲楚的话,芦苇说起来这么平静。
  平静到像在阐述事实。
  陆婉青登门求救,家家户户闭门不见。芦氏的危机本可化解,芦明知本不用死。
  他还那么年轻。东山再起,绝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暖暖,你真的故意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难堪?”这句话,消磨掉周子晋最后的自尊。
  芦苇疯狂地摇头,踮起脚尖抱着他,“不,不是,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爱你。子晋,我爱你,无法挣脱。”
  这时,刻骨铭心相爱过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周子晋闭着眸子,倾心感受这久违的拥抱和人。只是芦苇,眼底情愫不明,让人琢磨不透。
  沈曼的敲门声打断这份旖旎,“老板,该出发了。”
  周子晋有个很重要的饭局。
  芦苇拍着他的背,周子晋松开她,目光灼热。
  轻吻擦过她闪躲着的脸颊,“子晋,别这样。”
  周子晋叹息着,未成的吻再次落在她的颅顶,“暖暖,我给你时间。”
  下午的14楼忽然一阵喧哗,前台的小姐姐像是在拦着什么人。
  很快,喧哗吵闹声止于她这间办公室门口。
  周子豫掐着腰站在门口,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身后,是一脸抱歉的前台。
  “你先忙,我这没事。”芦苇很平静。
  等人走后,芦苇才放下手中的笔,关上电脑,“子豫,是在办公室谈还是去外面?”
  “我以为秦笑樱说的是假的,没想到真的是你。”周子豫真的被骄纵坏了,说起话来不分场合。
  芦苇几步走到门口,见她没有外出谈话的意思,只能把敞开的门关上。
  刚覆到门把手,就被周子豫大力甩开。
  “你凭什么在这里?来勾搭我哥?”这话,讲的越来越难听。
  芦苇没理她,对着门口的尚余说了句,“你们去别的部门收集资料。”
  可跋扈的周子豫不会给芦苇息事宁人的机会,“干嘛把人都赶走啊,怕他们知道你?”
  芦苇也急了,原本念着她年纪小,没想跟她一般见识。
  谁知周子豫反而蹬鼻子上脸。
  办公室的门被芦苇用力推后,她站在原本的工位旁,“那你说,当着大家的面说,我怎么了?”
  芦苇这个样子,一下子让周子豫回到几年前。那时的芦苇也是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还狂什么?”周子豫一个巴掌打在芦苇脸上,“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张相逢眼疾手快地扶着她,芦苇这才没被这蛮不讲理的外力掀翻在地。
  周子晋大步走来,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哥,你还护着她。她如今哪里还配的上你,别说找你复合,就是给你提鞋都不配!”
  周子豫刚才拼尽全力甩给芦苇的巴掌,被周子晋用尽全力还了回去。
  “周子豫,这是我的公司,轮不到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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