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谁坐牢？
宋雨慈费力地抬眼望向病房外，但一盆半人高的绿植将她的视线当得严严实实。
下一秒，就听到祁意的声音响起。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做那些事的，你不要生我的气。”
话落却是一阵沉默。
片刻，祁云湛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嗯。”
外面的门打开又关上，紧接着便是逼近的脚步声。
宋雨慈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双眸直直地就对上了祁云湛那双漆黑的眼睛。
见她醒来，祁云湛微微一怔，但脸上没有一点不自在的神色。
“什么时候醒的？”
那眼神里竟然有些温柔。
放在祁云湛这么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阴晴不定的人身上，实在是太少见了。
宋雨慈却偏过头再次合上眼，明显是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但祁云湛又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闻言，宋雨慈本能地动了下手腕。
虽然伤口已经缝合，但还是传来针扎一样的刺痛。
为什么要把她救回来？
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干脆地死了？
对现在的她来说，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更没有任何东西让她想要活着。
宋雨慈无端觉得好笑，睁开眼睛看向祁云湛，声音嘶哑得不像是她。
“我最不舒服的，就是发现自己还没死，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
祁云湛神情瞬变。
胸口堵着的那块石头变成了火，他下意识地想把宋雨慈拽起来，可一看到她那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又活生生地将那火给压了下去。
平生第一次，他自己忍着没有发火。
紧攥的手在几秒后缓缓松开，祁云湛舒出口气，坐在病床边倒了杯水递给宋雨慈：“喝点水吧。”
宋雨慈没理，眉心却缓缓皱起。
这样的祁云湛比让她见了鬼更诧异。
沉默地僵持了许久，祁云湛将水杯放了回去，语气不冷不热：“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一声不吭地就自杀，宋雨慈，你当自己有几条命？”
宋雨慈突然放轻了声音：“祁云湛，我累了。”
“你放过我，行不行？”
父母的死压在她的心头三年，临了，却没能报仇，功亏一篑。
而她也终于明白，祁家的势力如此，她就是耗尽这一辈子，也不能为父母报仇。
既然这样，她倒不如死了，到那边去和父母相聚，跟他们赔罪。
祁云湛闻言，心跳乱了几个节拍。
再忍不住，他一把攥住宋雨慈的另一只手：“放过你？你想让我怎么放过你？”
“宋雨慈！我早就告诉过你，只要我不放手，你就永远都逃不了。我不让你死，你就得好好给我活着。决定权在我，不在你！”
他的话蛮横冷凌，却没在宋雨慈的心里泛起一点波澜。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很难看的笑：“祁云湛，我曾经追了你两年。就算是养一条狗都会有感情，可你让我知道，你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所有人在你眼里和狗没区别，你高兴了就给块肉，不高兴了就踹一脚。像你这样的人，我竟然还天真地……”
宋雨慈深吸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坚定：“你最好盯紧我，否则……”
“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