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就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钟庭月如今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开门!”
这一声怒吼后,房门终于被人打开。
钟庭月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跑出了房间,门外的佣人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使劲揉了揉眼睛。
沈知意站在原地,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两名菲佣。
“滚。”
随着房门关上,这回,总算是清净了。
沈知意扭了扭有些发酸的手腕。
太长时间没有动手了,她都快忘了这种感觉。
但愿钟庭月识趣些,还可以给她少点麻烦。
而此时的钟庭月。
看着镜子中她那张肿得如猪头的脸,眼露凶光。
很显然,她才不会听沈知意的话。
钟庭月走出房间,钟父和钟闻璟还没有回来。
她只好咬着牙来到钟母门口。
叩叩——
“进。”
得到了钟母的允许,钟庭月随即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里瞬间盈满泪水。
她推开门进去。
“妈妈。”
钟母彼时正坐在梳妆桌前护肤,听到她的身影转过头去,愣住。
只见钟庭月身上刚换的新衣服,此刻凌乱不堪,头发犹如鸡窝一般,那张原本姣好的面容,已经肿得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
“天啊。”
钟母惊呼一声,连忙放下手中的护肤品,站起身朝着钟庭月走了过去。
“小月,你这……被谁打了?”
钟庭月委屈巴巴的瘪着嘴,眼泪大颗的滑落。
“我……我好像……说错了话惹到了姐姐,姐姐把我叫去她的房间打了我一顿。”
“小意打的?”
钟母话语尾音上扬,很明显有些疑虑。
“姐姐……姐姐什么也不说,就打了我一顿,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妈妈,呜呜呜呜,是不是我就不应该留在家里啊。”
见钟母还是完全没相信自己的的话,钟庭月心一狠,放了大招。
“我还是走吧,毕竟姐姐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说到底我也还是个外人,霸占了你们的关爱这么多年,我应该知足的,妈妈,谢谢您,我会一直祈祷您平安无恙的,还有爸爸和哥哥……”
钟庭月抽泣着说完这段话。
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1、2、3……
她在心中倒数。
刚数到三,钟母拉住了她。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就算你姐姐回来了,你也还是妈妈的孩子啊。”
钟庭月眼底划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转身时又恢复了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原本钟母确实是不信的。
可是她看不穿钟庭月那拙劣的演技,再加上这身做不了假的伤,心便有了动摇。
“你姐姐也真是的,我叫她下来问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说着,钟母拉着钟庭月的手往楼下客厅走去,一副要为她讨回公道的样子。
顺便还让佣人去叫了沈知意。
“大小姐,夫人找您。”
沈知意刚上床准备睡觉。
听到佣人的话,她坐起身挑了下眉,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满是冷意。
她早该想到的。
如果真的能安静闭嘴的话,那就不是钟庭月了。
早知道当时,她就应该把她的嘴打到说不了话。
她掀开被子下床,随意穿了件针织外套便走出了房间。
下楼梯的时候,沈知意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钟庭月被钟母抱在怀中,整个人还在不停的抽泣着,至于钟母,则是一直为她擦着泪,还不忘安慰的拍拍她的背。
沈知意眼底渐渐转冷,脚步却没停歇,径直走到了钟母面前。ʝʂɠ
“您叫我。”
钟母抬头看见沈知意眼里的漠然,一瞬间晃了神。
只因沈知意看向她时就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妈妈……”
直到钟庭月开口轻轻的唤了她一声,钟母才回过神来。
随之皱起眉头,质问道:“小意,你为什么要打小月?”
“打她还需要理由吗?”
听着沈知意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钟母被气得不行。
“小意,原本妈妈还在想你应该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也或者是因为误会了什么事情,但你打了人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钟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沈知意。
“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妹妹?
沈知意嗤笑一声,“我可没有妹妹。”
她可没说错,不管是论血缘还是其他,她最多就只有一个弟弟。
钟母愣了一下,没想到沈知意会这么说,偏偏她一时间还找不到反驳沈知意的话来。
见状,钟庭月连忙开口道:“妈妈,姐姐说的对,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姐姐不喜欢也是应该的,我还是走吧。”
起身的一瞬间,钟庭月的手再次被钟母抓住,挽留的意味已经足够明显。
她的话也给了钟母审判沈知意的决心。
只见钟母站起身,又把钟庭月摁回了沙发上。
至于她,则是对上沈知意散漫的目光。
“小意,你知道错了吗!”
看着无条件站在钟庭月面前训斥自己的“亲生母亲”,沈知意一时间觉得很可笑。
“错?我何错之有?”
沈知意步步紧逼,字字珠玑。
“我还真没有背锅的习惯,别墅里的监控都不是摆设,若是真的像你刚才所说相信我,那你怎么连监控都不查看一下,就直接定了我的罪?”
钟母原本高昂的气势瞬间弱去一半。
“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质问我,又何必说些冠冕唐皇的话?觉得我不是这样的人,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被人欺负不能还手,活该挨打?不好意思,还真的学不会,我从小就挨过不少打,身手倒也算不错,尤其是教训贱人这方面更是得心应手。”
说着,沈知意看向已经撕掉了委屈假面的钟庭月,浑身散发出冷意。
“对待贱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你说谁是贱人!”
钟庭月噌的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那本就红肿的脸此刻更是如同调色盘一样,青紫交织。
沈知意讥讽道:“我可没有指名道姓,你就这么喜欢冒领贱人这个名号?别说,还真挺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