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酒吧老板收到匿名人发过来的视频,清清楚楚拍下了胡飞在酒吧猥亵和掐脖子的行为。有这个视频,你们这个案件就可大可小了,往大了可以说他强奸未遂想杀人灭口,往小了可以说朋友之间闹着玩。他想往小了说,自然要主动求和解。你们都是小女孩,没必要和他纠缠着打官司,要点赔偿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不用担心以后,胡飞出医院就要进拘留所,自身难保,顾不上报复你们。”
"他去年强奸了他家公司的年轻女出纳,当时威胁恐吓不让女出纳报警,今早女出纳已经到派出所报案,并提供了重要的证据。”
“他家那个物流公司也有问题,可能涉嫌洗钱。”
女律师还有事,说完匆匆开车走了。
小莉抱着桑田高兴的跳脚,“人渣不得好死!老天有眼!”
于月也感叹:“恶人终有自食恶果的一天。”
桑田心里明白这不是老天有眼,这是权色交易而已。
看着女律师开车扬长而去,小莉突然想起来问于月:“于经理,律师费多少钱?怎么付给她?”
于月莫名其妙,“不是我请来的律师啊。”
三个人互相看看,都不明所以。
桑田当然是装傻,可是不装傻,她又能怎么说?
最后猜来猜去,小莉笃定是酒店帮她们找的律师,因为她昨天去酒店财务室借钱,在那大哭了一场。
“那个财务主管看起来冷冷的,实际上是一个热心人嘛。”
回到酒店,于月把桑田叫到无人的角落审问。
“吴小莉天真,我不天真,我知道肯定不是酒店出面的,这种事酒店不处分你和吴小莉就是很仁慈的了,是不是你找人了?E06的程先生?”
于月一语点破,桑田垂下头,绞着手指:“月姐,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不想连累你们。”
于月谨慎的问:“程先生提了什么条件?”
桑田摇头:“没有,他说抬抬手的事。”
于月半信半疑:“你要当心,程先生不是个简单的人。”
“嗯。”
桑田不想把陪睡的事跟于月说,除了多一个人烦恼,没有任何意义。
于月知道桑田肯定还有隐情,可桑田不想说,她也不好问,她之前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那个胡飞是本地小流氓,不下狠手收拾,他以后肯定还会找桑田麻烦,可她们这几个人谁也没能力收拾他。
下午程牧野不在,桑田整理完屋子,感觉很疲累,撑不住在一楼餐桌上趴了一会。
程牧野回来的早,想着小姑娘的麻烦解决了,心情一定很好,他正好讨要点好处,昨晚顾及她第一次,没尽兴。
程牧野进屋看见桑田趴在桌子上睡觉,走过去想喊醒她。
喊了几声,却不见她一点动静。
他伸手抬她的脖颈,把她的脸转出来,意外发现她脸异常潮红。
他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高烧!
程牧野把桑田抱坐到沙发上,弄来一杯温水先给她喝下去,然后去卫生间拧了一个毛巾给她擦额头和手臂。
桑田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摆弄她,警觉的撑开眼皮。
“我.......”桑田艰难的坐起身,嗓子干疼,“不好意思......”
程牧野坐在她旁边,拿着一个电子体温计,“你发烧了,40度。”
桑田扶着沙发晃晃悠悠站起身,“我去医务室拿点药。”
程牧野不理会她的倔强,拉着她的手让她又坐回沙发。
“这里有退烧药。”
他从茶几下的医药箱找出布洛芬,打开药盒,扣出一颗药,塞进她的嘴里,再喂一口温水。
“我让酒店送一些粥过来,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桑田烧的浑身软绵绵的,只能听程牧野安排。
餐厅送餐过来,桑田吃了一小碗,程牧野把她抱上二楼躺着。
近几天外面高温,室内冷气开的猛,忽冷忽热,又加上胡飞的事愁的心力交瘁,昨晚一直被折腾,桑田这一场重感冒来势汹汹。
桑田吃了药很快退烧,但过了药效,又很快烧起来,半夜程牧野感觉自己怀里抱的不是一个软糯的女人,是一块滚烫的烙铁。
程牧野又拿来退烧药,合着温水给桑田灌下去。
桑田靠在他怀里,嘴里呢呢喃喃的,听不清说什么。
程牧野擦净她嘴上的水,附耳去听。
“妈妈,妈妈......”
烧的混沌了,桑田感觉亲妈何晴回来了。
何晴抱着她睡觉,哄她喝水,就像哄弟弟妹妹那样。
她怕何晴走,抓住她的胳膊,“妈妈,别走......”
可是何晴还是要放开她。
她突然哭出来,“妈妈,我好累,你陪陪我吧,就一天.....”
迷迷糊糊的桑田一直哭,眼泪不停往外涌,程牧野靠在床头抱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不走,你踏实睡吧。”
桑田听见浑厚低沉的男声,顿时浑身警觉,“你是谁?”
眼皮沉重,撑不开,但那种被胡飞掐的两眼冒白光的感觉萦绕上来,她揪着眼前人的衣服,探到他脖子下口咬。
仿佛要把这两天的委屈找补回来,她使出全部的力气。
程牧野吃痛,又顾及她发高烧迷糊了,他没躲,也没推开她。
他扒开她的眼皮,轻唤:“醒醒。”
桑田慢慢转醒,闻见熟悉的烟草味,她松开口,“对不起......”
程牧野抬起她的下巴,“做噩梦了?”
桑田垂下眼眸,“嗯。”
程牧野把她放在枕头上,也随她躺下,从背后搂着她,“没事了,继续睡吧。”
桑田配合的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昏睡。
后半夜桑田退了烧,但和之前一样,很快又烧起来。
天刚亮,程牧野的助理李哲带来一个中年女医生。
女医生检查了桑田的状况,给她挂上药水,“病毒性感冒,并急性喉炎,先输退烧药,后输消炎药,注意休息,饮食清淡。”
女医生将药水配好,放在床头柜上。
“哪儿找的?”程牧野在一楼露台抽烟,熬了一晚上,他下巴上的胡茬子明显。
“矿上医务室的医生,一个技术员的家属。”李哲凌晨接到程牧野的电话,不敢怠慢,“需要她留下照看吗?”
“不用,我会换药。你去矿上主持早会,打开线上会议,链接发给我,”
“好的,我明天再带医生过来。“李哲跟程牧野很久了,老板的意图他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