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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搂住双臂,飞快地坐了起来,只见晏禾站在榻前,一脚踩在那人的心窝上,还不等那人哀嚎,就已经被晏禾一脚踩烂了心口,直接断了气。
“在里面,就在里面!”外面响起了婢女尖细的声音,“我亲眼看到,那个颜娘拉了个男人进去。”
脚步声很快就逼近了房门,砰地一声,门从外面撞开,一大群人冲了进来。
哗啦一声,火折子点着,照亮了冲在最前面的婢女脸上,婢女的笑容在这一瞬间僵在了面上。
“本王倒是想听听,谁拉了个男人进来。”晏禾站在榻前,冷冷地看向涌进来的人群。
他话音刚落,那些人回过神,呼啦啦跪了一地。
“在九王府里闹事者,杖毙。”晏禾盯着跑在前面的婢女,冷酷地说道。
晏禾话音落,那婢女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哭诉道:“王爷饶命,是郡主……郡主说要教训颜娘。”
晏禾扭头看向孟小阮,冷声道:“过来。”
孟小阮连忙从榻上起身,走到了晏禾面前,晏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快步走出门去。
跪了满地的奴婢,都被晏禾一身戾气吓得不敢抬头,直到晏禾带着孟小阮出去了,这才看向瘫在地上的大婢女。
“你真是胆大包天,你怎敢做这种事!”管事婆子惨白着脸,抖着手指着那大婢女骂道。
“可是郡主是未来的王妃,奴婢也不敢反抗啊。”大婢女哭得凄惨,声声央求众人救她。
可没人敢救,他们看着躺在房中已经毙命的男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院子外面,丹阳郡主面色煞白,一双手紧握成拳头,气冲冲地骂道:“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王爷来这儿?”
“郡主息怒,奴婢也不知道为何王爷会跟着她过来,想要通知屋里的人已经来不及了。”婢女哭丧着脸,小声告罪,“不过她吃了那糕点,王爷若不碰她,她今晚也会出丑,到时候王爷也不会留她。”
“蠢材,正因为她吃了糕点,主动勾引王爷怎么办?”丹阳面色不善,一巴掌狠狠扇向婢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物。自去领三十板子,以后别出现在本郡主面前。”
她骂完了,犹不解气,又飞起了脚,狠狠踢向婢女。婢女吃痛,痛苦地摔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此时王府中送客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名随行的婢女大胆地过来劝丹阳,“郡主,回去吧。这王府夜不留客,不能再让王爷发火了。”
“走什么走?万一那贱婢找王爷怎么办?”丹阳紧握着拳,看向了晏禾住的方向:“找管事过来,本郡主有事要交待他办。”
婢女连忙行了个礼,飞奔着去找王府管事太监。
……
晏禾沉着脸,把孟小阮带回了他住的主院。
“王爷。”院中伺候的太监和婢女见他袍摆染了血,铁青着脸回来,吓得又跪了一地。
“沐浴。”晏禾冷声说道。
太监们赶紧膝行而进,接过晏禾甩来的外袍,接连传话,让人去浴殿准备伺侯。
“都出去,颜娘进来。”晏禾跨过门槛,微侧脸看向孟小阮。
孟小阮顾不上别人探究的视线,埋头跟上了晏禾。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自己挑一间房。”晏禾掀开浴殿的白色垂帘,大步走了进去。
“是。”孟小阮想了想,点头答应。
“你倒是个识时务的。”晏禾没想到她立马答应了,于是扭头看向她。
“民女只是不想做妾,做事换口饭吃还是愿意的。”孟小阮坦然地看向他。她又不是个蠢货,非要吃苦受罪,去睡又冷又硬的大通铺。
她吃得苦,但不是爱吃苦。
晏禾显然被她噎到了,冷哼一声,说道:“过来伺候。”
孟小阮先去一边的小池子里净了手,这才过来帮他宽衣。那人的血只沾到外袍上,里面的衣裤没有沾染上,她仔细检查过,这才整齐地叠好,挂到一边。
身后响起了水声,他已经下到了浴池里。
孟小阮垂着眸子,不让自己乱看,安静地站在一边等着。晏禾在水里才脱了最后一层束缚,手一挥,把亵裤丢到池子边上。
孟小阮脸红了红,快步过去捡起了亵裤,放到了墙边的竹篮里。
“要泡一会吗?温泉水。”晏禾靠在池子边,抬眸看向她。
“多谢王爷,不必了。”孟小阮摇摇头,轻声说道。
晏禾沉静地看了她一会,问道:“不作妾是何意,想做王妃?”
“只是不想作妾。”孟小阮略加思索,坦诚地说道:“我娘亲是妾,困在后宅里很苦,想与丈夫见一面都不容易,每逢父亲来她院中,第二日她都得去嫡母那里陪小心。作人妾室,比奴才还不如。所以,民女不想做妾。”
晏禾眉心轻锁,手掬了捧水,浇到肩头,淡声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孟小阮行了个礼,欲言又止地看向晏禾。
“还有事?”晏禾问道。
“王爷,那日……发作,会不会有碍?”她犹豫着问道。
“不关你的事,退下。”晏禾合上了眼睛,不再看她。他向来不觉得自己是君子,但在孟小阮面前,他还真不想当个小人。
孟小阮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直到她匆匆的脚步声消失,晏禾这才睁开眼睛,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个孟小阮,在他面前总是逃得飞快,若给她脚下安两只轮子,她能溜出火星子来。
晏禾抹了把脸,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声道:“奉茶。”
脚步声轻轻响过,一道身影带着香桃的甜香气走了进来。
晏禾抬眸看去,只见丹阳穿了一身薄纱衣,捧着一盏茶,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九哥,我来服侍你吧。”
“你是想死?”晏禾嘴角抿了抿,毫不客气地问道。
“九哥干吗总这么凶,你我开春就要大婚,早晚要当夫妻……”丹阳笑音未落,身后出现了两名暗卫,毫不客气地将她双臂扭到身后,摁到了冰凉的地砖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丹阳的脸涨得通红,还没骂完,嘴被侍卫毫不留情地堵了起来。
“捆好了,送去长公主那里,让她看看教出来的好女儿。”晏禾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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