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谢简一陪她出来上厕所, 靠在墙边笑着问她。
初央洗了手抽了张纸擦干,面色镇定地点了点头。
刚刚她未来婆婆拉着她的手跟她聊起了学术,问她有没有兴趣考个研什么的,她非常欢迎她来考, 面对这样的未来婆婆初央真的很难拒绝, 但是也很难接受她现在再去考一个生物方向的研究生, 于是她只能说——
“我恐怕是没机会了, 但是阿姨, 我到时候生一个给您培养可以吗?”
听见这话的谢简一当场笑出声。
现在想来, 初央才觉得没脸见人。她可能是想女儿想疯了吧才会对着未来婆婆说出那种话。
“我妈除了学术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我爸的话也没什么毛病, 他妻管严,平时在家都不敢大声说话, 放屁都要偷偷摸摸去厕所……”
初央真的……
“你可以不用介绍得这么详细。”
她对未来公公的滤镜也碎了呢。
毕竟饭桌上她未来公公不苟言笑态度和蔼, 看上去挺端正的一中年男人。
初央擦干净手,看了眼旁边陪着她出来的谢简一,突发奇想过去扑到人怀里,将人都撞到墙上, 抱着他的腰笑的不怀好意抬头盯着他看。
谢简一吓了一跳, “做什么?”
“没什么,突然想抱抱你。”
她的直白让谢简一一下子脸都发热,手搭在人腰后,让两人贴的更近。
初央直接往前挪了半步, 完全靠了过去。
他低头就能看见她从肩到脚踝,柔软的曲线。
她这件旗袍本来看起来挺端庄, 但因为抬手抱着他,布料拉扯显露出底下的腰线及一切, 莫名让人口干舌燥。
后腰还搭着他的手,不自觉收紧,克制着没往下。
可她像是没发现似的,竟然往前蹭来蹭,小腹抵着他的腰,弄得谢简一呼吸一滞。
抬手打算制止,正好对上她看好戏似的抿唇偷笑。
谢简一才明白她是故意的,犬齿狠狠挫磨一下,捏着人下巴让她跟自己对视。
“故意的?”他摁着她后腰加深她刚刚的动作。
“嗯哼。”她也没反驳。
这让谢简一更气得牙痒痒。
她一手攀上他肩膀,冰凉的镯子似有若无贴着他脸颊,“怎么了,不让动啊?”
“你什么时候在床上也能这么有志气就好了。”他捏着人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但也没蹭花她的妆。
“啧,我哪里没志气了?”初央仰头踮起脚拉近两人距离,鼻尖几乎相抵,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看着他眼眸深沉,后腰上的手也锁紧,手绕道她腰侧,缓缓摩挲着,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反正他是忍不了了。
低头刚碰上她的唇,忽然几道轻咳,本来今天这就没别的客人,二楼又僻静,突然的声音让初央意识到还有人离席,这下她几乎立刻就老实了,一推谢简一试图拉开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以证清白,结果还是没能抵得过谢简一的力气,被牢牢扣在怀里。
“舅妈,妈。”谢简一抬头跟人打招呼。
初央头皮发麻,扭头老老实实站好,跟人打招呼。
“要是吃饱了觉得包间憋闷就在外边多待一会儿透透气,反正饭桌上人多……”她舅妈笑着说。
然后谢简一就拉着她告辞,没回包间,大步走到一处露台,视线所及之处没有其他人,才将人抵在雕花门后低头吻上。
看得出来谢总憋不住了。
压迫性十足,非得拿她当煎饼似的贴在一起,重点复原她刚刚故意的动作。
仰头呼吸被掠夺,她都没办法站稳,只能靠着他手托着腰勉强配合,手抵在人肩头,试图让他离远点好让她缓一缓。
显然谢简一没给她机会。
唇齿一次次被撬开,舌尖碾着推进去,溢出的晶莹被他唇抿过,喉结一滚。离得太近,似乎对方每一个小动作都像是放大了无数倍充斥着她的耳膜,鼻腔偶尔哼唧两声表达不满,又被人扣着后脑继续迎接新一轮的吞咽与试探。
初央觉得自己快憋死了。
鼻尖互相轻蹭着,舌根都开始发麻。
终于,谢简一好心放开她,目光落在她朦胧的眼睛,几乎快要溢出的泪,唇角上扬低头在人眼尾落下一吻,又低头压在人颈侧,脸颊感受着她蓬勃的心跳。
“让你招我。”
她没什么力气,胳膊被他引导着搭在自己后颈,连骂他都嫌头晕。
谢简一看她可怜,将人捞起来横抱,坐到露台小沙发上,抬手给她倒了杯水喂她。
初央咽下两口,勉强解渴,唇上水光看得人意动。
他还想继续,被她手抵着胸口,挪了挪身体避开十分显眼的那个,“够了啊,你别闹得没法收场。”
谢简一只能作罢,给自己倒了杯茶,一看,还是菊花茶,正好清清火。
两人在二楼露台看了会儿风景,吹吹风。
