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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莺在旁边笑:“妹妹仔,你知道两吨金子要多少钱吗?按今日国际金价565/g算,两吨就是11个亿。”
  11亿?
  这么多?
  “唔……”商明珠哑言,嘴硬道,“我哥有钱,要你管。”
  南栀没看她俩拌嘴,认认真真在便签上写下寄语,走到桃树靠里一侧,系在枝桠。
  挂好签再回过头时,她看见了商辰禹。
  男人显然什么也没写,独自站在木桥上斜倚栏杆,长腿半屈,胳膊意兴阑珊地搭在栏杆上,右手指尖夹着支烟,没有点火。
  他眉目深邃,也在凝视她。
  两人的目光毫无预警地撞在一起,南栀握笔的指节莫名微紧,匆匆别开视线走向应莺。
  “写的什么?不会是关于周季礼的吧?”应莺笑着问了句。
  南栀没有否认。
  商明珠在玩手机,表情夸张地说:“这破电影上映一周票房居然破十亿了,就白清欢那烂演技难以想象哪来的这么多观众,票房是不是造假啦?”
  应莺不露声色地看一眼远处的商辰禹,接话道:
  “真破十亿了?”
  “网上是这么说的,喏,你们看,昨晚还办了庆功宴呢。”
  商明珠将照片放大,故意举到南栀面前。
  照片中,周季礼众星捧月般站在正中,手里端着的香槟,人半隐在靡丽的灯光里。
  右侧是白清欢,两人挨得很近,白清欢半个身子紧贴着他,脑袋靠着他肩膀,俨然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照片是她微博发的。
  配文:开心的一夜(干杯.jgp)
  底下评论转发超过五十万条。
  很显然,又上热搜了。
  南栀盯着照片,恍惚感觉有道溃烂化脓的创口被撕下血痂,鲜血淋漓地呈现在别人眼前……
  谁让她喜欢这个男人呢。
  不喜欢就不会有这种苦恼了。
  南栀自嘲地扯扯唇,只看一眼便移开了,抬步往木桥走,若无其事道:
  “走吧,去吃饭。”
  商明珠摁灭手机跟上去:“栀栀姐,是吃斋饭吗?”
  “嗯。”
  南栀走得很快,经过商辰禹身边时,男人忽然出声叫住她。
  “等等。”
  南栀心底一紧,蓦然顿住脚步,仰起脸,清晰地看见他纤长的睫毛。
  商辰禹嘴角扯起笑意,向她伸手:
  “笔给我。”
  “什么?”南栀微怔,低头看去,后知后觉发现笔竟然还在手里攥着,指甲在掌心留下几道很深的红痕。
  “抱歉,没注意。”南栀将笔递给他,手垂落回身侧,脸上恢复惯有的冷静。
  商辰禹接过笔,目光在她掌心掠过,眼神半眯,朝商明珠吩咐,“你们先过去。”
  “二哥,那你快点啊。栀栀姐我跟你说,庙里的斋饭我以前吃过一次,翡翠豆腐和素炒三丝都不错。”
  “商少,要给你打菜吗?”应莺笑着问。
  “不用。”
  待三人离去后,商辰禹撩开长腿走到那棵参天桃树下,扫一眼南栀写的那张便签,手腕一扬,划掉一个名字,洋洋洒洒补了几个字。
  ……
  方丈特意安排了间清静的禅室供五人用餐。
  羊肠小道间,阴凉袭人,参木深绿。
  原木的茶几上摆放着杂粮饭、炒面、莲藕枸杞汤,还有商明珠说的翡翠豆腐和素炒三丝。
  房门推开,商辰禹进来,目光自南栀脸上扫过,径直在她对面落座。
  邱云浓盛了碗汤给南栀,意有所指地说:
  “我家老二要是能找个像南医生这样端庄秀丽的姑娘,我做梦都会笑醒。”
  “……”
  南栀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余光觑了下对面男人,缄默片刻,笑笑说:“喜欢商总的女孩千千万,阿姨您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可他瞧不上。”邱云浓越看南栀心里越喜欢,又去端了盘番茄鸡蛋摆在她面前,“当医生很辛苦吧,这么tຊ瘦多吃点。”
  南栀掀起一点袖子,莞尔道:
  “不瘦,阿姨您看,有肌肉。一台手术做五六个小时是常事,没有好体力完成不了。”
  “栀栀一有空就健身的,不是那种病秧子的美女。别看她腰细手细,我掰手腕从来都掰不过她。”应莺插话道。
  商明珠:“哇噢,栀栀姐你平常都在哪健身,撸铁还是瑜伽?下回我陪你。”
  邱云浓拿起筷子轻敲她碗沿:“女孩子家家的撸什么铁,吃你的饭。”
  “不撸铁那举哑铃?”
  “不行,你身体底子弱不适合这些,明天给你再安排几个保镖。”
  “别,不要。”商明珠被母亲管的烦,筷子一丢跑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急事先走了,栀栀姐,再见。”
  “这孩子打小就没规矩,让你们见笑了。”邱云浓转头看自己儿子,“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先回去了,你陪小南她们多玩一会儿。”
  “阿姨,”应莺跟着起身,“正好我吃好了,送您出去。”
  雕花木门断断续续被推开再闭合。
  转瞬间,偌大的禅室只剩下两人。
  “那个,我也吃好了,你慢慢吃。”南栀不习惯和他单独相处,想借口告辞。
  男人轻易戳穿她:“你一口没动,怎么饱的?喝的空气?”
  南栀:“……??”
  在商场驰骋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她不相信他听不懂这是借口。
  心里想着他到底帮过自己几次,就当陪他吃顿饭还人情了。
  南栀咬咬唇,拿起木勺,搅动着眼前的莲藕汤。
  下一秒,坐在对面的商辰禹身体骤然前倾,南栀的手连带着木勺一起被握住。
  压迫感骤然袭来,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松味。
  随着距离缩短,那股香味愈发浓郁,仿佛化为一层有实质的雾,乱花渐欲迷人眼。
  尽管手被他握过不止一次,但那种像被火燎的感觉还是会顺着指尖撞进她心里,颤动不止。
  南栀条件反射地缩回手,嗫嚅道:“商…商总,怎么了?”
  又叫商总,
  越来越和他见外了。
  商辰禹神色自若,松开她手腕拎起那碗白瓷汤盅摆到自己面前,慢悠悠地舀起一勺:
  “这汤你喝不了。”
  “为什么”三个字不用再问出口,南栀看见了木勺里炖得粉糯的花生。
  会过敏。
  她奇怪怎么回回在他面前出糗,夹了一筷子素炒三丝放进碗里,找补似的咕哝:“本来我也没打算喝。”
  声音很轻,还是落进了商辰禹耳里。
  这一句比刚才那句冷冰冰的商总悦耳。
  “知道你聪明,南医生。”
  男人扬起眉梢,袖子往上再褶一圈,修长如玉的指节优雅地盛了半碗杂粮饭递到她面前。
  “撸铁的南医生,赏脸吃点饭。”
  “谁撸铁了?”
  “你。”
  “……商总,我是健身,不是撸铁…”
  “那你再吃点就能了。”
  南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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