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那个案子结案了，顾守安被判有期徒刑十二年缓刑六个月，名下财产全部充公，结果一出来他当场就发疯了。”楚清怡翻出当时的庭审记录给我看。
“法院把他送去精神病院测试，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想装精神病减轻刑罚，也不看看现在科技有多发达。”楚清怡眼中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荒诞但合理，像是顾守安能做出来的事。
就是可怜楚清知，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平白无故遭了一场车祸。
“嘶——”
床上的动静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楚清知睁开眼睛揉着头，茫然地盯着我们：“你们是……”
我和楚清怡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款不可置信。
我们迅速喊来医生护士。
医生拿着病例看了又看，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按理来说都是血块淤积导致失忆或是记忆错乱，可他这片子上没有淤血……”
对上楚清知不似作假的眼神，医生迟疑的开口：“但是也不排除一些特殊情况，先住院观察几天吧。”
楚清怡一掌拍在他背上：“记得我是谁吗？”
楚清知摇摇头：“不知道。”
“我是你妈，叫妈！”
楚清知乖巧的叫了一声。
这回轮到楚清怡惊恐了：“真失忆了啊？”
“那你记得她是谁吗？”楚清怡指了指我。
“漂亮姐姐。”他答。
“失忆了但没完全失忆。”楚清怡狠狠翻了个白眼，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姐什么姐，我才是你姐姐。”
楚清知接受良好，立马改口：“老婆。”
我大惊失色伸手去捂他的嘴：“这可不能乱叫！”
楚清知顺势搂住我的腰，把我带进他怀里：“老婆！”
我顾忌他手上的伤没敢乱动，大声喊：“不管管你弟弟吗？”
四周无声，过了好一会楚清知才回答我：“你是在叫我姐姐吗？她早就走了。”
“……”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老婆？”
看来真的把脑子摔坏了，不仅失忆了还很吵。
好不容易把他哄好，我给他办好出院手续，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分歧。
“老婆我们为什么不住一起？”楚清知明明比我高但是偏偏喜欢像小狗一样半蹲着仰头看我，他的眼里亮晶晶的，像有星星在闪烁。
我有些招架不住把他的头推开：“因为我们只是邻居。”
小狗眼里的光熄灭了，鼻尖也开始泛红：“你不要我了吗？老婆……”
我狠了狠心，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我不是你老婆，你的家在对面，回去吧。”
门外隐隐传来哭泣声，我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隔绝外面的一切声音。
屋子里安静下来，楚清知那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在我脑子里却更加清楚了。
我猛地把被子一掀：“烦死了。”
赤着脚打开门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门边的人：“就这一次。”
楚清知身子一僵，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手里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