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仔细地看着楼上，手攥得紧紧的。
忽地，她手机猛然响起。
拿出一看，居然是陈许泽的来电。
姜满皱起了眉，他不该在抓捕吗？怎么还有空给她打电话？
思忖几秒，她才接起电话。
“喂？”
那边响起陈许泽焦急的声音。
“张千帆不在楼上！你找个地方保护……”
姜满瞳孔一紧，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缓慢地放下了手机，转过身去。
只见张千帆站在她身后，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阿江。”
陈许泽一马当先，从顶楼又跑了下来。
可等他跑到先前姜满蹲守的地方时，那空无一人。
只有地面上一部摔碎了的手机。
……
姜满从晕眩中缓慢地挣开了眼，眼前一片模糊，好半天才聚起神来。
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
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张床。
而此刻，姜满就躺在床上，双手被手铐烤在床头，无法动弹。
当时乍一眼见到张千帆，她想也不想直接转身就跑，可紧接着就被一棍子给敲晕了。
此时她猛地喘息了一下，后脑勺的闷痛感才没那么强烈。
还没等姜满想出解决办法，黑暗中，门忽地被人打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姜满瞳孔猛地一缩，喘息声变得更大了。
“张千帆？”
她开口喊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已然沙哑。
来人身形一顿，缓慢地摁下灯光开关。
刺眼的白昼灯亮起，姜满几乎瞬间就被闪到了，猛地闭上了眼睛。
那人抬脚朝她走来，脚步声响起。
姜满缓了缓眼睛，才没再继续流泪，睁开眼便和站在床边的人对上了眼神。
是张千帆。
两人在这个瞬间，都没有讲话。
气氛无比凝固。
姜满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人的怒气正在随着时间不断上涌，于是干脆先发制人：“你的罪名现在又多了一项了，绑架军人。”
张千帆气极反笑，俯下身便抓住了她的手，强硬地插入进去，十指紧扣住。
“阿江，阿江。”
他的声音缱绻又迷恋，却让人无端生寒。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姜满内心涌上恶心，她睁着眼睛看着他的脸，一寸一寸的滑下：“张千帆……”
“不要叫我张千帆！”
张千帆的情绪在这一刻忽地崩溃，他猛地逼近，连呼吸都扑在她面前：“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叫我张四喜，为什么现在连敷衍我不愿了！”
姜满愣了，她没想过张千帆崩溃的理由会是这个。
一股难以置信的猜想顿时涌上心头。
她艰难地出声：“张千帆，你还爱我？”
轻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却瞬间让张千帆早已惨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连眼里的光都黯淡了下去。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去，眼泪顺着姜满的脖颈往下钻。
呜咽声混着话讲出：“阿江，你为什么要杀了我阿爹？你是当兵的我不在乎，你杀了我其他兄弟，我也不在乎，可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让我还怎么和你在一起？”
“我那么在乎你，把你从河边捡回来，谁欺负你我都第一个上。你不喜欢我和那些人玩，我也都听你的，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你还要背叛我？”
姜满厌恶地偏过头去。
张千帆身体一僵，粗暴地将她的脸掰正。
“阿江，别不说话，告诉我，你爱我吗？”
姜满荒唐地抬头看他，眼里除了仇恨，再看不到其他。
她一字一句地说：“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