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的比两人预想的快。
第二日,萧怀和就派丫鬟给幽香院送来休书。
他甚至都不愿意亲自过来。
不过,幽香院周围都有皇帝安排的暗卫把守,他也进不了院子。
还不等他走到幽香院的院门口,就会被潜藏的暗卫打晕了丢出去的。
素月看到休书后,很是气愤,握着拳头道:
“这侯府欺人太甚!如今老爷和大公子遭了难,他们作为亲家,不帮忙想办法就算了,还落井下石,竟然要休了小姐!他们忘了之前求亲之时,做出的承诺了吗?”
之前,侯府父子去伯爵府求亲之时,说的情真意切,侯爷向苏家承诺,在苏晚缇生下嫡子之前,他们不会让萧怀和纳妾,苏晚缇入了侯府就得当家之权tຊ,执掌中馈。
萧怀和还指天发誓,说会一辈子对苏晚缇好,两家若结秦晋之好,从此后便相互扶持、荣辱与共。
可是,现在苏府父子的事还未下定论,侯府就把之前发过的誓都当屁给吃了。
春桃倒是挺淡定的,“侯府行事做人真是不怎么样,离开了不是坏事,只是,这休书……”
苏晚缇略带赞赏地看着她,淡淡笑道:“离家这种翻脸无情、利益为上的人家不是坏事,而是好事。我们是要离开侯府的,但不是被休。”
她将休书甩给送信来的丫鬟,冷哼一声,
“告诉你家公子,我不接受被休,只接受和离。他要是送来和离书,我现在就签字,他若不和离,只想休妻,那我就去请来双方族长,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苏晚缇未犯七出之罪,再说她是伯爵之女,哪是说休就休的。
现在,萧怀和着急与伯爵府切割,她可不能随他摆弄。
丫鬟记住了她的话,捡起休书,忙出去向萧怀和汇报,不一会,她又回来了,这次送来了和离书。
呵,这侯府真是着急啊,生怕她晚离开一天。
苏晚缇仔细地看了一遍和离书,发现没什么问题,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萧怀和的名字,他在写完和离书的时候就签上了。
签下和离书后,苏晚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有夫之妇的身份,之后她就可以专心地去做主线任务了。
和离书一式两份,苏晚缇自己留下一份,将另外那份递给侯府丫鬟,语气淡然,“我签好了,将和离书给你家小侯爷送去,叫他不用担心,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伯爵府。”
那丫鬟应下,拿了和离书回去报信了。
苏晚缇这边,素月和春桃已经开始收拾物件了,两人手脚麻利,很快就将幽香院中伯爵府的嫁妆都给打包装好了。
“小姐,咱们在侯府库房还有四十箱的嫁妆呢,怎么带走啊?”
苏晚缇想了想,
“你先回伯爵府,把和离的事跟母亲说清楚,然后让母亲派家丁过来抬嫁妆。嫁妆都抬出侯府后,我再带着春桃离开。现在侯府最怕的是我不走,他们不会阻拦的。”
素月点头,马上就回了伯爵府,不过半个时辰,就带着伯爵府的所有家丁浩浩荡荡地进了侯府。
四十抬嫁妆还未开箱,就原封不动地被伯爵府抬走了。
苏晚缇带着春桃走出侯府,回头看一眼侯府那沉重的朱漆大门,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她拿出和离书,交给春桃,叫春桃快去官府盖章,而后才与素月一同回了伯爵府。
苏若画是暗地里,背着两家人偷偷住进侯府的,过了明面后,名义上是贵妾,可实际上连封娶妾书都没有。
三日回门时,因两人已成了事,米已成粥,伯爵府只得认了这事,说是等苏伯爵回京后,两家再办纳妾礼。
对一个没有任何纳娶仪式的妾,只要遣散就行了。
即便是曾经爱怜不已的苏若画,萧怀和也没亲自去,连书信都没写一封,他只派了一个丫鬟去通知苏若画,让她自己回家。
苏若画气得抓起茶盏就砸在传口信的丫鬟身上,状如疯妇。
不过,她是自己跑过来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伯爵府的陪嫁丫鬟,现在在她身边伺候的都是侯府的人。
她得宠时,侯府的人巴结她,还仗着她的气势,常常奚落幽香院的人。
现在她失宠了,被萧怀和厌弃了,那些侯府的人自然见风使舵,不再奉承她。
见她砸侯府的丫鬟,她院子里的人都不乐意了,先是出言讥讽她,而后带着那受伤的丫鬟走了。
现在,苏若画的院子空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人。
我是皇后命,我不能离开萧怀和!苏若画很相信梦里的事,愤愤然跑去前院找萧怀和。
“萧怀和,你什么意思?想甩掉我?”苏若画扭曲着脸,质问道。
萧怀和没想到苏若画会当面质问他,吓了一跳。这一刻,他有一点心虚,不过当他想到,她已经被父亲给动了,那点心虚立刻烟消云散。
他手持书卷,眼睛盯着书,都不抬眼看他,端的是一副矜贵公子样,
吐出的话却与形象不符了,很是难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维护你的颜面,让你自行离开,你若要脸面就自己利索地走,别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苏若画气极,红着眼睛,“我好好的一个伯爵府次女,清白的世家小姐不要名分地跟了你,你如此对我,你有没有良心?”
闻言,萧怀和冷笑连连,眸子阴沉带着奚落,
“是我逼你的吗?当日我说要送你回伯爵府,你自己不回去,后来,我说要走了纳妾礼才行,你自己缠上来……”
苏若画瞪着眼睛,噎住了,确实是她主动的,不过这萧怀和也不是好东西,他都不拒绝的。
而且,梦中,他对嫡姐极其无情,嫡姐生下孩子后,他就将嫡姐幽禁起来,后来,他还亲手杀了嫡姐。
孩子……
对,梦里萧怀和曾说他娶嫡姐,就是为了有个有苏家血脉的孩子,在能皇帝过继子嗣之时,获得苏家的支持!
她抚着小腹,急切道:“你不要有苏家血脉的孩子了吗?这些日子,你身子好了,不怕我已经有孕了吗?”
听到这句话,萧怀和的脸彻底黑了,他咬着牙阴阴道:“现在苏府还是自求多福吧!至于孩子——”
他的眸光变得阴鸷,“你还是祈祷自己没有孩子吧,否则我不知道该叫他儿子还是叫弟弟。”
“你什么意思?”苏若画一震。
萧怀和将书重重甩在书案上,神色屈辱怨愤,“我的病一直没好,这些日子跟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而是——”
他看着呆若木鸡的苏若画未在说下去,苏若画从他的话中猜到了,如遭雷劈。
片刻后,他凉薄道:“要脸面就自己走,不要把事情搞得众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