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星辰知道姐姐不是爱贪便宜的人,而且也一直回礼一些东西,但败就败在心善,拉不下脸这一点上。
她姐总认为邻里邻居的,能帮就帮,所以没少被对门女人占便宜。
而对门女人总以怀孕不方便,平时上下楼跑腿拿快递,拎菜,拎生活用品等等这种事都喊姐姐替她干。
更过份的是,每次她约姐姐去逛超市,连小拉车都不带,到了超市便用代金卷使劲买,从超市出来她仍是两手空空,一身轻松。
而姐姐不但要背着福婉拎自家的东西,还要负责帮她把她购买的东西送到她家,哪怕她自家男人闲赋在家,她也是唤姐姐帮忙。
那时她还没毕业,白天上课不在家,晚上回来常常见姐姐去一趟超市没买得几样东西,拎回来的几乎都是对门那女人家的东西。
后面那女人的孩子出生了,在家坐月子消停了两个月,没想到百日宴之后又开始了。
那些没和她计较的左邻右舍都成了她免费的苦力工,大伙没少被她使唤。
她会利用自己身为女子的柔弱,哄着邻居家的男人帮她把新买的床垫从楼下搬上楼。
至于为什么不让床垫公司的送货员送货到家,自然是因为贪便宜,没支付这项服务费。
同楼层的其他几家邻居都看懂了对门女人这一手伎俩,后面都渐渐不来往了。
彩星辰很早就提醒过姐姐,让她少和那个女人接触,但姐姐碍于面子,始终不懂怎么拒绝。
姐夫佟大禹那时候事业正值上升期,平时在公司比较忙,没怎么接触这个女人。
但这会,他因伤住院刚回家,公司多给了他十天左右的病假,正闲得发慌,便有了时间和对门女人接触起来。
“星辰回来啦。”
对门女人和她眼神对上的时候,先打了声招呼。
“我姐夫在你家?”
彩星辰也不跟她含糊,单刀直入主题。
“呃……我家马桶坏了,我娃他爸不在家,所以就请你姐夫过来帮忙弄一下。咱们这邻里邻居的……”
“阿姐,你就不要再拿邻里邻居这个理由把大伙当成你家的苦力工了。你马桶坏了,老公不在家,完全可以找物业的来修。”
不等她把话说完,彩星辰直接噎她。
“我也报修了,但物业的一直不来。”女人表现出一脸为难,“我这也是没办法。”
她装完可怜,接着又倒打一耙,“星辰,咱们邻居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伤人啊?”
彩星辰直接被气笑了,嘲讽道:“我姐姐姐夫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
“物业不来,你可以花钱叫维修师傅,也花不了几个钱。我姐夫他不是专业师傅,修得好修不好,另讲!要是损坏了个中零件,是不是还得赔你家马桶的钱?”
“怎么会呢!星辰你也把我想得太小心眼了,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
对门女人一边摆手一边笑着给自己辩解,“如果我们家这么小气的话,平时也就不会经常喊上你们这些邻居来吃饭了。”
说起这些事,彩星辰就一肚子气。
“呸!”
“你不要混为一谈!”
“大伙缺你这一口吃的吗?”
“你这三岁的儿子平时懒得带,就往我们家里放,自个就回家躺着刷手机,我们家是幼儿园吗?还是你家保姆,要负责给你带孩子?”
“我这不是觉得你们家福婉和我儿子年纪差不多一样大,两个小朋友在一起当个玩伴嘛。”
女人一脸委屈,好似受到了天大侮辱和冤屈。
“那你想错了,我家福婉和他成不了玩伴,我们家福婉已经上幼儿园,礼义廉耻,礼数教养一样不缺。
你家儿子还没到学龄,来我们家连人都不会叫不说,擦过鼻涕的纸巾还往人身上扔,扔完指使我家福婉去捡。福婉不愿捡就以哭为赢。”
“还有,你家孩子一来就乱扔我们家的东西,扔坏了不说,看上福婉的玩具就抱着不撒手。拿回家去就不肯还回来了。
福婉最喜欢的故事书被他扔进鱼缸里,看到福婉哭得伤心,还在一旁幸灾乐祸拍手大笑。
你儿子损坏我们家这么多东西,你赔过一次吗?”
彩星辰一股脑的将平时压在心里的话倒出来,看着她脸色骤变,那个舒坦简直爽极了。
“不就是一本故事书么?星辰,我真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小气。”
对门女人还想继续给她扣帽子,企图攻破她防线,好操控节奏。
彩星辰气极反笑,“呵,你是不小气,但没少占大伙的便宜!”
说完她拿出手机,刷刷打字,不一会就列出了一份物品清单,“这是你家宝贝儿子损坏我们家,以及拿走不还回来的东西,不需要你照价赔偿,你按折旧之后的价格给钱。”
对门女人一看她说真的,当即气得脸色骤变,急急道:“平时你们没少吃我家的!”
彩星辰冷笑一声,“说到吃的,那我再跟你好好掰算掰算。”
她又拿起手机噼噼啪啪打字,不一会另一份清单编辑好了,“你每次叫别人去你家吃饭,势必会要求帮你做一件事作抵消,从无例外。所以也可以说,我姐没有一顿饭是白吃你们家的。”
“另外,我姐也经常给你们家分享食物,但她从未对你提过任何要求。这便是你占我姐便宜,便是你欠我们家的。
当中你借去用的尿不湿,退热贴,小儿感冒药之类的向来有借无还,这我还没给你加上。
还有,你家娃,一两岁的时候经常丢来我们家让我姐帮着一起看管,吃喝都在我们家。
按照宁城托儿所的收费标准,照看一名1-3岁的儿童,费用是每月四千至六千元,我按最低标准四千算,平均每天一百三十元,你一周最少放四天,最多放七天。
到现在快三年了,让我来算一算,你到底应该支付多少钱给我姐。
按一周五天,一月二十天就是两千六百一月,两年半三十个月,一共是七万七千多,给钱吧!”
彩星辰真心喜欢不起来对门女人的孩子,动辄咿呀鬼叫,姐姐还不能对他开口教育,毕竟对门女人的耳朵仿佛装了天线一般。
只要她儿子咿呀一声,她便能立刻出现,然后质问福婉是不是欺负她家孩子了。
“彩星辰你在干嘛!?”
就在彩星辰把账目和对门那女人算得清清楚楚时,佟大禹的声音骤然响起。
“佟大哥,你家小姨子说我占你便宜。”
眼见佟大禹出来,对门女人立马红着眼眶告状。
她抱着孩子回屋里拿了一张红钞出来,直接塞到他手中,“这是我支付给你的修理费,以后我也不会再叫你帮忙了。谢谢你,今天麻烦你了。”
说完这话,她抱起孩子头也不回地回屋,将门关上的时候,甩得巨响。
“彩星辰,你到底对人家说了什么?”
听那女人说彩星辰骂她了,佟大禹立即气得额头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