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谢母的话,谢知行跟余今安都愣住了。
“早知道你们已经好上了,我也用不着去跟唐佩兰道歉,现在还闹了笑话……”谢母气笑了,“说到底你们还是有缘啊!来来来,今安快坐。”
说着,就拉着余今安坐下来,婆婆看儿媳妇似的问:“跟伯母说说,你怎么跟知行在一块的,他这小子,愣是一个字也没跟我透露。”
到现在,余今安才弄清楚,原来母亲说的那个旧友的儿子,竟然是谢知行。
那谢知行不就是她……
想到这些,余今安一下红了脸,根本不敢去看谢知行,结结巴巴说着:“那个,我跟知行……”
“妈,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谢知行适时开口解救她。
谢母也反应过来:“对对对,知行你好好陪今安,妈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余今安也站起身:“伯母,我去帮你。”
谢母直接把她按回去:“不用不用,你来做客,怎么能让你动手呢,好好坐着。”
说完,起身去厨房忙了。
谢知行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想到两人居然差点相亲,余今安感觉两人的相处都尴尬起来。
“没想到这么巧。”谢知行突然说了句。
她啊了一声,木讷点头:“对啊……”
“吃吧。”谢知行递来削好皮的梨。
余今安双手接过:“谢谢。”
她细细啃着,目光因为微妙的气氛而不能停留在一个地方。
忽然,她视线停在书案上一个翻开的画卷上。
看到画中三四岁戴着几乎盖住了他整个脑袋的官帽的小男孩,眼神亮了亮:“这是你吗?”
谢知行顿了顿,还是大方地拿了起来:“嗯,我妈没事就看看。”
他又翻出一些画卷递过去,随后无比自然地接过她啃得坑坑洼洼的梨。
余今安没察觉他的动作,顺手接过画卷便翻起来。
里头都是谢知行从小到大的画像,还有谢母的,沈父的画像倒是很少。
唯一一张有三个人的画像,还是谢母抱着还在襁褓里的谢知行,和谢父一起幸福的笑着。
许是那时仅靠谢父一人做捕快的月钱还请不起画师。
越看,余今安越心疼。
她似乎能想象到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谢母就会红着眼翻着这些画卷思念着丈夫,谢知行看到父亲画像时落寞和想念的眼神。
不一会儿,谢母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出来:“今安,知行,快来吃饭。”
饭桌上,谢母不停地给余今安夹菜:“来,多吃点,看你瘦的。”
余今安看着碗里的小山,哭笑不得:“谢谢伯母……”
虽然谢母很热情,但她实在是不喜欢吃豆腐跟偏肥的肉。
不好让谢母为难,她正要夹菜塞进嘴里,谢知行突然倾身把她碗里的豆腐跟肥肉夹走。
余今安和谢母都愣愣看着他。
谢知行面不改色:“娘,今安不太吃豆腐跟肥肉,我爱吃。”
谢母这次反应过来:“瞧我,我忘了问今安忌不忌口了,今安啊,你想吃什么自己夹,下次来你告诉伯母想吃什么,伯母给你做。”
余今安更不好意思了,但还是悄悄朝谢知行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吃完饭,又跟谢母聊了会儿,天就黑了。
在谢母的坚持下,余今安答应过几天再过来吃饭。
谢知行送她回学堂,出院子时,两人并肩走着。
余今安还想着今天的阴差阳错,身边的谢知行突然停下脚步,紧接着,他沉哑的声音响起。
“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