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作为书生的司溟，救下了被妖虎重伤的云鸢。
云鸢醒来后，对他说。
“多谢恩公，待我修养好后，我定来报恩。”
司溟那时并未放在心上。
他是三界至高无上的仙帝，岂需一只玉兔报恩。
可不曾想，接下来的八世，这只兔子都在追随自己。
“仙君，若无其他事，莫再拦着小仙，小仙要去找恩公。”
云鸢的声音，让司溟回过神来。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云鸢身上，只见她的表情十分认真，不似作假。
司溟并未理会云鸢的话，将其带回凌霄殿。
凌霄殿。
仙医给云鸢诊治后，走出殿外，告知司溟。
“帝君，玉兔云鸢不知为何心神紊乱，因此记忆错乱。”
心神紊乱？
司溟看着偏殿内被自己关起来的云鸢，微微蹙眉：“可有治疗的办法？”
仙医摇头。
“下去吧。”
等仙医走后，司溟行至偏殿。
就看到眼神中都是迷惘的云鸢。
“云鸢，你真不记得本帝是谁了？”他问。
云鸢却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株仙草，递到了司溟的面前。
“仙君，求你把这株药草，带给我凡尘的恩人。他虽是神医，可肉体凡胎，很容易受伤……”
药草，神医……
那是司溟第二世的时候。
他故意考验云鸢是否真的要报恩，于是让她去给自己拿天上的仙草。
没想到她不怕受罚，真的拿了。
想到第二世的事，司溟眸色一紧，不知为何心情烦闷，消失原地。
……
司溟再次来看云鸢，已经是三日后。
他挥手撤下偏殿的结界，推门进去。
入眼便是一地鲜红。
云鸢的手腕不知被什么划开，正汩汩流着鲜血。
司溟瞳孔一缩，施法将她的血止住：“你在做什么？”
云鸢对上司溟审视的目光，急忙解释：“仙血可以入药，能治将军的伤。”
将军，那是司溟在凡间的第三世！
那一世，他是护国大将军。
为了骗云鸢，假装受伤，于是为他寻遍仙草，最后，不惜以仙血做药引。
可每次他都趁云鸢不注意，将药倒掉了。
司溟心口一窒，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不必了，他已经死了。”
云鸢闻言脸色一白：“不可能，将军不会死……”
她挣扎着起身，就要向殿外走去。
当她踏出寝殿，看到院中的月桂树时，又好似忘记了什么，竟然伸手去摘桂花。
司溟拧眉不解：“你采桂花做什么？”
“司溟想吃桂花糕，我要多摘点桂花，做好后拿去冷宫给他，他在冷宫吃不饱，穿不暖，我要救他出去。”云鸢回。
司溟听罢，不自觉攥紧了手。
桂花糕，那是第三世他当质子时，故意刁难她所要的。
当时正值寒冬，哪有桂花？
可云鸢却一口应下。
“好，你等我，我马上回去给你做桂花糕。”
那一世，云鸢找遍三界的桂树，只为了给他做一盘桂花糕。
云鸢很快就摘了满满一捧桂花。
司溟一把打开她手中桂花，冷笑开口。
“你别白费力气了，他根本不喜欢吃桂花糕。”
花瓣落了一地。
见此情况，云鸢不由反驳。
“不会的，司溟不会骗我，他喜欢吃桂花糕，不然他不会让我做的。”
司溟一把将她拽回寝殿。
云鸢被带回去后，又抓住了司溟的手。
“仙君，你可知凡间为何三年无雨？我要替司溟求雨……”
这是第五世，司溟成为国师之时，天下大旱，需要求雨。
云鸢的记忆确实错乱了，几世的纠葛在她的脑海中一遍遍浮现。
而司溟因为她说的这些话，还想起了第六世，第七世。
曾经云鸢为他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
司溟攥紧了她的手腕，脸色阴沉。
“云鸢，本帝就是司溟。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之前的要求，都是我骗你的，你明白吗？！”
云鸢看着他，却不停摇头。
“不，你不是司溟，司溟从不会骗我，他不会骗我的！”
“他说过会与我共白头的，他怎么可能骗我，他救了我的命，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欺骗我？”
共白头……
那是第八世，他敷衍她所说的话。
司溟面色越发难看，他抬起云鸢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你仔细看看本帝。”
话落，他幻化出第九世的模样，一袭僧袍，如墨如画。
就在这一刻。
云鸢什么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