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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自己可以。”
  温姒伤的是膝盖,又不是手和腰,是有点不便,但擦药这事,她自己是能做到的,最主要的……这显然有点不合适。
  她不想这样。
  自己没有把他当护工,也不敢。
  裴尚宣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兀自将药打开,将坐下来,给她涂抹着。
  温姒有些不自在,身体绷得紧直,呼吸都是卡在嗓子里,不敢动作一下。
  裴尚宣睨了眼人,没好气道:“放松些!”
  “哥哥。”温姒喊他,声音弱弱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其实不用勉强,这些我自己可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可以去忙你的,但是……”
  她声音越来越小,“你现在这样,让我很害怕。”
  温姒猜不透裴尚宣的心思,他是恨她的,这一点,她无比确定,可他又时常会做一些令人误解的事。
  就算是为了那串珠子,他也没必要讨好……她想去猜,他是念及旧情,可已经不敢了,她猜错赌错过一回。
  如果必须要在这里一段时间的话,他们或许避而不见,各自生活,是最好最自在的方式。
  “害怕?”
  裴尚宣抬头,幽深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一动没动。
  温姒心跳到了嗓子眼,手心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银牙死咬着下唇,近乎要将它咬出血来。
  “呵,处处跟我作对的时候不怕,自枕席荐的时候也不怕,这会儿倒是怕了?”
  话这么说,可裴尚宣的手还是收了回去。
  温姒听他三番五次提这事,想他是觉得自己脏,侮辱了他,于是主动解释道:“我那会儿不懂事,哥哥别在意,以后不会了,你放心。”
  “我要是在意呢?”
  他坐上前些,半拉身子凑过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距离很近,说话的呼吸都近乎全部打在了她面上。
  温姒身子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这才敢直面向他。
  她无奈又带着几分倔性的说:“那我很抱歉。”
  事情做都做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她也没办法,何况……温姒其实不觉自己对不住他。
  她是做了,可他不也报复回来,让她跟安家如今是牵扯到一起,完全分不开,也许在不久之后,她就会在他的见证之下,跳进那不知未来的深渊。
  他们之间,说起来是两清。
  “抱歉?”
  裴尚宣的手抬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
  “干什么!”
  温姒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愕然睁大眼,瑟缩着身子还想往后退,可是已经没有退的余地了,她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的禁锢。
  “哥哥。”
  绵软的嗓子娇怯怯的喊着,希望能够唤醒人的一丝同情。
  不过没有。
  唤起的,只是眼前人那隐匿不为人知的恶劣心思。
  他想把她弄哭。
  想看她在自己身下无助可怜的喊着他的名字,求他停下来的模样。
  温姒感觉到气氛正在变得古怪,她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手抓住他那锢着自己的大臂,企图将它拿开。
  “哥哥你别这样!”
  “不怎么样?”裴尚宣贴着她的耳朵反问,嘴角上扬,勾出一个弧度,“这不是你一直想的吗?”
  温姒脸红透了,面上直觉烧得慌,本能的否认。
  “我没有。”
  “没有吗?”
  裴尚宣的手从她头上拿下来,抚到面上,一寸寸的在她面颊上丈量着,最后落到她红润的唇口上,两根手指那么轻易的撬开她的贝齿,探了进去。
  如同在静室那一夜,她对他所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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