今天天气还不错,温度也降下来了,偶尔一阵凉风格外舒服,初央躺着就犯困起来,靠在他胸口看着树梢摇曳。
谢简一灌了半壶菊花茶勉强清心。
没待多久,平复后就回包间,散席后谢老爷子拉着初央说话,让她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说别在外边受委屈。
初央明白爷爷在说什么,微微一笑,“我等周川鸣给我把家产打到账户上呢,等过段时间再说。”
谢老爷子了然,哈哈一笑,也没再多问。
吃完饭两家人各自回家,外公跟他爷爷约了去钓鱼,初央跟谢简一把人都送走后,正好趁着有空去看看婚房。
外婆给她准备的婚房在城南,甚至离舒城路都不远,属于那种下楼遛个弯拐角就能到,一套格外僻静的小别墅,风景很好,交通方便,只是简单装修,后续还得他们自己来安排。
周家别墅她不会住,但也不会让给周川鸣跟柳云华,以后可以留给弟弟作为他的资产,现在城南再有一套房子也更方便,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也不好走动,他们在身边也能有个照应。
车驶入小区,绿化茂盛,安保也不错,到了地方两人下车,初央拿钥匙开门。
三层再加一个地下室,但看着比周家别墅还大一些,格外宽敞。
屋子里许久没人,谢简一倒是挺好奇到处看看。“地下车库还挺大,挺方便的。”
“这个地下室改成健身房怎么样?”
“二楼做个主卧,还有你的衣帽间……”
初央看了看,只是叮嘱:“一楼不要大理石地板,看着冷。”
“行,到时候我会跟设计师说。”
谢简一最近也挺忙的,但也抽出时间弄订婚宴,初央也就一个小公司,想要自己给自己放假也不难,于是两人约好了婚房一起装修,都出出力。
这里就是以后他们的长期根据地了,自然要弄得舒心一些。
订婚宴初央不用操太多心,因为两家这么多人有的是人去操办,至于她只要考虑到时候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邀请哪些朋友就行。
谢初两家的订婚宴并没有太张扬,邀请的人也只是自家亲戚跟比较亲近的朋友,稍稍远一些就不会递请帖了,——比如周川鸣。
因此这场订婚宴又格外张扬,能被谢初两家邀请的无一不是世家名流,政商大佬,普通角色都上不了桌,这次钱家也在受邀之列,但之前刚联姻的沈周两家却并未收到邀请,从这之中大家也琢磨出些许意味来。
谢初两家这是摆明了要跟他们划清界限,城南跟城北,彻底撕破脸皮了。
周川鸣之前在城南那边的一个项目都快接近尾声,临了,突生变故,害得他一边着手整顿周氏内部安抚老股东一边还要去城南收拾烂摊子求神拜佛疏通关系,又是一大笔钱砸进去,才堪堪收尾,他当然知道这是初云岫给他使的绊子,但他又能怎么样呢?城南本来就是初家的地盘。结果刚忙完城南的事,又被告知沈家大肆收购周氏股票,目前已经持股超过百分之二十,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周川鸣难以置信他们竟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于是直接找上门,沈扶南亲自接待他这个老丈人。
“周氏原本就独木难支,”沈扶南说,“我相信,并入沈氏之后两家的关系会更稳固,这也是爷爷的意思。”
周川鸣气得快吐血。
沈扶南甩出一份合同,开了天价,只要他肯退出周氏,这笔钱足够他养老,往后还可以继续领分红,相当于提前退休。
“你想的美!除非我死了!我绝不可能将周氏让给你!”
“那咱们只能公事公办了。”
“你们沈家就是为了这个才跟我周家联姻?”周川鸣这时候才恍惚意识到这一点。
“联姻,当然是奔着合作去的。”沈扶南脸的冷静得可怕,“但我们调查过后发现,周氏在你的管理下已经日渐没落,再这样下去恐怕难以收场,周先生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您父母留下来的那几条生产线,是您最后的指望了,我猜的不错吧?这几年您沉迷房地产,投资了不少项目,结果一个跟着一个暴雷,您先尝到甜头,结果亏得还得啃老本,如果并入沈氏,这些问题我们都可以解决。”
周川鸣恨得牙痒痒,但他心知肚明,他说的都是事实,只是被这么一个小辈当面打脸,向来要面子的他早就快忍不住了。
从开始到现在,沈扶南甚至都没叫他一声“爸”,可见这场联姻根本就是骗局。
“怎么解决?”周川鸣问道。
“周氏破产,我会重新整合,剔除那些没用的,留下有价值的。”沈扶南微微一笑。
“你让我直接宣布破产?!”周川鸣瞪大眼睛,“然后脏事都给我背,你们沈氏屈尊降贵收留我们?!”
