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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利的眸光对视,周琛眯着眼睛,许垏珩拉紧她的手紧了紧,盛梵音倍感不妙。
  在兽界,两个雄性搏斗前的信号都是相互看对方一眼,一触即发。
  盛梵音实在觉得没必要到拳脚相向的地步。
  她轻轻搂住许垏珩的腰,“许垏珩,我头晕。”
  柔声细语,盛梵音看他一眼,就能融了他的盔甲。
  “送你回家。”
  许垏珩单手插兜,他身上还有着淡淡的烟草味。
  盛梵音看到他脚边的几根烟头,有点怀疑,他究竟来了多久。
  难道她和周琛在前台的时候许垏珩就来了,或者说是更久?
  “好。”
  盛梵音没去管周琛,于她而言,周琛只会是记忆深处的一朵花,曾经盛开的娇艳妖娆,但终将有一天凋零枯萎,化作养分滋养下一朵盛开的花。
  不知道是许垏珩的车技有问题,还是那两杯酒的后劲儿太大,盛梵音的头晕乎乎的。
  她单手撑着太阳穴,半阖着眸子,反胃的恶心。
  “停车。”
  盛梵音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蹲在绿化带旁边吐的昏天暗地。
  许垏珩紧张的跟出去,递过去一瓶水,“很难受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瓶盖是拧开的,盛梵音漱了漱口,嘴里难闻的酒气消散不少。
  她摇摇头,“没事,估计是刚才的酒喝的有些急了。”
  盛梵音站直身子,脸色有些苍白,突然,许垏珩的手伸了过来,她本能的往后躲。
  可再躲能躲到哪儿去?
  许垏珩的手臂拦住她的后腰,盛梵音才发现,原来他是想给她擦嘴。
  许垏珩神情专注的盯着她,眼神寸步不离,盛梵音轻而易举就被他的举动撩的红了耳根。
  “耳朵怎么红了?盛小姐在想什么?”
  “你不热吗?”
  她胡乱找个理由,漂亮小脸立刻撇过去,还用手试图给自己扇风,“又闷又热的。”
  他偷笑,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是有点热,快上车吧。”
  台阶这东西,别人不给,只能自己找。
  盛梵音痛快上车,这会儿才想起来,“你怎么也在那家餐厅?”
  “陪客户吃饭,恰好遇见你。”
  这么巧?
  盛梵音保留自己观点。
  后来一路上也没什么交流,许垏珩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听着就让人放松。
  快下车,许垏珩才开口,“我订好了去北市的机票,明天中午我去律所接你。”
  盛梵音一愣,“我?”
  “盛小姐不是已经答应陪我去参加晚宴吗?”
  “晚宴不是在海城?”
  “我有说过在海城吗?”
  盛梵音哑巴了,他没说,她也没问。
  许垏珩见她不说话,又说,“难道你想出尔反尔?盛小姐若是这个时候放我鸽子,我可真是有点难办了。”
  他紧着眉,一副为难的样子。
  盛梵音想了想,还是一口答应了,“许总,我最近手头上工作有些多,来回最多只能请三天假。”
  某人的脸色立刻有了笑容,“足够了。”
  看着盛梵音上楼,许垏珩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万家灯火中一眼就能分辨出哪盏灯是她的。
  灯光映出她的轮廓,在窗帘留下一块剪影,许垏珩捏着下巴打量着。
  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十二岁那年,是许垏珩的转折点,也是那一年,他灰暗的人生遇见了她。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穿着漂亮黄裙子的小女孩把他护在身后,对着一群高年级的小混混说。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的。”
  事实上,她的确做到了,她是周家人,有周琛护着没人敢动她。
  周琛。
  想起这个人,许垏珩就开始眉头紧锁,久久不能舒展。
  盛梵音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哪怕是和周琛离婚那晚,她也睡的很好,昨晚却破天荒的失眠了。
  想东想西,但最终的归途都是许垏珩那张脸。
  他的脸太好看了,才让她的大脑如此亢奋,觉都不想睡。
  对着镜子简单画了一个淡妆,这时,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钱钱,怎么了?”
  “阿音,不好了,你当事人的前妻来律所闹事,非说今天若是见不到你就找人把律所拆了。要不你出去躲躲,先别来律所了。”
  盛梵音记起来了,前几天出庭替姓孟的当事人打了一个离婚官司,老婆出轨,他的要求也不过分,只要求法庭准予离婚,把属于他的那部财产拿到手。
  不过他那个老婆当真不是好惹的,差点把法庭给掀了。
  盛梵音手里握着眉笔,差点没一笔画歪。
  她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那张脸,并没有慌张焦躁。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我以后不在律政圈混了,不然她总能找到我的。”
  “这么说也对,可这女人来者不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
  盛梵音把眉笔放下,还打算用粉底遮一遮眼圈的,现在也没时间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律所,刚踏进律所的门,米乐就给她使眼神,忙凑过来小声说。
  “不要命了,这个时候还敢来律所。”
  盛梵音轻轻拍了拍米乐的肩,安抚道,“没事,不用担心。”
  盛梵音继续往前走,就听见女人歇斯底里的谩骂,“叫盛梵音给我滚出来,今天我要是见不到她,你们律所也别想开门做生意了。”
  “孟太太,你找我?”
  坐在办公桌上的胖女人一听见,立刻转过身。
  “贱人,就是你,我在法庭上见过你这张狐媚脸。”瞧见盛梵音,女人的情绪更加激动。
  女人从办公桌上下来,几步冲到盛梵音面前,“说,你和孟大江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在外面包养的小情人,一起来坑我的。”
  说着,便招呼律所的人一起看,女人大嚷着,“大家快来看看,就是这个女人,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就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人家老公的贱人。就这种货色也配做律师?扒光了扔到大街上游行都不为过。”
  金钱钱都停不下去了,挺身而出替盛梵音打抱不平。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哎呦,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小三的朋友,你也是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小娼妇吧。”
  金钱钱气的两眼发黑,好在盛梵音拦住了她,不然一准打起来。
  盛梵音站到金钱钱面前,冷声道,“心里住着贼,看谁都是偷儿。孟太太,你说我是小三,请问我是看上他什么了?是尿尿劈叉,还是睡觉磨牙?是满脸褶子,还是一股老人味?”
  女人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胸腔剧烈起伏。
  她恼羞成怒,猛地伸出贴满亮钻的美甲朝着盛梵音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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