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佑弋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和惊讶。
似乎没想到黎纾会知道,并且还这样问他。
得到沉默的回答,黎纾不再问他也会知道了。
黎纾呼了一口气,让自己情绪不那么激动。
她瞪大眼睛,脸色写满了不可置信:“为什么这么做?就因为他喜欢我?我已经拒绝过他了!”
黎纾摸着自己的头发,在原地打转,调整呼吸。
她激动地揪住廖佑弋的衣领,拍打他,又惊又怕:“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做是犯法的知道吗?!”
黎纾不敢大声吼叫,只能小声极度痛苦地说:“如果他们查到你,你就完了,你会坐牢的。”
廖佑弋眸色极深,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看向黎纾时,又压下眼底锋利的冷光。
他在平静陈述:“他在觊觎你。”
黎纾不明白,她后退摇头:“我除了排练,没有跟他有任何接触了,他也没有继续追求我了。”
“他的眼神,时刻黏在你身上,很恶心,我不喜欢。”
在黎纾不知道的情况下,廖佑弋经常来话剧社的观众席,面无表情看着台上的演出。
黎纾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双手握拳,止不住发抖,双眼通红:“所以你就把他打住院了,然后让他表演不了,来不了话剧社是吗?”
她忍不住大吼:“疯子!疯子!”
廖佑弋面露略显扭曲的笑容:“是啊,我是个疯子。”
黎纾嘴唇颤抖,继续说:“高中的时候,那三个人也是你打得他们,他们没有惹你。”
廖佑弋脸上笑容蓦地僵住,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知道了,怪不得那段时间对我这么冷漠,差点我就要疯了。”
“所以也是因为他们喜欢我,你就把别人弄残?”
“他们该死,我留了他一条命。”
他眼里淡漠一片,仿若人命不是大事。
廖佑弋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他们想把你诱骗到KTV,强行表白让你同意。”
黎纾眼底的遮不住的怒火:“就仅仅因为这样,你就把人打残,人命在你眼里就如同蚂蚁!”
她因为惊恐,眼泪从眼眶夺门而出。
廖佑弋上前,亲昵地为她擦掉她的眼泪,有些阴沉说:“就因为我打了他们,你要为了他们而哭吗?”
黎纾只觉得恐惧,浑身冰冷,眼前的人不是她熟悉喜爱的男友,而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变态。
一个杀人都不眨眼的恶魔。
她偏过头去,没让廖佑弋碰她。
男人的手停在半空中僵住了。
黎纾看他的眼神陌生又冰冷:“是不是下一个喜欢我的人,如果你不高兴,你就可以打残或者杀掉?”
廖佑弋情绪有些躁动,他遮住了黎纾对我眼睛,低声乞求:“阿纾,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受不了。”
他埋在黎纾的肩上,气息不稳。
他焦急说:“如果你气不过,打我撒气就可以,怎么打都行,别这样…”
黎纾没动,任他抱着,冷淡一笑:“我打你干什么,我不是你。”
她颤抖着闭起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再次睁开的时候,带着决绝。
“廖佑弋,我们分手吧。”
廖佑弋身体僵住了,呼吸一滞,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扼制住了自己的喉咙,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将黎纾抱着,笑得很慌张:“阿纾,别开玩笑了。”
黎纾语气认真:“我没有开玩笑。”
她知道,廖佑弋不止干了这些,让她知道的,只是可能摆在明面上的罢了。
她决绝的话语让廖佑弋心慌错乱,仿佛有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心脏,刺痛感顿时在他的身体中传遍。
他慌乱红着眼睛乞求:“你不喜欢,我下次不会再干了,别说分手!我不会同意的!”
“我去跟他们道歉好不好?只要你不生气。”
黎纾被他抱得生疼。
其实这一年,廖佑弋吃醋变少了,不会像以前一样表现在明面上,可是黎纾却怎么也恢复不到以前的亲近了。
黎纾感受到他情绪的激动,试图安抚:“不要这样,我们好聚好散可以吗?”
廖佑弋脸色冷了下来:“除了分手,什么都可以。”
“就因为我打了他们,所以你就要跟我分手?”
黎纾没有犹豫:“是。”
廖佑弋以一种不能理解眼光看着她,有些崩溃:“在你心里,我比不上他们?”
“不是。”
黎纾轻嗤了一下,正常人的思维,廖佑弋不会懂,也根本说不通。
在他眼里,可能只是因为小小的一件事情所以跟他分手,他不理解。
可是对于黎纾来说,失望已经攒得够多了,从她上次进医院,黎纾就心底有些恐惧他。
黎纾不肯松口,下定决心了一般,廖佑弋说了很多挽留她的话。
最后,他松口了:“好,分手可以,明天来一趟御弯园,我就答应。”
黎纾答应了。
正好明天可以取回那边她的东西,虽然没有搬进去住,但基本的生活用品,衣服很多都在那边。
因为是周末,黎纾一大早就去了那边,廖佑弋似乎也在等他来。
黎纾犹豫了一会,从包里拿出了那个生日当天廖佑弋送给她当做定情信物的项链。
她把项链放在桌子上,对平静坐在凳子上的廖佑弋说:“这个还给你,我们之后就再没联系。”
廖佑弋冷冷一笑,眼底寒意泛起:“再没联系?黎纾,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撤回你刚刚的话。”
黎纾摸不准他的态度,但今天本就是做个了断,哪有什么撤退可言。
“今天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廖佑弋猛然站了起来,拿起项链,打开客厅的窗户,手没有犹豫把项链扔出去了。
黎纾一惊,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干什么?”
廖佑弋眼睛被激红了,语气狠厉:“既然你不想要了,这个项链也没有存在的意义,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会收回!”
黎纾沉被吓了一跳,默了一会说:“随便你,反正是你的东西。”
她绕过廖佑弋,想收拾着房里她的一些东西。
后面的廖佑弋走到她跟前,眸子深邃又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不用收拾了,反正你以后都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