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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答不上来。”韩安雅第一次用失望的眼神看黎皓哲:“因为你知道,没有林念念也会有张念念、李念念,先不爱了的人是你。”
  韩安雅的话犹如一个响亮的耳光,黎皓哲几乎羞愧得无地自容。
  “叙白,让这段感情停留在彼此都还美好的时候不好吗?”
  韩安雅的声音很轻:“我放下了,找到了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希望你也放下。”
  久久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皓哲声音嘶哑:“忆彤,祝你幸福。”
  “谢谢。”韩安雅微微一笑,握紧了段潮生的掌心。
  黎皓哲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还有款式一模一样的婚戒,依旧感觉刺目。
  他苦涩地笑了笑:“祝你幸福,不是祝你们幸福,请原谅我,还没那么大度。”
  说完,他转身要走。
  刚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忆彤,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如果你想,当然。”韩安雅回答。
  黎皓哲默然眼泪长流。
  真正爱过的人是无法做朋友的。
  黎皓哲走了很久,朋友们才陆续告辞。
  包厢内一时只剩下段潮生和韩安雅。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韩安雅坐在段潮生腿上,捧着他的脸颊毫不留情地问。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不想理我……”段潮生委屈巴巴。
  “谁生气生十几年啊。”韩安雅把段潮生的脸搓来搓去。
  “其实是发现我爱上别人了,不爱你了对不对?”韩安雅看着段潮生的眼睛。
  段潮生垂下眼。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韩安雅一怔。
  一段关系里,最亲密的不是脱光衣服站在彼此面前。
  而是面对面时流下的第一滴泪。
  “对不起。”韩安雅连忙捧住段潮生脸颊,几乎慌乱地去吻这滴泪。
  “不要对不起,要你爱我。”段潮生看向韩安雅眼睛。
  然后。
  几乎是强迫性地,不容拒绝地吻上了韩安雅的唇。
  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
  狂风骤雨,铺天盖地。
  吻到后来韩安雅甚至尝到了嘴里淡淡的铁锈味。
  不知道是谁把谁咬破了。
  最后,韩安雅轻轻拍着段潮生的脊背,好温柔地哄:“我们是合法夫妻,除非死别,再也不会有任何东西把我们分开了。”
  “嗯。”段潮生鼻音有点重。
  “那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韩安雅站起身来,立马又哎哟哎哟着蹲下身去。
  “怎么了?”段潮生一脸担忧。
  “脚麻!”
  段潮生也站起来,抿着唇蹙着眉一言不发。
  忽然的沉默。
  韩安雅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是不是也脚麻了?”
  段潮生不说话。
  “怎么?段总不能脚麻?”缓过来的韩安雅跳上段潮生的脊背。
  段潮生下意识把韩安雅护住。
  韩安雅凑到段潮生耳侧:“我改主意了,不回家,我们去散散步吧。”
  段潮生瞬间红了脸:“好。”
  浅水湾,海边。
  韩安雅赤着脚走过细软的沙。
  她看向跟在后面的段潮生,在浪退去之后问:“那如果我没有回来呢?”
  言下之意是如果她还爱着黎皓哲呢?
  段潮生回望着韩安雅。
  “守着你到35岁,你幸福了我就到冰岛安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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