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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醒了,温向婉放下手中的《列女传》,主动上前帮他穿衣梳洗。
  她长了一副温婉可人的相貌,光洁白皙的脸庞在日光下泛着柔光,自带一种恬静之感。
  看段怀盯着她看,温向婉有些害羞的偏过了头,只露出含羞的侧颜,一张红唇轻抿,却好似在请人品尝。
  而段怀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萧蝶那张避之不及,冷若冰霜的侧脸。
  等他回过神,温向婉已经仿佛无事发生一般,低头继续整理他的腰带。
  段怀有些心虚也有些过意不去,掐住温向婉的腰肢和她调笑几句。
  哄得她满面春风后,又转身离去。
  温向婉痴痴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等丫鬟进屋时,看见的却是一张一丝笑容也没有的阴沉面容。
  丫鬟玉茗吓得身子一颤,知道这是自家王妃心情又不好了。
  她在外间候着,一看王爷这么快就走了,就知道今天大事不妙。
  可如今看夫人这面色,恐怕还不止是因为王爷走的早了。
  果然,看见她进来,王妃幽幽问道:“表少爷何在?”
  “回王妃,表少爷昨日饮多了酒,歇在了客房。”
  “去,派人告诉他一声,顺着沾香院的小路往南去,那里有一株红色杜鹃花开的极好,请他去好好赏一赏。”
  红色杜鹃,又名啼血杜鹃,代表着灾难和不幸。
  而这灾难和不幸的人,自然是昨晚侥幸逃过一劫的舞姬萧蝶。
  玉茗替她传这种消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这次她迟疑了一下。
  “奴婢这就去,不过听前院说,昨日那萧蝶技惊四座,连三皇子都侧目相看,今早城里传的也都是她,如果就这样,会不会……”
  温向婉听了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依旧慢条斯理,温温柔柔的说道:“就因如此本妃才更要抓紧处置了她,不然日子一长,还真让她翻出风浪了。”
  “三皇子也好,王爷也罢,还能因为一个舞姬动真情吗?不过是觉得有一丝新奇罢了,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玉茗点头称是,这次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去客房找了吴三公子。
  吴三公子是王妃的表弟。
  吴家家境一般,吴三公子的父亲也不过是个六品小官。
  但温向婉的母亲和吴三公子的母亲是亲姐妹,也是运气使然,让吴家和王府攀上了亲。
  吴三公子离老远看见玉茗来找他,三步两步就迎了上去,急切的问:“可是表姐有事找我?昨晚的事表姐知道了吧?她可曾怪我没本事?可让你带话来了?”
  他一句一个表姐,听的玉茗头上青筋直蹦。
  想叮嘱他该称呼王妃娘娘,可想起他私下那些手段,还是没敢开口。
  玉茗只硬着头皮,把温向婉的话告诉了吴三公子。
  吴三公子眼睛泛着亮光。
  “表姐没怪我,可太好了,你去回禀表姐,这次我一定把事情办妥,不让那啼血的杜鹃扰了表姐清宁。”
  说完,吴三公子匆匆离去。
  玉茗表情复杂的悠悠叹了口气,也赶回去复命。
  而与此同时,萧蝶这屋里,却已经来了不速之客。
  段怀身边的管事,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让人押着她就往前院去。
  段怀昨夜喝多了都没忘在睡梦中生气。
  今日睡醒了,哪有不立马见人的道理。
  刚才这一会,他听身边伺候的小厮说了如今的情形。
  王府外多了不少书生才子,都说想见见萧蝶的风姿。
  还有许多和他关系不错的世家子弟递了帖子进来。
  都想找机会进府观舞。
  还有三皇子……
  回宫后就差人送了礼过来,那礼重的,怎么看也不像只是简单的感谢昨夜招待。
  更像是想交换点什么走。
  “不换不换!烦死了!”
  段怀一想到自己的舞姬被这么多人惦记,心里就说不出的滋味。
  特别是他这个舞姬对谁都和颜悦色,偏偏对他冷若冰霜。
  真是让人气闷。
  刚说完,段怀就透过窗户看见他从昨晚就念念不忘的小舞姬,正被人像押犯人一样押了过来。
  莫名的,他有些不自在。
  以往他想见谁,管事都是这么把人押过来。
  他也从来没觉得有何不妥。
  但今日这人是萧蝶,他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回萧蝶更不能搭理他了。
  果然,她被松开后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就低着头,不理人,生闷气。
  段怀也气,但他越气心里越痒痒。
  等其他人都退下后,他问道:“你,不先给本王行了礼问个安吗?”
  萧蝶心里笑他上钩上的轻易,但面上依旧冷着脸。
  “王爷找奴婢来,应该不是看奴婢行礼的,又有什么安排,王爷不如直说罢了。”
  段怀被她莫名其妙的质问惹出了火气,“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和本王说话?本王又有何事能用得着你这个小小舞姬?莫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萧蝶闻言也怒气冲冲的抬起了头,“是!奴婢一个小小舞姬下贱不堪,自然可以等王爷腻歪了就送于别人欺辱!奴婢哪敢有怨言?大不了一死了之!”
  “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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