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看着他闪烁的眼眸，脸色一沉，似乎在探究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她确实是说过，想游历山川，可是那是她年纪尚小。
更何况……
“若是没有你半路阻拦，我已经在游历山水了。”
沈听晚声音淡漠如常，字字句句却如刀，深深刻入秦时越的心。
他眸间顿时阴沉，看着沈听晚冰冷的眼眸，红了眼眶。
“听晚，别开玩笑，我知道你是想和我一起游山玩水的……”
沈听晚看着他眼圈红红的模样，若是以前定会心软，可现在，却激不起半分波澜。
甚至还能残忍开口，给他致命一击。
“那是以前。”沈听晚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现在，我只想自己。”
她说完，便离开了他的怀抱。
身后，秦时越的目光灼热，却再不能换她回眸。
沈听晚心中无奈，却不愿多说，只默默翻身上了床。
秦时越何时才能知道，他们早回不去以前了呢……
这天之后，沈听晚便被困在这侯府大院里。
对外只说她身体抱恙，将她困在这屋中。
只每日和文思嫣聊聊天，再和秦时越躺在一张床上入眠。
沈听晚被圈禁得烦了，只能仰头看月亮，遥寄相思之情。
这天仰头，却看见月圆。
仿佛一轮玉盘，挂在天边，遥遥不可及。
月圆之夜，该是阖家团圆共度年节的日子啊……
沈听晚心中凄苦，想到远在江南的常嬷嬷和颜玉恒，双手合十，默默对着月儿闭上了眼。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低声呢喃着，向月儿许愿一切都好。
这一幕却被秦时越收入眼中。
沈听晚的神色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双眸猩红，猛地走上前去，强行环住了她。
“沈听晚，你心里想着谁？”
秦时越话语低沉，眸中闪烁着冰冷危险的光，让沈听晚心中一颤，不由得变了神色。
“什么谁？”
她眉头一蹙，转瞬又恢复了冰冷的模样，与他擦肩而过。
“思嫣等着我用膳，先走了。”
可秦时越却伸手拦住她：“你心里有了别人，对吗？”
他神色紧绷，眼眶也越来越红——不知是要落泪，还是要滴血。
沈听晚闻言脚步一顿，眉心一蹙，开口便是讽刺：“我的心在哪里，你管不着。”
这话却刺激到秦时越脆弱的神经，他呼吸一紧，立刻拉住沈听晚的手，将她拥在了怀中。
“沈听晚，你只能是我的！”
秦时越已失了理智，声音嘶哑透着绝望。
沈听晚听着他的话，心中却没有半分波澜。
只静静道：“秦时越，我们早已结束了。”
“从你爱上娉瑶的那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她的话却让秦时越更愤怒，死死抱住沈听晚，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安心。
“不，不……你还爱我，你说过爱我一辈子的，你不能食言！”
秦时越狰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听晚听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心中悲痛，却不是因为秦时越的伤害。
而是觉得他如野兽般被困于自己的执念中，实在可怜。
沈听晚犹豫良久，伸手抱住秦时越，在他身后轻拍，像是安抚一个失控的孩童。
直到他恢复了理智，才退开一些，看着他通红含泪的眼眸，说出那冰冷的事实。
“秦时越，是你先食言的，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