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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砚白确实是醉了,他竟然听到纪随心问了他一个无比可笑幼稚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比如,我挡了你跟姜婉宁的道,又比如,你想吞掉纪氏,再比如,你只是单纯的厌恶我,希望我永远消失。”纪随心给他找出好几个杀了她的理由。
  她目光沉静的看着他。
  不只是他醉了,她也有些醉了,竟然会跟他讨论这种问题。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似乎还不是很厌恶自己。
  他们俩成了真夫妻之后,他甚至还很规律的跟自己do爱。
  按理说,他不会狠辣到要杀掉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
  纪随心的口吻,略微急迫:“又或者,姜婉宁想杀了我,你不赞同也不阻止,冷眼看她杀掉我,然后你再出手护着她。”
  “纪随心。”他的唇,压着纪随心的额头,“你真是疯了。”
  她凭什么把自己往最坏的方向想。
  凭什么觉得自己没脑子,会让姜婉宁随随便便杀人?
  “我对婉宁……”
  “我最后问你,如果姜婉宁想杀我,你会帮她吗?”
  傅砚白捏着纪随心的脸,很用力,可以让人酒醒的那种力道。
  他恶狠狠道:“我没那么混账,也不会如此毒辣。还有,婉宁不会杀人,我也决不允许她犯罪!”
  纪随心看着男人近在咫尺满是凝重的神情,一时间恍惚起来。
  男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若他上辈子存了杀心,这辈子也一样。
  如果他这辈子始终如一,那上辈子……
  是不是,有误会呢?
  纪随心抬起手,傅砚白以为她是要打自己,没想到她竟然狠狠打了她自己一个耳光。
  纪随心要用这个耳光打醒自己。
  她怎么可以沉沦在这男人的谎言里,认为他还没动手,就是不会动手,认为他上辈子和这辈子,都不会杀自己。
  她可是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以轻易相信这男人的话!
  该打!
  傅砚白木愣片刻后,抓住她的手,“你疯了是不是?”
  纪随心咬唇:“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决不能心软。
  更不能给这个男人信任。
  这会害死她的!
  傅砚白看不懂纪随心的眼神,也听不懂她说的话……
  他只能感受到纪随心对自己的排斥,以及那份压抑不住的痛苦跟怨恨。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傅砚白呢喃了一句后,松开她,起身离开房间。
  纪随心瘫坐在地毯上。
  砰。
  门外突然响起男人倒地的声音。
  纪随心低咒一声,赶紧收起全部的情绪,去救人。
  活着已经很累了,别搞这么多幺蛾子好吗?
  别一次次,让她误以为他对自己有意,可以吗?
  ……
  半夜。
  傅砚白的手触碰到一丝柔软,他睁开眼,便看见趴在自己床边的小女人。
  他温柔把人抱上了自己的床。
  看着她睡得香甜的样子,他不由得勾起了唇,她今晚喝了不少啊,连他把她抱上床都不知道。
  她今晚的行为很反常,尤其是问自己的那几个问题。
  傅砚白想弄清楚,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会误以为自己想杀掉她?
  他叹了口气,搂住了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
  手感很好。
  他甚至好几次,都在梦里梦到一些不该有的画面。
  仿佛,他们早就是夫妻,她早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
  纪随心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昨晚晕倒在门外的狗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她起床吃早餐时,汪月给她讲了一个劲爆消息:“二小姐回国了!”
  纪随心听到这消息,差点把嘴里的粥给喷了出来,“傅瑶不是在国外进修吗,怎么……”
  “二小姐学有所成,这次回来,是参加国内一个大型芭蕾比赛的,提前半个月回来准备。”
  “哦~”
  如果说姜婉宁是傅砚白的白月亮,那么傅瑶就是傅砚白唯一的软肋。
  傅母去世得早,傅砚白的父亲又是个花心大萝卜,不喜管理公司,整日风花雪月,红颜知己遍布全世界。
  傅瑶才三岁,傅母就去世了,因此傅瑶算是傅砚白一手带大的。
  傅瑶十四岁那年,她想要学芭蕾,傅砚白就把她送到了国外著名芭蕾舞者爱丽丝的身边学习。
  结婚的时候纪随心见过傅瑶一面。
  小姑娘长得温柔漂亮,看着柔柔弱弱的,如果说姜婉宁是伪白莲,那么傅瑶就是真正的天山雪莲,人间仙子。
  不过——
  她不喜欢纪随心。
  也从未叫过纪随心嫂子。
  纪随心淡淡道:“回来就回来吧,只要不来招惹我就行。”
  她忙着整顿纪念香水的内部问题,没空。
  “小小姐又不只是不喜欢您,她也不喜欢姜小姐的。少夫人,其实小小姐就是太黏着少爷,把少爷当做唯一的亲人,这才不希望有人跟她分享亲哥哥。”
  汪月一个劲的替傅瑶说好话。
  纪随心摆摆手:“我没跟她计较。算起来,她的十八岁成年礼也快到了,我得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我就知道少夫人大气!少爷娶了您,简直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纪随心冷笑:福气?
  怨偶也算福气吗?
  纪随心吃完早餐就去了公司,面对姜婉宁到处找人抹黑自己,抹黑纪念香水的事儿,纪随心直接把自己跟姜树的协议甩到了官方。
  姜婉宁得知自己的股份竟然被情敌收购,她坐不住了,哭求tຊ着傅砚白,要跟纪随心算账。
  也不知道傅砚白怎么想的,居然让庄虢亲自护送姜婉宁到纪氏见纪随心。
  会客室里,纪随心优雅的喝着茶,打量着神色憔悴的姜婉宁。
  “纪随心,我是不是抹黑你,你心里有数,你纵容纪磊打我,我也认了,傅哥哥为你挡刀子,还把我关起来,我都认了!可你为什么要买走我公司的股份?”
  纪随心不解,“我是从你父亲姜树的手里买的股份,花了五千万呢,话说,姜树不看好你公司的发展,选择兑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婉宁咬唇,“你明知道我父亲看不起我,当初投资我也是为了在傅哥哥面前卖个好,所以你才故意提出收购股份的,是不是?”
  “原来你也知道,如果没有傅砚白,别说你父亲,就是外人,也看不起你。活得这么辛苦,怎么还四处攀咬人呢?自己搞事业失败,还想拖别人下水,你这纯属心态有问题!”
  “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私生女,姜家的财产没有我的份,我想好好能过日子,就得学会自己赚钱,我……”
  姜婉宁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冲到纪随心面前,怒斥道:“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奸细了?”
  纪随心一点也不惯着姜婉宁,她捏着姜婉宁的下巴,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姜婉宁。
  嗓音里,挟裹着浓烈而又冷到刺骨的恨意:“你想吞掉纪氏,有种自己上啊,搞那些阴毒伎俩算什么本事?真以为有霖画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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