“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我们两家主要是合作关系。”
“这种合作我不要也罢!你想吞掉我的公司?呵呵,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周川鸣相当有骨气扭头就走,回到周家别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砸了不少一楼的东西,电视机屏幕也跟着遭殃,周晨曦被吓得哇哇大哭柳云华一边照顾孩子让保姆带孩子去二楼房间,一边问发生了什么。
得知沈家意图,柳云华瘫坐在地上,念叨着“早知道今天就不给那死丫头百分之五十的款了……”
之前说好的给初央姐弟的那一份已经开始打款,柳云华还搜罗出不少才攒够,马上再过半个月还得打百分之三十,元旦之前付完全款,想想就觉得糟心。
家里正一团乱,初央下班回来看见满屋子狼藉,挑眉饶有兴致细细欣赏了一遍,才慢条斯理地上楼,当然,经过这对夫妻的时候她也没忘记感谢他们准时打款。
看这架势就知道沈家摊牌了,初央高兴得开了瓶酒,泡着澡看笔记本,看着账户上热乎乎的钱,手机又有一堆消息。
很快沈家要吞并周氏的消息就会被放出去,到时候就是牵一发动全身了,沈菘延早就坐不住,三番两次想约她出去聊事情,初央也没搭理。
孟泉已经搬回孟家,跟沈菘延断了关系,她也就没必要再关注这个私生子,除非他能拿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
初央看着沈菘延发来的一小段视频,微微眯起眼。
手边半杯红酒到嘴边抿了一口,初央向后靠在墙上闭上眼活动活动僵硬的颈椎,一边思索着什么。
沈菘延发来的是一段沈从今跟妻子姚茜争执的视频,重要的是,沈从今对妻子动手了,姚茜被一把推到地上久久站不起来,隐约还能听见“小三”“出轨”“私生子”这种关键信息。
沈菘延在这种时候把视频发给她摆明了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他还加了一句:我可以帮忙把这个消息捅出去。
她不了解沈菘延,但大概猜得到这不是一个二十岁男生的心机跟手段,把自己父亲跟原配妻子不和的新闻捅出去,撕破这层窗户纸对谁最有利?
不是他这个没什么能力的私生子,而是他背后那个想上位的小三。
沈家把控着舆论,但这个世界不是沈家的一言堂,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总会有人愿意将沈家拉下马。
沈菘延想要用这个增加自己手中的筹码,获得上谈判桌的机会,但初央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沈菘延有料没处爆,他又想要争取沈家的好感,这事由他来干的话那就完了,属于是一辈子的污点,沈老爷子也绝不会允许他这样的人进沈家,所以他想借着她初央的手爆出去。
她初央看上去很傻的样子吗?
闲着没事掺合进沈周两家干啥,让他俩狗咬狗她坐着拿钱不香吗?
所以初央还是没有搭理。
谢简一打了视频通话过来,初央就把其他事情先放到一边,先接未婚夫的电话。
主要是谢简一闹起来太烦人了,她还得抽空去哄,干脆将谢总起事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她秒接电话秒回信息,事事有回应好好谈个恋爱不就行了?
把人哄舒服了,谢总还会不辞辛苦给她带午饭,他家阿姨煲汤一绝,初央工作累了来上一碗那感觉简直了。
刚接通,谢简一看着水面上一张酡红微醺的脸呼吸都立刻变轻,然后才轻咳一声提醒她,初央手还是湿的懒得去弄手机,就放在浴缸边缘架子上,去拿精油。
她身体往前,手机正好对着出水后的背,给谢简一都看沉默了。
看他半天没动静,初央拿到精油又凑过来拨弄手机以为是网不好,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四目相视,初央就大概知道了。
可能是她这样子太吓人了吧。
“有事就说。”
“刚刚以为看见了仙女。”他说。
初央都笑了。
一张出水芙蓉面,眼尾似乎都染上水光,边上放了酒应该是喝了点,但也不至于不清醒,也有可能是泡澡泡的,毕竟初大小姐这个人处于舒适状态的时候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不设防的样子格外勾人。
“再看就不礼貌了。”初央提醒他。
“啧。”谢简一轻笑,“有什么不礼貌的?”
“不公平啊,我又没看你。”
谢简一闻言,窸窸窣窣一阵动静,他脱了上衣,手机正对着自己胸口,很是大方地展现着自己的胸肌腹肌,然后再往下。
修长的手指解开皮带。
初央下意识扭头。
听见一声轻笑,又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倔强扭过头,正对上他的那只手。
初央咬牙:“你真的够了。”
他把手机挪开对着肩膀,但右手始终不在屏幕之内。
像是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似的,他还轻哼出声。
那声音闯入耳膜,给原本就闷得要命的初央热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什么事就挂了。”她伸手要去挂断。
“等等。”他说,“你看中的那套沙发棕色没有了,只有一个黑色的,同款,要等一个月才能到货,嗯?你觉得是重新挑还是选这个黑色的?”
