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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个时候来人了!”老夫人吓了一跳,转头去看云阳侯。
  云阳侯也一脸的意外,刚刚训斥徐西宁的怒火还在脸上没有散去,朝那丫鬟问,“谁来的?”
  丫鬟回禀,“是上次来府上传旨的公公。”
  御前的?
  云阳侯不敢耽误,连忙起身,一抖身上衣袍,叫了徐梓呈,“你同我去。”
  转头呵斥徐让和徐西宁,“且在这里等着,给我好好反省!一会儿我回来再说!”
  云阳侯带着徐梓呈大步离开。
  屋里一屋子的怒火瞬间因为内侍的到来而变得更加凝重。
  老夫人提心吊胆,看徐西宁越发不顺眼,“别不是你瞎胡闹,惊动了圣上,得了什么怪罪!”
  一听这话,宋氏立刻想起徐西媛被徐西宁毁名声的事,气的咬牙切齿,“你怎么小小年纪就这么坏,像你娘一样的骨子里坏透了的坏种,怎么对你好都没有用,竟然这般恶毒的害你大姐姐,若是因为你,府里得了怪罪,耽误了你大姐姐,或者耽误了你大哥哥,你看我怎么……”
  不等宋氏说完,外面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跑进来。
  “老夫人,侯爷说,让大家都过去,尤其是三爷和三小姐必须过去。”
  一听丫鬟这个回禀。
  老夫人和宋氏更加认定,必定就是徐西宁胡闹,惹出了乱子。
  气的老夫人起身,扬手一巴掌就去扇徐西宁。
  “孽畜!看看你给府里带来了什么!我云阳侯府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娘那样的商户女丧门星,又生出你这样的蠢货!”
  徐西宁没反驳,只闪了一下身,躲开这一巴掌,“祖母是继续骂一会儿?还是先过去?”
  气的老夫人差点吐血。
  宋氏上前,一把扶住老夫人,没好气的呵斥道:“若是再连累你大伯,看你拿什么谢罪!”
  说完,宋氏凉飕飕的瞪了徐让一眼。
  徐让吓得打了个颤,陪着笑:“嫂嫂消消气,咱们先去前厅看看怎么回事,若真是因为西宁惹了祸,到时候嫂嫂随便发落,我必定不护着的。”
  徐西宁心里冷笑,上辈子她被傅筠摁着灌下一碗毒药的时候,徐让就在旁边看着。
  徐让当时怎么说的?
  他说:快点,我约了人去斗蛐蛐。
  宋氏扶着老夫人在前面走。
  徐让带着徐西宁跟在后面。
  一路过去,徐让碎碎叨叨恨铁不成钢的数落徐西宁。
  “你就不能听话点,懂点事?少让我操心?你娘没得早,这些年,全靠你祖母和你大伯母照顾你,你凡事多想着点她们对你的养育之恩,也干不出今日的事,竟然还要让傅世子还钱,你就那么在乎那点钱么!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
  徐西宁冷笑,“如何是好?父亲是怕她们从我这里拿不到好处了,就找你作伐子,打扰了你的逍遥日子?”
  徐让纨绔惯了,听了这话,不觉得戳心窝不觉得脸红,竟然理直气壮的应了,“知道你还要闹?一点不孝顺。”
  说话间,到了前厅。
  前厅已经黑压压站了半厅的人。
  整个云阳侯但凡算个主子的,嫡出的庶出的,全都来了。
  那传旨的内侍被云阳侯陪着,正在喝茶。
  见徐西宁和徐让进来,笑着起身。
  手里拿着明黄的圣旨,哗的一抖,“云阳侯府徐让接旨~”
  他抑扬顿挫一声喊。
  云阳侯一愣,起身间错愕看向徐让。
  刚刚这内侍说,让阖府的人都来,务必让府上的三爷和三小姐一定来的时候,他只当是小内侍为了今天徐西宁闹出来的事,要在传旨之后,专门数落一下徐西宁和徐让。
  没想到——
  这传旨是直接传到了徐让的头上?
  莫说云阳侯愣住,就连徐让自己都愣住。
  反手一个指着自己鼻子,错愕看向那小内侍,“我?”
  徐西宁推他一把,将他推到小内侍跟前。
  小内侍笑道:“三爷,听旨吧!”
  徐让震惊之下,扑通跪下。
  跟着,前厅里其他人也稀里哗啦一跪。
  传旨的小内侍抖开圣旨便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阳侯府徐西宁,蕙质兰心,淑慎性成,其父徐让功不可没,今册封徐让为工部营缮司主事,即刻上任,赏徐西宁珍珠十斛,如意一对,以作嘉奖,钦此。”
  小内侍宣读完。
  除了徐西宁掷地有声说一句,“谢陛下隆恩。”
  余下整个前厅。
  静的落针可闻。
  几乎每个人脑袋上都顶了八百个问号。
  啥玩意儿?
  徐西宁蕙质兰心?淑慎性成?
  皇上到底知不知道徐西宁今天闹出多大的乱子?
  竟然还给了徐让这个不学无术的三爷一个官职?
  真的假的?
  是听错了吗?
  小内侍看了徐西宁一眼,继而看向愣怔住的徐让,笑道:“三爷还不接旨?”
  徐让一个激灵,战战兢兢起身,起的太急,差点又跌倒回去,“臣,臣谢陛下隆恩,臣接旨。”
  不成体统的谢恩,接了那明黄的圣旨。
  小内侍笑道:“陛下欣赏三小姐,也对三爷寄以厚望,三爷莫要让陛下失望,陛下口谕,不必进宫谢恩了,三爷明日一早便去工部上任。”
  这小内侍身后,还站着两个小内侍。
  一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红丝绒布。
  传旨的小内侍回头,那俩小内侍端着托盘上前,红丝绒布一掀开。
  一个托盘上放着徐让去工部报道的任命书。
  一个托盘上放着徐西宁的赏赐。
  徐西宁上前一步,接过那托盘,再次,“谢陛下隆恩。”
  徐让浑浑噩噩跟着接了另外一个托盘,也说:“谢陛下隆恩。”
  云阳侯压着内心翻滚的震惊,到底还是起身之后,一面拿着一个荷包往传旨内侍的手里塞,一面笑着问道:“怎么好好的,陛下突然要恩赏官职了?”
  云阳侯说完,不等那小内侍拿云阳侯塞过来的荷包。
  徐西宁转手将手中的托盘递给春喜,自己一步上前,也掏出个荷包来,“辛苦大人特意跑一趟。”
  云阳侯那荷包,里面应该装了几两碎银子,碎银子拽着荷包,整个荷包看上去有点瘪。
  而徐西宁递上的荷包,鼓的都快把荷包的线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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