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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说一句话,冷气入肺,秦云岁就咳得厉害。
  楚祈却眼神愈冷,好像已经认定了秦云岁是在做戏。
  “秦云岁,你争风吃醋也该有个限度!”
  “阿娆如今有了身孕,是镇北王府这些年来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跟你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
  楚祈毫不客气地把秦云岁推出门外。
  “要装咳嗽也别在这里装,免得真有什么病气,传染给了阿娆!”
  嘭的一声,门重重关上。
  震得她耳朵疼。
  可这一年来,秦云岁早已经习惯被楚祈这样对待。
  她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回到房间后,她已烧得有些糊涂,意识不清地用棉被裹紧自己,一口一口喝着热茶。
  到最后,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楚祈三顿饭都没见着秦云岁,才知道她是真病了,自责不已。
  方娆安慰他:“还是妹妹性子太倔,明明把话说清楚就好了,可她非要发脾气,说什么自己在装病。”
  楚祈已经有些听不进方娆的话。
  “我明明碰下她额头就能知道有没有发热,却偏信了那庸医的话!”
  楚祈闯进秦云岁房中,见她脸色苍白,更加愧疚,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一口一口喂她喝药。
  秦云岁一睁眼就看到了楚祈。
  她下意识就往里缩,楚祈却握紧她的手,眼睛有些红。
  “岁岁,你说梦话的时候,怎么要提到要回京城?”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留在漠北陪我,好不好?”
  秦云岁虚弱地笑了笑。
  “既然是梦话,那就当不得真。”
  楚祈长舒一口气。
  “我已经把那庸医换走了,新来的大夫会好好替你开药的。”
  “以后我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你安心养病就好。”
  秦云岁淡淡嗯了一声,“你走吧,有人盯着我睡不着。”
  楚祈本想开口留下来,可转念又想到阿娆怀有身孕,更需要他的陪伴。
  “那你好好休息。”
  门被轻轻关上了。
5
  半夜,北城遭到匈奴突袭,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楚祈已经领兵迎战了。
  秦云岁赶紧从病榻上爬起来,提起红缨枪,直奔战场。
  她赶到时,匈奴的剑几乎要刺中楚祈,她眼疾手快地挑飞长剑,而后毫不客气地将匈奴一箭穿心。
  并肩作战五年,抛去儿女情长不谈,他们是极具默契值得信赖的战友,她和楚祈都无比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彼此。
  北城很快就占了上风,匈奴开始组织撤离。
  秦云岁的风寒还没有痊愈,行动有些迟缓,负了伤。
  胳膊的伤口缓缓渗着血,她拿出金疮药为自己上药,站在对面的楚祈却下意识伸出了手。
  毕竟这五年来,秦云岁总会把药留给他先用。
  可秦云岁为自己简单包扎后,就把药收了起来。
  见秦云岁并没有把药递给他的意思,楚祈只好悻悻放下手,说起今夜的事情。
  “匈奴专挑北城兵力薄弱之处突袭,显然是有备而来,我得去活捉激人,问个清楚。”
  “我担心阿娆一人在府中害怕,你能不能回去陪陪她?”
  楚祈说着,脸上隐有期待。
  他是故意提起方娆的,他想看到秦云岁因为他关心阿娆而吃醋的样子。
  可秦云岁从始至终都是平静的,她答应得很干脆。
  “好,我会照顾好她的。”
  秦云岁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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