他竟然还跟她聊起正事。
初央十分佩服谢总。
想想家里的风格,似乎黑色的沙发也挺好,于是她说选黑色的,等一个月也行。
“其实也有一点不好。”谢简一忽然说。
“嗯?”
“弄脏了很明显的。”
“…………”
“怎么不说话?”
“我说什么?给你手工活助兴吗?”她没好气道。
他笑的很开心的样子,“那我能怎么办,谁让你不肯搬过来。”
“都说了年后再说。”初央又抿了口酒,试图降温。
“嗯,那我等着。”反正装修也得一段时间。
都聊到正事了,初央就跟他说了沈菘延跟她联系的事。
谢简一嫌弃地啧了一声,“你确定这是在助兴?不是扫我的兴?”
初央眉眼弯弯,笑得很高兴。
黏黏糊糊聊了半小时,初央澡都泡好了,盖上手机擦干换衣服吹头发,谢简一也不肯挂,非得等听着她都弄完上床睡觉才罢休,还约了她明天午饭一起吃。
***
因为已经领证,周夏栀已经成为沈太太,搬进了沈家,跟沈扶南同住。
她也有工作要忙,最近又在拍戏,很少回家,这也是为了向自己的粉丝表明:她并不是嫁入豪门就会放弃自己的事业。
周夏栀不愿意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她也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值得庆幸的是,沈家也并不反对她继续工作。
她跟沈扶南聊过这个问题,沈扶南也表示会尊重她的意愿。
今天她正在拍戏助理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等她休息的时候回电话过去才得知爸爸知道了沈家要对周氏动手这件事,妈妈让她好好劝一劝沈扶南,让他放周氏一马,毕竟他们还是亲家,闹成这样也不好看。
周夏栀安抚好妈妈,放下手机后沉默了许久,终于临时决定回一趟沈家。
她提前询问过沈扶南,他今天也在家,所以她才赶忙回去。
她跟沈扶南就像是一对各自忙碌的合作伙伴,他并不关心她今天在哪个城市拍戏,她也并不知晓他在哪个城市出差,两人都很忙,忙到想要见面都要提前预约,运气差一点她就见不到他的人。
好在,周夏栀的运气一向不错。
再次踏入沈家,周夏栀按规矩先去跟沈老爷子打声招呼,然后才去了她跟沈扶南的房间。
婚房还在准备,老爷子又说小夫妻住在老宅也能热闹热闹有点人气,于是他们暂住在这里,自然是十分不方便的,但周夏栀跟他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因此还算适应。
她进屋的时候沈扶南正在拿换洗衣服,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要去洗澡的样子。
尽管已经结婚,周夏栀却下意识礼貌扭头,侧身对着他,开口道:“爸爸很生气,你之前答应过我,就算要跟他说明真相也就好好地说,爸爸本来就还没痊愈……”
“我已经很客气了。”沈扶南头也没抬地拿起睡衣,往浴室去。
周夏栀听着他这淡漠的语气,心里憋闷的很,一气之下扭头看着他:“我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如果你不想重复你爸妈之间的悲剧,不是应该好好跟我相处吗?现在你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枕边人最清楚另一半的状态,周夏栀清楚地感受到了沈扶南对自己的漠视与客气。
可明明……两人在游轮上也有过暧昧,他还送她镯子,替她教训钱筱筱,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沈扶南身体一顿,末了,抬头看向她,“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上床,让你怀上孩子你才满意,是吗?”
周夏栀瞪大眼睛,很快就涨红了脸,她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上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跟你父亲并没有什么两样。”她手掌发麻,却咬牙忍着,说完这句话直接转身离开,不作停留。
那巴掌起初不明显,很快脸颊就开始发麻,泛红,沈扶南对着镜子看自己这张脸,只觉得十分疲惫。
父母失败的婚姻给他造成了很严重的阴影,他一直都避免成为父亲那样懦弱、无用、没有责任心的人,今天却被自己的妻子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他还是从前那个沈扶南,他应该会觉得羞耻,会恶心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他却毫无感觉。
他不可能分给那个私生子一分一毫,可爷爷的态度却难以捉摸,母亲说爷爷年纪大了,疼爱小辈,说不定就会心软让他进沈家,自然也会分给他一部分家产,毕竟,人家也姓沈。
可凭什么?
他不可能让那个私生子来分割自己的财产。
所以他才放弃了初央,听爷爷的安排娶了周夏栀,只要拿下周氏稳固自己在集团内的地位,就能拿到足够的权利,到时候甚至是爷爷也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他牺牲这么多,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沈氏,经不起第二段失败的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