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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税务局出来后,余清月只觉一身轻松。
  虽然现在自己掌握的证据不不够完善,但合约上她还没签字,那这辈子她便不会再有牢狱之灾。
  一想到以后自己就能天高任鸟飞,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余清月准备去疗养院附近租个小房子,以后安心陪伴在奶奶身边。
  不再让自己留任何遗憾。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去疗养院探望奶奶,医生已经打来了电话。
  “余小姐,你奶奶突发心梗,抢救无效去世了!”
  余清月脑子嗡地一下,什么声音都已听不到。
  她浑浑噩噩的赶到疗养院,奶奶已经从抢救室推了出来,身上盖着白布。
  “奶奶……”
  余清月一步步艰难挪动着,想要确认白布下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奶奶,可又害怕面对。
  她好像置身废墟之中,独自一人,举目四望,皆是断壁残垣。
  一种无力感灭顶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担架边垂下来的那只苍老的手,手腕上挂着的红绳正是余清月之前去开福寺为奶奶求的长寿绳。
  余清月眼眶溢满泪水,她没有亲人了!
  医生把余奶奶的手机递给余清月,也将事发前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她。
  “老人生前接了个电话,受到刺激才突发心梗。”
  医生的话,像一发子弹,射进余清月的心脏。
  她拿过奶奶的手机解锁查看,发现最后一通电话的来电人竟然是梁祁琛!
  刹那间,余清月只觉天崩地裂。
  那个男人,当真要把自己逼死!
  一股痛意撕扯着心脏蔓延开来,让她快要站不稳。
  鼻间涌出热流,喉咙里也涌出一股腥甜。
  她伸手去擦鼻血,却越流越多。
  ……6
  殡仪馆。
  余清月将奶奶火化后,直接安排了葬礼。
  葬礼很小,小到只有余清月一人。
  捡废品营生的奶奶无儿无女,垃圾堆苟活的她无父无母。
  她只有奶奶,奶奶也只有她一个亲人。
  灵堂前,余清月跪在地上,看着奶奶的遗像,像一座绝望的雕塑。
  梁祁琛姗姗来迟,将手中的黄菊摆放在遗像前。
  “抱歉,我来晚了。”
  地上跪着的女人没有理他。
  梁祁琛垂眸,女人苍白悲凉的模样让他有一瞬的失神。
  曾经像一株顽强的小草,充满活力。
  现在却犹如一株濒死的花,摇摇欲坠。
  莫名,他心里发堵。
  “月月,没有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是我的错……”他蹲下来,想抱住这个破碎的女人。
  余清月看着梁祁琛虚伪的样子,只觉厌倦。
  即使到现在,他依旧戴着虚假的面具,上演深情人设。
  突然,余清月鼻子一热,一股液体流出。
  梁祁琛看到鼻血,连忙拿纸巾帮忙擦拭。
  “你怎么了?”
  余清月避开他的触碰,自己抬手把脸上的血擦掉。
  “你送我项链的那一刻,就应该想过这个结果。”
  要她死,要她毫无生机。
  梁祁琛蹙着眉,刚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倏地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立即走到灵堂外去接通电话。
  不过短短一分钟时间,他又重新进了灵堂之内。
  “律所那边有急事要处理,我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
  “月月,以后你唯一的亲人只有我了,我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他说完,深深看了一眼余清月,随即转身离去。
  海湾别墅。
  梁祁琛焦急回家,却看到温佳凝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一脸惬意。
  “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吗?怎么在喝酒?”
  温佳凝看到他,立马变得委屈。
  “看不到你,我的心里不舒服,这里好疼。”
  说着她就拉起梁祁琛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梁祁琛看着温佳凝的红唇,莫名想到了余清月那刺目的鼻血。
  他抽回手,端走了温佳凝的酒杯。
  “你才刚流产完,要多注意身体。”
  说完这话,他蓦地想起余清月说过的话,又问道。
  “几年前你让我送给月月的项链,不是避孕吗?怎么会让人流鼻血?”
  温佳凝一顿,随即眼神幽暗几分:“功能因人而异,可能她体质比较弱。”
  她将手臂攀上男人的肩膀,声音带着蛊惑。
  “不要总是提起扫兴的人,快抱我去床上……”
  梁祁琛现在满脑子都是余清月虚弱憔悴的模样。
  那个女人跟自己闹分手,现在她奶奶又死了,以后她要怎么办?
  梁祁琛越想越觉得烦躁,直接推开了温佳凝。
  “律所还有事,我还要去加班。”
  同样的谎言再说一次,他已经面无表情。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温佳凝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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