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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宜宁还没缓过神,就被薛父叫到了身边。
“爹,你这是……?”
薛父看她一眼:“看不出来吗?给你招婿呢。”
“招婿?”
“是啊。”
薛父坦然道:“他秦时越不识好歹,我女儿可不能因为他耽误一辈子。”
“我要让这小子知道,错过我女儿,那是他莫大的损失!”
薛宜宁拉了拉他的袖摆:“爹,这么大的事,您怎么都不知会我一声?”
一旁的管家符伯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老爷前几日便放出消息了,今日更是挑了一天,留下的这些,都是家世清白且相貌端正的良家子弟。”
“更重要的是,都愿意唯小姐是从。”
薛父满意地笑了笑:“无论如何你都有选择的余地,免得再受委屈。”
薛宜宁虽理解他的苦心,可面对这些实在还有些招架不住,小声道:“爹,你先让他们下去吧。”
薛父看得差不多了,便大手一挥,示意他们散去。
院中一空,便寂静下来。
薛父笑看着薛宜宁:“怎么,没有你满意的?”
“无妨,在你回青州之前,慢慢挑便是,爹只有一点,那人必须是真心实意的待你好。”2
“如此,爹才能放心,才好向云娘交代。”提及这个名字,薛父眼眶微红。
薛宜宁亦然。
她的记忆中没有多少关于娘亲的身影,大部分都是爹在说,她静静听着。
她的娘亲有一个金兰姐妹,就是秦时越的娘亲。
只可惜诞下他们后,没过几年便先后撒手人寰。
这桩姻亲,便是在他们出生之时定下的。
不曾想经年之后,造化弄人。
薛宜宁看着薛父鬓边的白发,蓦地有些涩然。
自从娘亲去后,他便一直未娶,书房中挂着的画像从未更改。
娘亲留下的那架绿绮琴,也一直存放在他房中,依旧如新。
这么多年以来,她爹对娘亲的爱意,从未退却。
甚至这份爱意,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爹,我哪怕终身不嫁,陪在您身边孝敬您也是好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万一我老头子不在了,谁来护着你?”
薛宜宁忍了忍泪,嬉笑道:“你也胡说,你长命百岁。”
薛父怔了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长命百岁,你这丫头,快去看看你祖母吧,她来了就一直念叨着你。”
薛宜宁眉梢顷刻爬上喜色,她点点头,这才离开。
招婿一事,便暂时搁置了。
不过薛父物色的目光从未停止。
和祖母谈心过后,薛宜宁再一次出门上街,已是三日后。
她拢着一件月白披风,手中抱着一架绿绮琴。
这琴存放太久,音色有些变了,这绿绮琴名贵,需得找专人调试养护。
薛父这几日抽不开身,便交给了薛宜宁。
正街上围了不少人,薛宜宁只远远看了一眼,那里吊挂着两具一男一女的尸体,被处以凌迟,正是当日跪在安王马车前的人。
薛宜宁周身一寒。
她没有停留多久,便转身离开。
未曾想,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住了脚步。
“薛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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