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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感受到温暖的时候就容易变得贪婪,徐听已经发现这一点了。
她不去看徐埕的眼睛,眼神里闪烁着说不清的别扭情绪:“你刚刚想说什么?”
徐埕沉默了一秒,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听听你……屁股还疼不疼?”
徐听愣了一下,而后感觉自己的耳朵迅速发烫起来。她别开脸,瓮声瓮气地答:“不疼了。”
徐埕打她屁股的那巴掌确实用了点力气,但再怎么说也不过就是肉打肉,而且还隔着一层裤子。
巴掌扇下来的那会是痛的,但是过了那一会,就只剩不去仔细想就不会察觉的微微疼痛,以及莫名的麻和痒。
意识到自己在回味那巴掌,徐听更加不自在了。她几乎把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红红的耳尖。
徐埕神情愧疚:“听听……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所以太着急了……我……”
徐埕不善言辞,连道歉个显得语气艰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也正因为如此,徐听更能感受到他真实的歉疚情绪。
徐听声音闷闷的:“没关系。”
确实没关系。她并没有因此怨恨徐埕,甚至还频频回味。在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她从小是被宠着长大的,自然从来没挨过打,更何况那时候的她不需要用任何方式来证明相信和爱的存在。
六岁以后,她渐渐变得冷漠,变得孤独,变得怀疑,没有任何人能让她信任,也没有任何人能让她感受到爱。
被徐埕接过来这里以后,徐听经常能够感受到徐埕的关心,可这关心到底是表面工作还是出自内心,程度到底是三分还是十分,她当然无法从不善言辞的徐埕口中得知。
直到这一巴掌的出现。这一巴掌带着训诫,带着担忧,带着急切,也带着……在乎和爱。
徐听眼眶发酸,心中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
她无法直视自己的变化,只是彻底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说话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我想睡觉了。”
“好。”徐听抬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明明他平时话也不多,此刻却变得唠叨起来:“水就在床边,渴了就起来喝点。有什么事随时喊我。我晚点会来看看你,我轻轻的,不吵你。”
徐听轻轻“嗯”了一声。
房门很快被轻轻带上,徐听闭上眼睛,总感觉自己的额头上还覆盖着着暖暖的温度,还有茧子磨过的微微痛意。
徐听眼眶酸胀,脑袋里无数的思绪纷杂,但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她却很快又睡着了。
*
一觉醒来,徐听的病彻底好了。
徐埕过来给她测了一次温度,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指数,她出了一晚上的汗,此刻也一身轻松,哪里都没有不舒服。
徐埕不放心,还是带她去看了当地比较好的老中医。
老中医给她把了脉,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都说最怕中医皱眉,站在一旁的徐埕立马着急地问是怎么了。
老中医的声音不急不缓:“阿妹这次发烧是着凉、平时身体太过虚弱和情绪紧张共同引起的。平时要多吃点,多补点营养,多锻炼身体,也要注意放松身心。”
这下轮到徐埕的眉毛蹙起来了。
老中医说她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就只给她抓了一些调理身体的药。
回家的一路上徐埕都很沉默,他不说话,徐听更是不可能说。
到家的时候徐埕欲言又止半天,徐埕看着都替他难受。在徐埕去厨房煎好药出来的时候,他终于酝酿好情绪开口了,只不过语气还是犹豫:“听听你……是不是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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