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清澈,“自从我爸妈把他从手术台上拉下来的那时候起我就会做噩梦,我总觉得要是我没这么心急就好了,他可能也不需要被迫手术失败而死。”
“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们,我给你留了一笔钱,算是我对你这些年的补偿吧。”
他继续说道:“甜甜没死,我是骗姜喻谣的。我养了它这么多年,我对它是有感情的。等你把你手上的证据交给警方之后,就去把它接回来吧,它在一家xx宠物店。”
我点了点头,“还有事嘛?”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带着些许颤意:“我爱你的,只是察觉到的时候太晚了。”
我转头便走了,不会心软了。
第二天我便把江屿笙的权色交易的证据交给了相关调查部门,顺便去接回了我的甜甜。
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去了趟西藏。
我记得阿湛曾对我说过:“布达拉宫的日与夜,当钟声响起时,它会告诉你,人这一生,除了生死,再无大事。”
我站在布达拉宫的门口祈愿,希望佛能保佑我的阿湛下辈子健康平安。
回去的路上电话铃响起。
“喂,是余姐姐所在的媒体嘛,我要举报我们学校有人霸凌我……”
“好的……”
江屿笙的白月光是高中霸凌我的对象。
当我去找江屿笙对峙时,他轻飘飘一句,
“当时小孩子不懂事,她也不是有意的。”
便把我挡了回去。
我以为只要我忍下去便可以和江屿笙结婚。
可是他为了他的白月光要把我们养了三年的狗狗安乐死。
我死心了。
转头便把这对狗男女送进了监狱,好好吃牢饭吧。
三周年纪念日那天我请了个假,在家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江屿笙回来。
桌子上全是他喜欢吃的菜,并摆上了送给他一直想要的那块手表和鞋,瓶子里放着我自己买的向日葵。
向日葵娇艳欲滴,开得正好,我已经很久没想起要买向日葵了。
墙表上的钟滴答滴答,愈发安静的屋子时不时传来狗的呜嗷声。
晚上九点,桌子上的菜热了又热,江屿笙还是没回来。
没开灯。
我靠在沙发上假寐,手机照在我脸上是渗人的绿色。
屏幕上是我拨打过去未接的电话,
最后一条停留在我问江屿笙,
“你到底去哪了?”
没有回应。
脚边的萨摩耶亲昵地舔了舔我的脚,似乎察觉了我的不开心,用头顶了顶我,试图用它的毛温暖我的腿。
我有些累了,又是这样。
前几天拼命加班才换得今天难得一天休息,本来今天打算去游乐园的,
但江屿川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公司出了点事情,一句话都没说便走了。
我起身想要去找他,肚子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
坐久了的原因,腿有些发麻。
一个没注意被凳子绊了一下,身子撞到了桌子的边缘桌子。
玻璃杯哐当一下砸在了地下,我心一跳,脚有点软,无力地倒在地下,
手也压在了玻璃碎渣上。
老毛病又犯了。
手心里密密麻麻的疼逐渐传来,
恍惚中我又看到了那个少年为了救我而一去不复返,留我在原地无力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我心颤的厉害,目光转向门口,嗓音喑哑:“你骗人,说好会回来的。”
你说好你会陪我的。
家里的狗狗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一直在我身边走来走去。
我伸手摸了摸它:“甜甜,你现在还会想起他嘛?”
第二天在房间里醒来,手上伤口也被包扎好了,但我记得我是在沙发上睡过去的。
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