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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兮遂将夏星眠三年的心意狠狠践踏在地。
  她的沉默让容兮遂的眸色愈来愈暗,风雨欲来。
  夏星眠却没发现,敛下眸底的痛色,发狠将人推开来:“你既然已经有了沈薇薇,我们就不该再这样。”
  可她刚一起身,却被容兮遂拽住脚踝,一把拖到身下,随后撕咬般吻下来。
  她崩溃捶打,挣扎,越是抗拒,男人的动作就越狠。
  在一起三年,容兮遂从来没有这么疯过。
  这场欢爱,就像野兽在撕咬,打架。
  ……
  夏星眠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房间里早已没了男人的气息。
  夏星眠撑着疲惫回到皇都,努力忘却发疯的那一晚,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
  纵然努力了三年,可她不得不承认,侯府,她守不住。
  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母亲留一点后路。
  这几天,她也刻意避着容兮遂。
  没想到,她今晚刚和人谈完变卖侯府产业的事,出来还是遇见了熟人。
  张升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将她拦住。
  “昭月姐,你快来救救命,前几天骁哥回来,脖子上的暧昧吻痕被沈薇薇看见,跟骁哥闹着要分开呢。”
  “骁哥这几天都在天香楼喝酒,再这么喝下去人都得废,我们谁劝都没用,骁哥从前只听你的,你看你能不能把人带回去?”
  夏星眠尴尬退开一步:“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上。”
  她不该和容兮遂再有牵扯。
  谁知话音才落,旁边雅间的门忽然‘砰’地推开,容兮遂摇摇晃晃走出来,一双眼直勾勾锁在她身上。
  夏星眠闻着酒气,蹙眉刚要走,可男人却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媳妇儿,你来了……”
  张升见状立马和两人拉开距离,根本不给夏星眠反悔的机会:“那个……昭月姐,骁哥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要忙,辛苦你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没了影。
  夏星眠无奈,只好把抱着她不肯松手的男人送回西山别苑。
  把男人放倒在小榻上,她才要走,容兮遂却忽然起身扑上来,将她压在小榻上:“媳妇儿,你一点都不爱我,就知道利用我伤害我。可是我还是爱你。”
  在一起这些年,容兮遂从离开没有跟夏星眠说过‘爱’字。
  这爱……并不是说给她听的。
  夏星眠低头,男人此刻期盼的眼,就好像她就是他的唯一。
  但他的情意越真,她的心越痛。
  他的媳妇儿,不是她啊。
  她扭头推开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媳妇儿。”
  话落,容兮遂却凑得更近,倔驴般笃定:“你是!”
  酒气熏得夏星眠眼睛发红,她推开人起身,整理衣裳往外走:“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给你派人请沈薇薇……”
  男人却一把腾身,把她压在身下:“你就是我媳妇儿,我不会认错的。”
  熟悉扯开遮挡,他了解她的身体,不过几下就如鱼得水地折腾起来。
  醉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
  房间的烛火摇摇晃晃,颤了一夜。
  ……
  翌日天亮,夏星眠睁眼起身,腰腿下地都发软。
  下一瞬,就听见容兮遂在外间温柔说话:“薇薇好媳妇儿,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近期戏院排了出新戏,我给你包场给你赔罪。”
  没有醉酒的混乱,他不会再认错媳妇儿。
  夏星眠的心凉了半截。
  容兮遂哄走了沈薇薇,回头见她清醒,面无表情地冲她开口:“西山的矿场给侯府了,就当我昨晚糊涂喝醉的补偿。”
  夏星眠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但她向来有自知之明:“霍世子慷慨,多谢了。”
  可她的妥协,反倒让容兮遂面上的情绪更难看,‘砰’地摔门离去。
  夏星眠再撑不住,‘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疼痛从心口蔓延,她捂住心口艰难喘息,说不出是绝症让她痛,还是容兮遂的话让她更痛。
  ……
  夜晚,夏星眠特地吃了止痛的药,才回到侯府。
  进门就见母亲拿着圣上的诏书和地契,满脸笑容朝她走来:“这是墨骁送来的矿山地契和圣上亲许的开采凭证,我就说,只要你肯用对办法,一定能让他收心。”
  “你听娘的,趁这个机会哄着容兮遂娶你,只有真正嫁进国公府,他们才会彻底出手帮我们侯府起死回生……”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夏星眠压抑得近乎窒息,她快要死了,还怎么守侯府?
  她压着疲惫,第一次在母亲最高兴的时候给她泼冷水:“娘,一个矿山并不能说明什么,容兮遂喜欢的是沈薇薇,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嫁给他——”
  话音未落,秦母忽地狠狠甩来一巴掌!
  “啪——”
  “不孝女!你非要顶撞我,和我作对是不是?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能嫁给容兮遂,那就去死!”
  刹那,喉间血腥上涌,夏星眠再压制不住。
  她狼狈地转过身,匆匆离开。
  刚推门出去,就和台阶下的容兮遂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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