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湖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只尝着石榴酒甜美,一时没忍住竟贪了杯。
赵洛川拦了几次没拦住,想着酒的度数也不高,就随了他去,。可等到杨冬湖红着脸颊一句话也不说只冲着自己傻乐的时候,他就知道杨冬湖肯定醉了。
杨冬湖整个脑袋晕晕乎乎的,视线也模糊,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歪歪扭扭的朝赵洛川走过去。
面前就是炭火,赵洛川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撞了上去烫伤了自己,连忙扶住他,离火炉远了些。
“冬湖,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床上歇着吧。”赵洛川好笑的说。
杨冬湖手一挥,有些使小性子似的撅着嘴嘟囔道:“我……我才没喝醉呢,就……就不回去。”
突然又扬起个笑脸,大着舌头乐道:“你……长得真好看,陪我……喝……喝酒吧,这酒可好喝了,不信,你来……来尝尝。”
说完就要过去拽盛酒的坛子。
赵洛川看他傻兮兮的模样,一时觉得很是新鲜,阻止了杨冬湖伸出去的手,又把他拉到了怀里:“咱们回屋里去,今天喝太多了,明天再说,先回去睡觉,好不?”
杨冬湖又呜啦呜啦的说了些什么,赵洛川一句也没听懂,他直接打横抱起了杨冬湖,走出门回了睡觉的屋子。
被突如其来的冷风一吹,杨冬湖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虽然还是有点反应迟钝,但也没再耍酒疯。
赵洛川让他坐在了床上,想要去烧点热水给杨冬湖擦身子,刚一起身,就被杨冬湖死死的拽住了胳膊。
“你去哪儿?”杨冬湖大眼睛里氤氲着水汽,眨巴眨巴的望着他,嘴角向下撇了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赵洛川看他这副样子只觉得无比勾人,安抚道:“我去烧水,给你擦擦身子,要不然难受,嗯?”
“别去,我不想你走。”杨冬湖摇着他的手臂左右晃了晃,撒娇道:“川哥。”
一声“川哥”叫的赵洛川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这是杨冬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让赵洛川觉得原来自己的名字被叫出来也能这么好听。tຊ
赵洛川狠不下心留他一个人,往回一步蹲下身子,伸手揽住杨冬湖的肩膀,轻声哄道:“好,川哥不走,在这陪你。”
杨冬湖借着酒劲胆子也大了起来,抬手搂住赵洛川劲瘦的腰身,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声音里带着委屈,闷声道:“川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怎么这样想,你都已经是我夫郎了,我怎会不喜欢你?”
杨冬湖摇了摇头:“不是夫郎,还不是。”
这下赵洛川是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不是?”
“夫郎才不是只躺在床上牵手呢。”
“你……”赵洛川一时之间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杨冬湖这话暗示的可太明显了。
杨冬湖抬起头:“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跟我做夫妻?”
““我……不是……”
赵洛川一下瞪大了眼睛,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杨冬湖堵了个严实。
不过他的反应迅速,只怔愣了一瞬便夺回了主动权。
赵洛川紧紧搂住杨冬湖,之前所有的顾虑都在你来我往中被抛诸脑后。
杨冬湖急促的呼吸带着酒气洒在赵洛川的脸上,熏的他也如同喝醉了般脑袋乱成了浆糊。
啪啦作响的窗户和呼啸着的寒风也不能影响他们分毫,耳边满是彼此胸膛里心脏的狂跳声。
接下来的事儿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赵洛川的手指指腹带着常年劳作的茧子,抚在身上带着丝丝酥麻。
屋子里温度渐渐升高,从火炉里传来的温度深深影响着两个人的心绪,桌子上的烛火轻微摇摆两下,流下一串红色的烛油来。
杨冬湖害羞的挣扎了两下,嘴里细碎的低声哀求着。
赵洛川抵住他胡乱扭动的身形,低哑声音道:“冬湖,看我,叫我什么?”
杨冬湖迷茫的眼神清亮一瞬,嘴里甜腻腻的喊着:“川哥。”
俩人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毫无技巧可言,赵洛川被冲昏了头脑,紧紧的抱着杨冬湖不撒手。
杨冬湖紧咬着唇,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喊川哥。
他不知道他的喊声会让赵洛川多么兴奋,每一声都会被灭顶的狂流淹没。
到最后,杨冬湖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赵洛川一个单身了二十年的汉子,猛然间得了趣,身体仿佛都不由自己控制了,等他终于停了下来,天都已经黑透了。
杨冬湖连抬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任由赵洛川给自己擦了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俩人都睡的无比踏实,赵洛川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藏着掖着,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搂着媳妇睡个好觉了。
翌日,雪止。
赵洛川醒得早,一睁眼看杨冬湖还老老实实的窝在他的怀里,手臂悄悄缩的更紧了。
他在杨冬湖脸上偷了个香,心满意足的起了床。
透过窗户传来了树枝被压断的声音,院子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这场雪下的还真不小。
赵洛川拿着铁锹到院子里铲雪,留个过道好方便人走路。
杨冬湖一觉醒来浑身酸痛,像是被从山上推下来那样痛,他想坐起来却一个脱力又躺了回去。
杨冬湖晃了晃头,脑袋里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来。
我的天菩萨,这下可真是人家真正的夫郎了。
宿醉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杨冬湖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睛,可脑海里的画面总在眼前浮现,他把被子蒙过了头顶,害羞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赵洛川听见动静进了屋,看杨冬湖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开口询问道:“你醒了啊。”
杨冬湖蒙着被子“嗯”了一声,也没说其他话,就这么用被子阻挡着赵洛川的视线。
原本赵洛川并没有不自在,被杨冬湖这么一弄,倒生出几分不自在的心思来,红着脸说道:“还累不累?我刚才去婶子家借了几个鸡蛋,给你做鸡蛋糕吃。吃完了你再睡吧?”
末了又添一句:“你的衣裳都在床尾被子底下放着,都是温的,你起床穿着也不会冷。”
杨冬湖闷声道:“好。”
赵洛川得了他的回应,推门出去给他做鸡蛋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