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心都颤了。
褚老夫人镇定下来，试图遮掩：“是病了，正要送去庄子上静养，本打算等病好了再送回来。”
说到最后，她还看向柏月莹：“莹儿，是吧？”
柏月莹知道，老夫人是为了遮掩府上的事。
老夫人最看重的便是国公府的爵位。
柏流厌如今随便一句话，就能让陛下褫夺国公府爵位。
“老夫人，陛下已经下旨和离，我是否可以离开国公府？”
“自然。”
褚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走到柏月莹面前，抓起她叠放在腹部的手，和善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只是话还没说完，柏月莹便将手抽出来，语气淡淡：“和离，是要返还全部嫁妆的，包括我的陪嫁丫鬟。”
褚老夫人脸色一僵，听到返还全部嫁妆一事，便有些犯晕。
全部返还，那还了得。
当场就有些犯晕，身子摇摇晃晃要栽倒下去。
“祖母……”褚堂曦担忧上前扶着她。
褚娇娇狠狠瞪着柏月莹：“都怪你，非要和离，现在还把祖母气晕了过去，你这丧门星，克死你父亲还不够，还要克我祖母。”
柏月莹没有搭理她。
毕竟言语上，根本伤不了她。
可头顶却忽然传来柏流厌沉沉的声音：“掌嘴！”
她的话一出，褚娇娇不敢置信的看着柏流厌：“你凭什么，我没说错。”
这一瞬间，柏月莹有些佩服褚娇娇的胆色了，竟敢当着柏流厌的面便乱说。
平日里她也爱口无遮拦，不知轻重，她算是废了。
柏流厌看在今日柏月莹和离的份上，心情好，便懒懒解释：tຊ“和离的旨意是当今陛下同意，你是在质疑陛下吗？还说她克父，谁人不知，我义父是为救先帝而死。”
话音落下，柏流厌的下属便掌褚娇娇的嘴。
“啪啪——”清脆的声音响起。
却无人敢求情。
打完后，褚娇娇的嘴和脸颊两侧都火辣辣的疼。
柏月莹转身，盈盈朝柏流厌福身：“今日多谢兄长，接下来，便不劳烦兄长了。”
她不想明知他是何心思，却还承他的情。
她怕还不起。
柏流厌垂眸看着他，气笑了：“柏月莹，你过河拆桥玩得挺熟练。”
“本座也是时候去向陛下复命了。”
柏流厌准备离开，但还是给她留下了两个人：“飞剑，残刃，你们留在这里，等她离开国公府再回来向我复命。”
吩咐完才离开。
柏月莹没拒绝，毕竟等会她要做的事，有监察司的人在，也方便些。
言罢便回院子收拾东西。
玉珠将下人集结起来：“小姐，人带到了。”
她改了称呼。
柏月莹端正的立在屋檐下，看着下面站着的二十余丫鬟婆子还有小厮，拿出一沓卖身契。
“你们都是我买来的，如今我与褚堂曦和离，要离开，你们可愿跟随我离开。”
“愿意的，跟我走，若想继续留在国公府的，我也不强留。”
当即便有两个丫鬟上前：“夫人，我们愿意。”
还有四个小厮和一个孔嬷嬷。
柏月莹笑道：“你们跟我走，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剩下的十多人都选择了留下。
没人再上前，孔嬷嬷看向另一个嬷嬷：“孙嬷嬷，夫人待你不薄，是谁给你儿子还的赌债。”
孙嬷嬷讪笑道：“奴婢很感谢夫人，可奴婢正是为了儿子才留下的，请夫人见谅。”
柏月莹看向选择留下的人：“良禽择木而息，你们选择留下，无可厚非，往后如何，端看你们各自的造化。”
处置完下人，东西也收拾好了，柏月莹指着这四个小厮：“你们去搬东西吧。”
四个小厮，还有监察司的人，浩浩荡荡便往外开始搬嫁妆。
还有陛下赏赐的那一百两黄金。
眼看着就要将国公府搬空。
这时，褚老夫人的声音传来：“都不许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