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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俊美的五官轮廓被路灯的灯光包裹,他微微弓着腰,左手掌心抵在墙上,俊朗的脸近在咫尺。
  轮廓削瘦,眉眼漆黑,鼻梁高挺,下颌硬朗。
  与周守礼的斯文儒雅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赵砚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力量感,狂野且带点嚣张和邪性。骨子里却有种与生俱来、掌控全局的自信和魅力。
  眉梢轻挑,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在黑夜里闪闪发光,仿佛能看穿林若溪心底的所有秘密。
  这该死的氛围感!
  男人的头发丝染上一层薄薄的金光,灼热的呼吸声萦绕在耳边。他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林若溪,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失去了控制。
  砰砰砰……
  心脏跳得极快,仿佛随时要冲出林若溪的胸膛,撞在男人的八块腹肌之上。搭在腰间的手,如同烧红的铁棒,灼得她兵荒马乱。
  林若溪只觉得耳背发烫,尴尬地别过了脸,结结巴巴说道:“我们回……回家!”
  “时间还早,你确定不要干点别的吗?”赵砚舟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又往前凑近了几分,硬朗的五官无限放大,挑不出一丝瑕疵。
  男人微凉的薄唇扫过林若溪的头发丝,她瞬间如同触电般缩了缩身体。
  “你……你要干什么?”林若溪深吸了一口气,闪躲的眼神出卖了此刻的紧张和不安。
  赵砚舟削瘦的薄唇微微上扬,三分讥笑、七分凉薄,低沉嘶哑的嗓音似乎包裹着暧昧的味道。
  “你的新唇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男人说话的同时,温热的手掌心攥住林若溪的手腕。
  高大的身体如同一道屏障,把她困在了小小的一片天地里面。
  林若溪杏眼一瞪,声音微微颤抖着:“赵砚舟,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男人蓦然凑近,挺直的鼻梁抵在林若溪的脸颊上,吓了她一大跳。她本能想要挣脱,双手被牢牢钳住,动弹不得。
  脸红耳赤、心跳加速……
  林若溪被男人独特的强大的气息笼罩着,几乎忘了呼吸,肩膀抖得厉害。
  莫非,他要亲她?
  怎么可以!
  “赵……赵砚舟……”林若溪从喉咙的最深处挤出这三个字来,明明想要骂人,最后却变得娇喘而害羞。
  看到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赵砚舟突然发出一声闷笑,随后松开搭在她腰肢上的手。
  “你以为我想亲你?”男人往后退了两步,不怀好意地笑说。
  林若溪还没从刚才的压迫感中缓过来,双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片刻过后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鼻腔,整个人才缓了过来。
  “你这什么意思?”
  赵砚舟双手抄袋,瞬间恢复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嘲笑说:“周守礼那种道貌岸然的老狐狸,不是你这种恋爱小白可以驾驭。别做梦了,他有那么好能瞧得上你?”
  这是在拐弯抹角嘲讽她?
  林若溪气得直跺脚:“你刚才耍我?”
  “我教你分辨什么是好人,什么是衣冠禽兽呢。”赵砚舟半眯着眼,一副“老子的眼睛就是尺”的表情。
  狗东西!
  林若溪抡起拳头,扑上前就要跟赵砚舟干架。他也不闪躲,任由她捶打自己的胸口。
  “王八蛋兔崽子,你皮痒了吧?居然敢耍我,看我怎么弄死你……”
  赵砚舟唇角的笑意更深,这拳头砸下来,软绵绵的就像砸在一团棉花之上。可是女人娇羞又难堪的表情,还挺可爱的。
  穿着裙子和衬衣不好发挥,林若溪没一会儿就停下来了,叉着腰气鼓鼓盯着男人骂道:“有本事你收拾东西滚蛋,一个软饭男有什么资格批判我?”
  “我胃不好,就爱吃软饭,你能拿我怎么着?”赵砚舟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理直气壮说道。
  能把吃软饭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估计全南城也只有赵砚舟说得出口。
  “让你吃软饭,让你吃软饭……”林若溪气得蹦跳起来一巴掌呼过去。
  不偏不歪,正中男人的右肩。
  赵砚舟忍不住“嘶”了一声,痛得五官都挪了位置:“这边的肩膀有伤,你还真打?”
  怔了怔,林若溪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慌忙追问:“没事吧?我刚才那巴掌没有用力……伤口崩开了吗?要不要紧?”
  这个女人一惊一乍的,赵砚舟觉得又气又好笑。就她那点儿力气,跟挠痒有什么区别。
  “逗你玩呢!”
  “你……”林若溪再次被耍,气得小脸红一块白一块。
  “走吧,刚才看着老男人吃饭没胃口,回家给我下碗面去。”赵砚舟若无其事挥了挥手,示意女人跟上。
  林若溪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咬牙切齿:“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凭什么你让我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就凭……我替你挨了刀子。”赵砚舟折返回来,伸手扣住女人的手腕就走。
  公寓。
  赵砚舟坐在客厅里玩手机,听厨房的女人骂骂咧咧四十分钟,最后送出来两碗鸡汤河粉。
  大的那一碗很自然捧到他的面前。
  用上次从超市买的土鸡鸡架和猪骨熬成汤底,少许的松茸粉代替鸡精调味。河粉是南城本地的特色,米浆泡一个晚上变得烂后,用破壁机打成米浆,盘子蒸熟切成条形状。
  焯水一分钟后倒入汤碗,加入鸡汤和少量的芹菜碎、虾皮、手打牛肉丸,两碗美味的鸡汤粉就做好了。
  “吃吧,完了自己……”林若溪的视线落在男人的右肩上,立马又改口:tຊ“行了,吃完你就放着吧,我来收拾。”
  她在回来路上把赵砚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还誓言旦旦说绝对不给他当保姆做吃的。到家后,嚷嚷着饿了又主动进了厨房。
  嘴硬心软!
  “算你有点良心。”赵砚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河粉。软糯香甜,鸡汤清甜,跟外面早餐店不能比。
  这个女人很有天赋,做的每一道菜仿佛都赋予了灵魂。哪怕是简单的一碗鸡汤河粉,也能让人欲罢不能。
  “慢点儿,没有人跟你抢。”林若溪哭笑不得。
  不过赵砚舟哪怕是狼吞虎咽的时候,吃相也不会粗鲁。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吃得连汤汁也不剩。
  他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视线却死死盯着林若溪面前的那碗粉。
  “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
  “浪费粮食可耻,给我。”赵砚舟主动拿过林若溪的那一碗,埋头继续吃。
  林若溪尴尬极了:“我的那碗……已经吃过两口。”
  “我不介意。”赵砚舟自那次意外后,连多年来的洁癖都治好了。
  在将来的某一天他才后知后觉,所谓的洁癖,不过是拒绝别人靠近的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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