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到季府门前,沈知煦很是紧张。
前世她来过这里许多次,但每次都带着恨意,从没仔细看tຊ过季府的门楣。
如今再看,才察觉季临寒不愧是京城最有权势的人,季府的大门比之许多王孙贵族府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光是看气派的大门,就让沈知煦觉得如果有人敢与季临寒作对,一定没好下场。
沈知煦报了名号,门口守门的小厮立马恭敬把她请了进去。
还没走到主厅,池修便从里面迎出来。
“贺夫人,里面请。”
“多谢。”
沈知煦多打量了池修几眼,她前世也见过此人,只知道他总跟在季临寒身边,应是季临寒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
进了季府,庭中的景象更是豪阔,处处透着一股奢靡。
季临寒简直把“财大气粗”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怪不得有些官员会暗戳戳弹劾他借权敛财,光来季府一看,旁人便会嫉妒得浑身难受。
不过季临寒深受皇帝信任,即便再多人骂他,皇帝也没真处罚过他。
沈知煦这么想着,脚步便慢了许多。
又加上庭中景致实在吸人眼球,这院子又大得很,等沈知煦进到前厅,已是一盏茶之后。
季临寒端坐在厅内主位,手里捏着一把扇子把玩。
见沈知煦进来只是轻轻抬了抬眼,脸色看着有几分阴沉。
“贺夫人走得如此慢,可是并不想看见本督?”
跟在后面的池修脚步一顿,看向季临寒的眼中带了些许迷惑。
刚才有人通传贺夫人求见时,他家督主明明心情不错,才不过片刻,怎么看着又不悦了?
池修默默垂下头,退到了一边。
沈知煦面色也是一怔,没想到刚见面季临寒第一句话如此不给面子。
她转念一想,季督主是何等高高在上的人物,别人见他恨不得跑着过来,自己走得那么慢的确不合适。
“可是让督主等急了?”
季临寒“啪”地一声把扇子收起来:“本督并未特意等你。”
“……”
沈知煦心道看来你很闲,端坐在厅内是没事干。
“督主日理万机,必不会特意等人。”
季临寒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看你这副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模样,大概并不想来我季府,若不想来可以不来。”
“我不是……”沈知煦下意识反驳,倏忽轻笑出声:“我乃是见府中景致不错,所以才走慢了一些,让督主久等了。”
季临寒眼皮又是一挑,眉眼间不似先前那般阴沉:“可是喜欢我的宅子?”
“喜欢,督主的宅子在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季临寒嘴角缓缓勾起:“你喜欢就好。”
沈知煦抿了抿唇,心道她喜欢有什么用,难不成季临寒还会送给她?
见她没出声,季临寒又道:“今日来找本督所为何事?”
沈知煦赶紧把脑中那些荒谬的想法挥去,煞有其事道:“乃是为了贺云瞻,他在翰林院的官职没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季临寒摔扇子的声响打断:“特意来找本督,是为了给贺云瞻求情。”
即便他早就猜到沈知煦此行的意图,但听见从她嘴里说出贺云瞻的名字,季临寒却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恶气。
看什么都不顺眼,恨不得直接把人扔出去。
可偏偏沈知煦并未否认:“我今日来的确是为了贺云瞻。”
季临寒豁然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
“为了他,你自己送上门来府中求我,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前几日本督还觉得你算聪明,原来是看走了眼,你这榆木脑袋就算被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沈知煦有些不知所措。
愣愣地站在原地没开口。
季临寒冷笑一声,更是觉得自己每句话都说得万分正确。
他伸出扇子敲了一下沈知煦的头:“还真是个傻的。”
他又坐回椅子,幽深的眼眸直直落在沈知煦脸上。
“既然你来求我,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
“……什么态度?”沈知煦更懵。
“自己想!”季临寒浑身像是往外散发着寒气,后仰靠在椅子上,不言语了。
沈知煦想了想,觉得应是自己直愣愣站着,显得对季临寒不敬重。
她立刻便要屈膝下跪。
季临寒垂在椅背上的拳头紧紧攥起,气得磨后槽牙。
“说你傻你还真傻,过来。”
“啊?”
“过来!”
沈知煦直起身,左看右看厅内没有合适自己的地方。
好像只有季临寒的腿上有位置。
她霎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顿时浮出绯红。
如果她不过去,今日的谈话恐怕不能善了。
于是她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在离季临寒还有一步之遥时,腰间猛地伸过来一只手,把她捞进了怀中。
她的脸直接贴到了季临寒胸膛上,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这么主动?”
沈知煦恼怒地想:还不是被你逼迫?
但这话她不敢直接说出口,挣扎着起身想与季临寒拉开距离。
但刚一抬头,唇瓣就印上了温热的吻。
季临寒一手揽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脖子,恨不得把人揉进怀中。
他的亲吻极其霸道,没几下便让沈知煦浑身无力,瘫软在了他怀中。
许久后,季临寒才把人放开。
看着喘不上气的沈知煦,他心情颇为不错。
大拇指按着她水光潋滟的嘴角揉了揉:“还算听话。”
沈知煦攥着他的手腕大喘气:“这就是督主想要的求人的态度?督主可还满意?”
季临寒哼道:“勉强满意……当初是你让我将贺云瞻偷情的事散播出去,本督以为你想让他身败名裂,还顺手把他翰林院的官职搞没了。”
“你这时候应该高兴得合不拢嘴,怎么又为了他来求我,你到底是如何想的?是看他真的吃了苦头又心疼了?”
“没有……”沈知煦还没回过神来,浑身依旧无力。
她浑身宛如一摊水,脸颊与脖颈皆是一片薄粉,只有双唇红得犹如滴血,让季临寒眼底渐渐幽深。
他的手指还没从沈知煦唇边离开,食指一滑便触到了她温热柔软的舌尖……
沈知煦眼尾被逼出水光,解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季临寒打横将人抱起,大步往内室迈去。
“有话一会儿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