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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妳这小丫头。”
  龙璃这般抵死守护,让龙景宸内心有股莫名地触动。
  龙景宸无奈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笑容,“蚍蜉之力,皆为蝼蚁!坐井观天,又怎敢与天地争辉?”
  此子言语甚是狂妄!
  安敢这般侮辱老夫?
  在黄异那双愤慨的眸子中,只见龙景宸缓缓伸出一指,轻缓接触到了龙璃的背脊之上…
  刹时。
  一股让人匪夷所思的能量传导。
  黄异鼓睛暴眼,憋红地脸颊充满着不可置信。
  悬殊的神秘力量,使得他五脏六腑顷刻搅裂。
  犹如地狱般焚烧的痛楚,霎时席卷全身。
  一息未至。
  黄异身躯被猛然震飞后仰…
  与此同时。
  赤霄的一息残影如约而至。
  砰!
  一拳轰来,直接贯穿了黄异的整个胸膛。
  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黄异吊着最后一口残气,微微低头望着自己胸口处,那裸露出的半截拳锋,口中鲜血不断喷涌而出。
  “此子…他…我…”
  弥留中那抹黯淡的目光,朝着龙景宸凝视而去。
  黄异那张致死的老脸上,充斥着深深地震慑之意。
  老夫一生纵横世间八十余载,阅人无数且明哲保身…
  今日,我等一群蝼蚁究竟是在与何等神灵对抗?
  呵…竟然还妄想夺取神灵秘宝,真是让世人贻笑大方。
  付兄啊,你这老鬼死得不冤…
  只可惜老夫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可悲可叹啊…
  赤霄收回拳锋,黄异已然气绝倒地。
  一个瞬身。
  赤霄出现在土坡之上,忐忑跪伏于龙景宸跟前,道:“主人,小妖疏忽,还请责罚!”
  龙景宸眸子掠过跟前,不堪重负单膝撑地捂着胸口,气息凌乱的龙璃。
  收回手指间,眺望了一眼远处遁逃的两人,道:“你还有十息的时间,记得留个活口。”
  “是,小妖明白。”
  赤霄无力吐槽,又一个瞬身中身影消散。
  几息未至,由远而近。
  林中远端浮现赤霄虚影,一手揪着一名黄家子弟,若隐若现的身影诡异莫测。
  “主人,您要的活口。”
  不多时,赤霄以至土坡下,随手将擒拿的两人朝地上重重一摔,庆幸中低头拱手恭敬。
  还好方才没有一时兴起,来个赶尽杀绝。
  不然在主人面前还真不好交代。
  “不…不能杀我!你…你们不能杀我!我…我爹可是黄煌,现任黄家的家主…”
  “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金箔绸缎,我给!要多少,只要你开口,我都给…”
  作为被擒获的其中一员,黄明旭已然慌不择路。
  还未等龙景宸开口,连滚带爬叩首中摇尾乞怜。
  况且黄异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首。
  此时就静静躺倒在自己身侧。
  这抹视觉震撼,让向来锦衣玉食,欺凌弱小,无恶不作的黄明旭浑身颤抖不止。
  斗笠下,无视了其做作之举,龙景宸口吻极其平淡道:“我问,你答。”
  胆囊剧裂,惊恐未定。
  黄明旭身躯抖如筛糠,呼吸显得急促异常,不断附和点头,“是,是…”
  龙景宸道:“付黄两家,如今祖宅位于何处?”
  “嗯?这…”
  黄明旭欲言又止一愣。
  颤颤悠悠中,微微仰头瞟了一眼土坡之上屹立的龙景宸。
  一双闪躲不定的眸子,余光又落到身侧站立的那尊杀神。
  砰!
  还tຊ未等黄明旭思索其意,耳际旁传来一阵爆破。
  另一名被擒拿的黄家子弟,已化作一团浓浓地血雾…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滚烫溅射而来的鲜血,从黄明旭脸颊处滑落。
  惊魂的一幕,让他在恐慌中瞬间清醒了不少。
  “付家祖宅现于承擎国都城以北十里之处,而黄家…黄家祖宅现于承擎国都城以东十五里…”
  话语落。
  龙景宸未曾逗留,转身朝峰顶而去。
  这刻。
  黄明旭被搅得一脸迷茫,望着龙景宸即将消散的背影。
  只觉得胸口被某种力量压迫得难受异常,而浑身气血也开始无端逆转。
  还未到一息的功夫。
  一生罪孽深重的黄明旭,化作了骊山上的一抹尘埃…
  ……
  顶峰处安顿好还处于昏迷的龙幽冥。
  龙景宸朝着山下踱步而去,一言不发的赤霄紧随其后。
  据龙璃方才与自己简单阐述。
  龙家这百余年来,与日俱增遭受着承擎国各个世家的打压与排挤。
  故而。
  在几乎走投无路之下,现任家主龙幽冥于50年前,决定将龙家祖宅悄然迁至这骊山山脚之下。
  龙景宸内心明朗,深知其意。
  一来。
  自己这个隐世老祖就居于这骊山峰顶。
  龙家子弟于山脚处安营扎寨,也能很好阻隔闲杂人的叨唠。
  二来。
  龙家今日的地位不同往日,曾经庞大世家的没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如初。
  在此韬光养晦,隔绝世俗的纷扰,也在情理之中。
  三来。
  也是为了躲避世仇的压迫,保留龙家最后一丝有生血脉。
  无可奈何只能屈身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罢了。
  山路渐渐开阔。
  龙景宸一眼眺望而去。
  山脚边一处要道之上,篱笆围成一圈中,十余间简陋的茅草屋显露雏形。
  龙景宸眉头紧缩,面露愤慨,拳锋紧握。
  只因一股浓郁地血腥气,隐约从篱笆内传来。
  龙景宸瞬身而下,从山峦一头已来到了篱笆门前。
  半掩的草竹门上,布满了深浅不一残留的血渍。
  一具具冰冷的尸身,横七竖八就静静地躺在篱笆内的各个角落。
  地面流淌而出,未曾干枯的血液,汇聚于一处低洼的臭水沟前。
  仿佛在诉说着阵阵凄凉与不甘。
  龙景宸小心翼翼迈步前行,此时灵魂深处却无比悲凉。
  身为龙家老祖,武道造诣达到世间顶峰又如何?
  却还是不能力所能及庇佑族人的安危…
  还真是可笑至极!
  龙景宸显得自惭形秽,在路经一个7、8岁的女童尸首旁驻足脚步。
  取下斗笠,俯下身躯…
  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正是花季般的年轮,本因无忧无虑享受人生的美满。
  何故要遭受这非人般的折磨?
  口角残留丝丝鲜血与白沫。
  死不瞑目的眼眶内,只剩下沧桑的眼白…
  绵绵细雨在这刻倾盆而落。
  犹如枉死的族人在阵阵哭泣。
  这场神圣般的洗礼,让龙景宸犀利地眼眸中,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
  一抹血脉感知中,龙景宸抬头朝着正前方一间最大的茅舍望去。
  渐渐起身麻衣衣袖一挥,篱笆内的具具尸身,被他整齐轻缓地置于各个屋檐之下…
  这刻。
  龙景宸踏入那间茅舍,目光掠过面前供奉的案桌。
  凌乱不堪随意倒落的一块块灵位,让他眼眸浮现的澎湃杀意更加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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