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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吧!
  舒云川的扇子脱手掉在地上。
  季驰听到动静,停下动作,不悦地拧眉转脸,语气极其不满,还带着说不清的沙哑。
  “谁让你进来的?”
  “我以为……”
  “出去!”
  “打扰。”
  捡起来扇子,舒云川快速躲出去,一张脸红红白白,分外难看。
  江回瞪大眼睛,“怎么了,人死了?”
  扇子呼在江回脸上,舒云川咬牙切齿,“想多了!”
  江回一头问号:“没死,重伤啊?”
  舒云川无语问天,“屁事没有!”
  江回:……
  舒先生竟然说了脏话,这是气成什么样了。
  接着,屋里传来季驰冷傲的声音:
  “江回!”
  江回一激灵,马上躬身进去,“属下在。”
  偷眼瞄了上首一眼,发现温倾倾那女人挨着王爷坐在暖榻上,正就着王爷的手,被他喂水喝。
  麻蛋二字在嘴边无声划过。
  “去济世堂传令,免除林清源的责罚。”
  江回一怔,“……是。”
  温倾倾狐假虎威道:“立刻、马上去!”
  江回偷偷翻了个白眼。
  季驰嫌弃地摆手,“现在就去传令。”然后温声对女人说:“你别理他,把水喝完。”
  江回从议政殿里出来,和舒云川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的哀怨。
  得,白折腾一场。
  姓林的不罚了。
  连和王爷顶嘴的女人也没事。
  貌似两人还更腻歪了。
  舒云川摇着扇子叹气,“轻敌了,轻敌了。那女人法力不低。”
  江回速度去济世堂传了命令,接着撤走了所有侍卫。
  林夏荷扶着哥哥站起来,关切地问,“哥,你没事吧?”
  林清源摇摇头没说话,一双雾眸里都是伤感。
  似乎又想通了什么,转身向药房里走,“夏荷,准备药炉,我要做药丸。”
  且说牛胜回到知府衙门,接到了一个奇怪的诉状,竟然是状告他亲闺女的,再一看告状人的名字,顿时觉得非常眼熟。
  温倾倾?
  啥时候听到过来着?
  等他想到这名字是谁后,狠狠一拍大腿,即刻赶回了府宅。
  “爹,你回来了。”
  牛芳菲像往常一样乐颠颠抱住她爹的胳膊,却被牛胜狠狠甩开。
  “你给我跪下!”
  “爹,您这是怎么了?”
  牛芳菲撅着嘴巴,委屈地跪下。
  “狗胆包天了你!惹谁不好,非惹那个温倾倾!”
  牛芳菲竖起眉头,“温倾倾怎么了,一个商户女,我踩死她就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糊涂!无知!”牛胜举起手,想给闺女两巴掌,又有点不舍,“人家踩死你跟踩死蚂蚁一样!你可知她是谁?”
  “金缕阁老板!”
  “她是江南王的相好!”
  牛芳菲:……
  晚饭可乐如愿吃上了大肘子,吃得满嘴油。
  季驰晚饭后来的明月苑,进屋时,温倾倾正在写写画画。
  “写什么呢?”
  那语气,就好像白天两人没闹矛盾一样。
  温倾倾转脸给他一个娇媚的笑容,“王爷回来了。这是我娱乐城的装修方案,明天就开始动工收拾。”
  季驰贴在女人身后,高大的身影像是将她拢在怀里,贴着她的脸,去看纸上内容。
  越看,越诧异。
  知道她聪明,没想到如此聪明。
  装修的用料、尺寸、家具,全都设计清楚了,画的图样特别新颖。
  “都是你想的?”
  温倾倾点头,“嗯,王爷,我想让罗管家帮忙选工匠,行不行?”
  罗管家是王爷的嫡系手下,由他出面,没人敢坑江南王的人,价格也合理。
  季驰明白她的用意,也没戳破,点头,“可以。”
  季驰洗漱完之后,本想看看书,可一看到烛光中女人娇艳的姿容,就禁不住心浮气躁,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走到妆台前,抢过去梳子,哑声说:“我给你梳头发。”
  “行,你轻点啊,别拽断我头发。”
  季驰轻柔地给她墨发梳着,没梳几下,就从后面吻住了人家的天鹅颈,接着梳子顺手一丢,抱了女人急匆匆去了榻上。
  可乐吃饱喝足,抹着嘴巴来到小姐卧房外,就看到几个守夜的大丫鬟全都面色羞红。
  仔细一听,小姐那娇气的声调断断续续,似嗔似泣,听得她心跳加快,血气上涌。
  真要命。
  难怪王爷痴迷如此,她要是个男人,也得疯。
  许久后,里面叫了水。
  本以为就此消停了,不料浴房那边又传来了可疑的水流声。
  更让人脸红心跳,浮想联翩。
  可乐干咳一声,挥挥手,“行了,都别守在这了,都撤远点。”
  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
  夜深沉,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温倾倾像是春睡海棠,早就陷入梦中。
  季驰搂着她,因为热血还没平复,睁着俩眼还没睡。
  还在回味无穷,想不到男女之事竟能如此美妙、蚀骨。
  却又禁不住升上来几分遗憾:
  如果她心里有他,该多好。
  第二天又没起早,温倾倾睁开眼时,季驰还没离开,见她像是没骨头一样半闭着眼睛,由着可乐给她穿衣服,就觉得好笑。
  “来,陪我一起用早膳。”
  说着话,将她团团抱起,像抱个娃娃,放在椅子上。
  张妈妈这时候进来了,端着一碗黑乎乎药汁,笑着说:“温姑娘,该喝滋补汤了。”
  季驰看到那碗药,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张妈妈含糊地说,“大夫人赐的滋补汤。”
  温倾倾接过去一口喝干,苦笑着对季驰说:“这是避子汤。”
  季驰脸色不太好看,等到张妈妈退下后,抚摸着温倾倾的头发,沉声说:
  “你别怪大嫂,她也是为你考虑,王妃入府前,你一旦有孕,确实是个麻烦。”
  温倾倾隐下冷笑,假装乖巧地点头,“我知道的,就是这药太苦了。”
  看到温倾倾这个乖顺的态度,季驰心里有点堵。
  也不知道为什么犯堵。
  温倾倾没心情伤春悲秋,上辈子是个成功的商人,这辈子仍只对赚钱感兴趣。
  吃完早饭,带着可乐直接来了新买的楼面,监督着工匠们开工干活。
  罗管家也没闲着,被温倾倾指挥得一个人当三个用。
  明月苑的一个大丫鬟找了来,有点焦急地说:
  “温姑娘,表姑娘找来了!”
  “谁?”
  忙得正来劲的温倾倾,一头雾水。
  那丫鬟欲言又止的,“王府的表姑娘,一直跟着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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