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但她隐约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人在说话。
“言衷，不是爸妈逼你，我们都看得出晚玉那丫头是真心喜欢你，那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梦里宋言衷放在膝上的手紧握在一起，过了很久，他才沉声回答说：“我也喜欢她，只是……”
只是什么呢？
姜晚玉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
而梦里那个人的神情神态都和今生的他对不上。
这是前世吗？前世宋言衷就承认了喜欢自己吗？
既然承认了，那为什么婚后又对自己那么冷淡，为什么一去部队不复返呢？
姜晚玉眼泪忍不住从眼角落下。
“晚玉，晚玉？”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姜晚玉从恍惚中唤醒。
她慢慢睁开双眼，在自己床边看到的却是商辞。
商辞此刻的面善也浮现着满满的担忧，伸手拨了下她额前的碎发，低声说：“你毒气吸入过多，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姜晚玉愣了下，一出声却发现嗓子哑得几乎无法发声。
“我……睡了多久？”
商辞说：“三天。”
姜晚玉闭了闭眼，又问：“那我们的研究成果呢？”
商辞没想到她生命垂危还记挂着这件事情，一时间心中满是敬佩，回答说：“都还在，国家为了赞扬你这种牺牲自我拯救研究成果的伟大行为，给予了你奖励，不过这个奖励，你要回学校自己领。”
商辞不会说话，但是姜晚玉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在鼓励自己快点好起来。
姜晚玉用力点点头，又想到了把自己从研究所救出来的人，看着商辞欲言又止。
商辞好像也明白她想说什么，垂下眼说：“他也没事，上午又训练，下午会过来。”
姜晚玉不再多问。
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害了他。
“晚玉。”
这时，商辞突然开口喊自己。
姜晚玉愣了下，看向他，问：“怎么了？”
商辞抿了抿唇，沉声说：“我毕业之后，可能会被调去南海做空军。”
姜晚玉笑着说：“那挺好的呀，我听一些同志们讨论过，去南海做空军前途会更好，而且还能在海上飞。”
商辞看着她沉默片刻，又深吸口气，说：“南海离南城很远，所以我可能去了以后很难再回来了。”
姜晚玉忽然明白他的语气为什么那样沉重了。
那就意味着在这个通讯科技并不发达的时代，他们可能再也没法见面了。
姜晚玉垂下眼扯了扯唇角，说：“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那我当然很支持你。”
商辞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朝她笑了下说：“我知道了。”
姜晚玉疑惑地抬眼看向他。
商辞眼里难得的浮现出明显的笑意：“姜晚玉同志，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
听到这句话，姜晚玉的心反而放松下来，玩笑道：“说得好像你明天就要走一样，提前这么久告别的吗？”
商辞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又在她病床边坐了下来，忽然说：“我第一次喜欢人，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我看得你心里始终还是装着另外一个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姜晚玉却大方笑道：
“我确实心里装着他，不过那是因为我把他当成我的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只希望他幸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