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烈士照片中那张和苏芫很是相似的脸，楚烨久久没有眨眼。
钟振明，苏芫……
原来，那天的追悼会，是苏芫父亲的追悼会……
而他那天，有一场紧急任务，连她的话都没听完就离开了。
苏芫！
怪不得，怪不得从那天开始，苏芫就变得不对劲了。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苏芫，对不起。
恋爱两年，结婚两年，是他忽略了她，淡然了自己对她的爱意。
“爸，她在哪儿……”
楚烨的神色已经满是懊悔。
抬起眸，那双向来引人深陷的桃花眼已经布满红丝。
到底是自己儿子，陆钧彦不忍再说狠话。
但苏芫的身份特殊，具体的调令地点，他这个首长也未可知，陆钧彦只能无奈的看着儿子摇了摇头：“错过的人，就让她过去吧，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可空气沉默良久，是楚烨固执的抬眸。
“不，我只要她，我只要苏芫。”
……6
父子二人算不上不欢而散，但楚烨再也未曾踏足陆家。
周文娜在军区听说了苏芫和楚烨离婚还自请调走的事情，也顾不得文艺团筹备晚会事多，抽空去找了楚烨。
“景深，你和她……离婚了？”
虽是问句，周文娜却是笃定的语气，甚至声音里带着些窃喜。
她想去拉楚烨的衣角，就像从前那样，却没想到被男人后退半步躲开了。
楚烨声音很是僵硬：“没有，我没同意。”
周文娜准备好的说辞都为之一愣，张了张嘴半天没说话。
半晌，周文娜眸中含起热泪：“景深，虽然你拒绝了我这么多次，可我还是要再一次的告诉你，我还喜欢你，从离开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后悔了，可我没有办法……我们真的不能复合，破镜重圆了吗？”
“你也看到了，我们明明没有什么，都很清白，苏芫却自己打了报告和你离婚，她对你根本就没有信任，这样的女人……”
“我明确和你说过，我有妻子，我们没可能了。”
周文娜仍不死心：“可你对我还和以前一样好……”
楚烨蹙眉打断了周文娜：“我爱她。”
周文娜瞬间哑言，不可置信的盯着楚烨。
楚烨回看过去，满眼认真。
是的，他爱苏芫。
先前几次拒绝周文娜的告白时，他也以为自己是出于责任，出于对婚姻的忠诚。
可苏芫走了后，他才明确的意识到。
他早就爱上了苏芫。
单纯的爱。
他无法准确到发生在何时何地。
可他知道，他离不开苏芫了，这辈子都离不开了。
或许是在周文娜离开他，他一蹶不振，苏芫却悉心陪伴时。
或许是在他逐渐走出失恋痛苦，看到苏芫笑容会怔愣时。
或许是确定恋爱关系后被苏芫偷亲心里会激起一片荡漾时。
又或许是无数个日夜苏芫忙里偷闲为自己学煲汤，学缝补时。
无数个或许……都是苏芫爱他的证明。
他早已沦陷却不自知。
楚烨闭眼，满脑子回想的都是苏芫的一颦一笑。
再睁眼时，楚烨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他将文件递给周文娜，语气疏离：“你的工作证明下来了，小羽的户口我已经上报转回到你自己名下了。”
“以后，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有工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