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恭敬回帝王:“这是金成钱庄取那一百万两黄金的钥匙。”
正好呼应你上一句的话, 问我喜欢什么,我喜欢钱啊!
沈子矜双手将钥匙呈于掌心,一脸清廉肃然:“此钱属于宏越国,微臣能为宏越国、为皇上尽忠效力,得皇上重用,已是万分荣幸,岂敢再有他求,故而皇上无需嘉奖微臣,微臣所为,不过是尽了一个宏越国臣民的本分罢了。”
满朝文武皆知你立了大功,朕若不嘉奖,必遭诟病,亦或惹出什么谣言。
萧怀廷垂眸望着那一双明珠美玉般手中的钥匙。
伸出大手,缓缓地触碰那双如柔荑般软嫩的手,轻轻一推:“这一百万两黄金,朕赐予沈爱卿。”
你不是想要吗,朕便如你所愿。
沈子矜压了下嘴角,按捺着心中的喜悦,谦虚道:“臣做这些,从未想过要获取皇上嘉奖。”
除了差点被杀,一切均在预料之中。
萧怀廷只能陪他演:“朕爱惜忠臣良将,沈爱卿身体病弱,需钱款治疗,调养身体,这些钱款只当朕给忠臣补助的医药费。”
沈子矜做出一副感动:“臣谢皇上体恤,臣定要为皇上赴汤蹈火。”
不行了,虚伪的说不下去了。
萧怀廷额角轻抽,好个虚情假意,快听不下去了。
沈子矜把钥匙揣兜里:“皇上,臣的药在府邸,这药臣一日离不开,劳烦您派人去取一下。”
今日住在宫中,但日记还需要写,否则一年后回tຊ不去家。
他是想把今日的日记在宫中写了,萧怀廷:“沈爱卿写一份清单,都需要什么,朕派人去国公府取来。”
说完,他站起身:“朕还有其他事要处理,沈爱卿多注意些身体。”
沈子矜抱着旺财:“臣恭送皇上。”
目送帝王出了太医院,沈子矜抱着旺财虚脱的倒在床榻上。
“唔,终于走了!”
俊颜上散开成功的笑意。
入账一百万两黄金,看来这次他的选择没有错。
与敌国奸细合作,毒害皇帝,若是成功了,皇上忽然驾崩,宏越国势必出现动荡,如此敌国一定会借机发动战争,战争一旦打起,局势紧张, 对他丝毫没有好处,黎民百姓也会处在水深火热当中。
如此,他不就是因为一点蝇头小利,成了罪人。
更是丢了西瓜捡芝麻,皇上在,对他赏赐,也是源源不断。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虽敢贪污受贿,但他没有勇气去杀人。
他下不去手毒害皇上。
沈子矜侧倒在床榻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旺财毛茸茸的小脑瓜:“今日救了我一命的恩人是谁呢?”
萧怀廷回到御书房后,宣来秦冥:“去查沈子矜口中说出的那五十万两黄金的去向。”
秦冥恭敬道:“属下遵命。”旋即又道“皇上,昨日属下们查到面具男是大理寺卿后,又去查他身边常接触的人,发现他这个一向独来独往,只有几个属下,身边没有亲近之人,这一段时间,他只与沈子矜来往密切。”
昨天沈子矜和大理寺卿走出酒楼后,秦冥便得了帝王令,去查大理寺卿,得他真面目,所以今日朝堂上,帝王一直在故意看着沈子矜在演戏,并且沈子矜想到的,帝王昨日便派人调查了他身边之人。
闻听秦冥的汇报,萧怀廷道:“他一定有党羽,只是隐藏的太深。”思忖顷刻:“极有可能就潜伏在朝堂之上。”
秦冥神色凝重起来:“如此,沈尚书岂不是还有危险?”似是想起什么“今日在金銮殿中是皇上 救了沈尚书一命,为何在他问及时,您没承认?”
萧怀廷垂眸看着光秃秃的拇指:“朕救他并非真想护他周全,只是不想他命丧他人之手罢了,为何要告知于他。”言罢,轻哼一声:“难道是想让他感恩戴德,图他回报,他又能拿什么回,朕也不稀罕。”
何况,一个雷惑就可以了。
秦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明道:“沈尚书不知为何改变主意,改成当堂指正大理寺卿。”
萧怀廷:“权衡利弊了一番,选择对他最有益的。”略顿“还有,他这个人很善变。”
“嘶……”萧怀廷忽然痛吟一声。
见此,秦冥忙道:“皇上蛊毒犯了?”马上又道:“属下这就去叫御医。”
萧怀廷抬手阻止:“不必。”又道:“退下吧。”
秦冥只能听言退下去。
萧怀廷拿出那瓶他从沈子矜卧室顺来的药,打开药瓶,快速吞服了五枚下去。
沈子矜被安排住进一座舒适干净的寝殿,他平时服用的药和那本日记,已经送来。
他翻开日记,执笔开始写了起来。
【今日过的真是惊心动魄,我的小命差点没交代了,又多了一个救命恩人了,就是不知他是谁,唉,有些思念雷大哥。】
【对了,大理寺卿也不知能否把事情办成功,用那五十万两黄金为我消灾,若是成功,我便找个十字路头,为他多烧些纸钱感谢,还有啊,你别怨我,我呢,也不怪你要杀我,我们两厢扯平不是。】
【风信堂那头,我是不放抱什么希望了,明日从御前下职,我到其他家去瞧瞧,嘿嘿,我手里有钱咯,拿回来后,我要抱着那一百万两黄金睡一晚。】
写完,沈子矜将日记藏在包袱里,躺在床榻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刘公公端来一杯参茶,放到正在低头批阅奏折的萧怀廷面前:“今日是休沐,皇上歇歇吧。”
萧怀廷头也不抬的问道:“北焰有听话读书吗?”
刘公公迟疑。
萧怀廷抬起头来:“怎么了?”
刘公公为难道:“十七王爷将夫子的手打骨折了,他说说夫子用手指着他,不尊重他。”
萧北焰与萧怀廷是同母所生,华太妃又去世的早,这些年萧北焰都是被萧怀廷照顾着,二人相差的年龄又大,所以萧怀廷一直宠惯着他,造成了萧北焰飞扬跋扈的性格。
教习他的夫子三天两头的更换,上一个是被他气成了偏瘫,这次特意找了一个中年,身体健壮的,却被他打成这般。
萧怀廷颦眉:“十七这般,以后让朕怎生放心将宏越国交于他。”
“臣弟不要皇兄王位。”说着,萧北焰走了进来:“王位日后是皇兄子嗣的,皇兄要满头白发才能退位。”
萧怀廷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却并未做言。
萧北焰停在他面前:“皇兄身上的蛊毒一定会找到那冥寒体的人克制住。”
萧怀廷:“纵使找到,朕也不定会有子嗣。”
“怎么会没有。”萧北焰道:“那冥寒体之人若是……”
萧北焰想起王公公还在身旁,不想将帝王的隐私让他知晓,便停住,改了话题道:“皇兄放心,臣弟已经托臣弟的江湖朋友在找冥寒体的人,臣弟相信很快就会找到。”
这时内侍进来通报:“皇上,沈尚书来了。”
萧怀廷:“让他进来吧。”
沈子矜走进来,停在帝王面前,拱手施礼:“皇上万福。”转眸看向萧北焰:“臣见过十七王爷。”
萧怀廷视线若有似无的打量着沈子矜。
那瓶药,为何无法缓解他体内的蛊毒疼痛,而他身上的药香却能缓解他体内的蛊毒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