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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京桐等了心焦,这才听到对面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知道些什么。”沲
  “该怎么说呢。”柳心莹似乎是在措辞,她轻柔的声音从故事的开头跃起,“这个教派信仰的其实是光明前的黑暗,认为撒旦是光明前的主宰,也是撒旦开辟了世界,撕开了黑暗,迎接了光明。撒旦拥有无上的能力,而想要和撒旦共享它的能力,自然需要付出点代价,派出通往地狱朝拜的信徒。”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这背后代表的意思。在这个仪式里除了通往地狱的信徒,还需要一个地狱的引渡者。信徒需要在内心深处信服或者仰望引渡者,这样一来,仪式后得到的祝福才会反馈给信徒,让他们在地狱里见到通往撒旦身边的道路,成为撒旦的使徒。同时,也能将这种祝福的力量反馈给在世的引渡者。”
  “你说的朋友,叫做什么名字呢?”
  “……常京桐。”
  常京桐将柳心莹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学姐,当初新月校刊的停办和这个教派有关吗?”
  柳心莹似乎笑了一声:“当初是我冲动不懂事。那时候学生会的人忽然办了个光明社,社徽是一只眼睛,还出了第一宗自杀命案,和我舅舅的死法一模一样,我虽然有怀疑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新月校刊提醒一下其他人。其实,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冷静一些,现在的你只是一名学生,你什么都做不了……”
  柳心莹的话还在继续,事情进展得再顺利不过了,常京桐听着那头温柔的嗓音,却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沲
  “……不然这周五我过去一趟吧,能帮到你的我肯定会尽力帮忙。如果你那边有什么问题,也欢迎你随时电话联系我。”
  电话那头挂断后,常京桐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等她将话筒放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手臂僵硬,常京桐动了动胳膊,慢慢转过身去,却在下一刻被惊得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了电话机,膈得她后背发疼。
  “……你怎么在这儿?”
  常京桐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正是冷着脸的敖思梦。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敖思梦冷着脸看她:“我来找你啊,快回去了。学生会就要来查寝了,你可别连累我们宿舍被扣分。”沲
  敖思梦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声沉重地敲在地上,又像是敲在了常京桐惊疑不定的心上。
  直到电梯门打开,常京桐才跟了过去,两人一起坐电梯上了四楼,路过401的时候,常京桐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看看余宝颍在不在。”
  见敖思梦跟着停下来看她,常京桐提了一句,就自顾自地敲了门。
  门里没有动静,常京桐又敲了几次,脑海里那细弱脖颈被束缚在衣架里的人似乎还在狰狞地冲她瞪眼睛。
  “她不在吧,听说她最近搭上学生会了,估计是今晚和他们一块儿查寝呢。”
  “你怎么知道?”沲
  常京桐的疑问脱口而出,却见敖思梦变了脸色,刚缓和的冷脸又绷了起来。
  “爱信不信。”
  话说完,她就转身回宿舍了。
  常京桐在401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跟着回了寝室。
  在排队洗漱后,常京桐这次不敢躺下,她准备蹲守学生会查寝,或许能见到余宝颍也说不定。
  不知道等了多久,常京桐没等来查寝,倒是等来了敖思梦的问题。
  “诶,你和俞平到底是什么关系?”沲
  这话问得突兀,常京桐愣了一下:“同学啊。”
  她手边整理的草稿写满了关键词,理清的思绪一断,便有些续不上了。常京桐转头去看她后头的敖思梦,见她一脸猜疑的模样,两人对上视线后还冷笑了一声:“谁信啊。”
  “啪!”
  敖思梦将桌上敞开的课本用力地合上,几样东西收拾得砰砰作响,一看就是生气了。
  常京桐今天时不时感觉到的那种隐约隔阂和无力感又冒了出来了。
  “怎么了?”
  轻飘飘的问题落了下去,也没见个回应。沲
  常京桐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回草稿纸上的猜想。
  既然确定了这‘地狱的引渡者’和光明社有关,那是不是可以将俞平的名字写上了?
  晓月内心信服或者仰望的人……
  常京桐打了个激灵,忽然想起今天忘记的事情,连忙起身开了衣柜。
  她的手在那熟悉的角落里掏,从袋子里摸出了高二的集体照,目光明确地去找照片上的自己和站在自己前头的人。
  女生,长发披散,校服理得端正,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正是在昨天梦里站在阳台上的女生。沲
  常京桐心不断地往下沉,手脚冰冷。
  这时候,宿舍的灯光突兀地扑闪一下,灭了。
  常京桐吓了一跳,见其他人往床上爬,这才意识到是十点熄灯时间了。
  她犹豫了一下,摸黑将东西放好,也爬上床躺下了。
  黑暗中,所有的声响都渐渐落下了。
  昨天她睡得太死了,不知道学生会有没有来过,但今天熄灯了都没动静,估计是不来了。
  他们来和不来有什么规律吗?沲
  俞平意义不明的试探和模糊的脸,柳心莹言辞里找不见的疑点,敖思梦态度的突然转变,余宝颍和学生会之间扯出来的关联,还有晓月,晓月在梦里和她说了什么,那三个字代表了什么?
  椭圆的嘴型慢慢平展,隐约见到舌尖,最终完全拉平……
  隔日醒来,常京桐老老实实地跟着敖思梦后头tຊ去了教室,敖思梦的态度还是很奇怪,对常京桐爱答不理的。
  常京桐心里捋了一遍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还有她昨天那突兀的问话,心里有个不大好的猜想,但敖思梦终究和纸片无关,常京桐想了想,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或许不和她扯上关系,对敖思梦来说,还是件好事。
  教室里的后排,俞平不在,常京桐下课后又去隔壁看了看,余宝颍也不在。
  余宝颍这段时间的缺席,是在找引渡者吗? 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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