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明……不会有事吧?”
她披着衣服坐在书桌前,看着台灯发出的微光,整个人心神不宁。
不管梁景明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都是一个正直的军人,宋秋晚希望他能平安地活下去。
三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想要知道梁景明的消息。
……
战备医院。
刺耳的车轮声划破寂静,急促而尖锐。
车门猛地打开,满身鲜血和泥土的梁景明和另一架盖着白布的担架,被迅速抬下卡车,推进手术室。
苏明月挺着大肚子急匆匆赶来的时候,正对上手术室熄灭的灯。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她摇了摇头。
她紧皱的眉头一松,一股喜色浮上眼底,却还是假惺惺地挤出几滴泪来,拉着医生的手问:“我妹夫他真的没救了?”
医生微微皱眉,眼神疑惑:“你不是王卫国同志的家属吗?”
苏明月一愣,随即点点头。
医生看着她高高隆起的孕肚,目光沉了沉,宽慰道:“节哀顺变。”
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医生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就见手术室大门打开,一具盖着白布的遗体被推了出来。
“你丈夫王卫国,被流弹击中心脏,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苏明月惊愕地睁大眼睛,似乎完全不能接受医生的说法。
“我丈夫?王卫国死了?怎么可能是王卫国呢?死的人难道不该是梁景明吗?该死的人是梁景明啊!”
她尖叫着掀开蒙在王卫国身上的白布,却被猛然映入眼帘的那张青灰色的脸吓得直后退。
明明是日夜相伴的枕边人,她此刻却扶着墙,止不住地干呕。
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苏明月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
清晨,阳光照进窗子。
宋秋晚从书桌上睁开眼,揉动着抽痛的额角,缓过神来。
她依稀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个可怕的梦,可梦的内容却记不清了,她没再多想,收拾干净自己,就挎上背包准备出门上班了。
四合院里的叔伯婶子,一看见她就热情地打招呼。
“苏大夫,上班去啦!”
“苏大夫,晚上下班来婶子家吃饭,你叔今儿又去钓鱼了,晚上婶子给你做鱼吃!”
“苏大夫,这平谷桃可甜了,你拿两个,上班饿了吃!”
宋秋晚一一谢过,从院里出来,小挎包鼓鼓的,多了不少东西。
她医术好,为人和善,平常邻里邻居的有个头疼脑热,她都给看,治得好还不收钱,大家念着她的情,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她带一份。
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温情。
中医馆。
宋秋晚刚跨进门槛,就看到魏展背着手,面向墙壁,有模有样地端详着墙上挂的锦旗,身后的手指头上还勾着一副新墨镜。
馆长见她来了,连忙把宋秋晚拉到一边,询问情况。
“小苏啊,这人说是你昨天晚上接诊的他,今天一大早就在医馆门口等了。”
宋秋晚点点头,示意馆长放心。
“是,我昨天晚上接诊的他,摔伤脱臼,应该没什么大事。”
说完,宋秋晚放好东西,换上白大褂,走到了魏展身后。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或许是宋秋晚走路太轻,魏展被吓得一个激灵,他连忙神秘兮兮地拉着宋秋晚到了角落,戴上墨镜,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忘了大事了,我是来救你的。”
宋秋晚一头雾水,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仰起头,饶有兴味地看着魏展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不由问出声。
“我忘了什么大事,需要你救我?”
魏展眉头皱起,嘴角向下,看起来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