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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早,生物钟便让文晏礼和邬尘在八点不到tຊ时睁开了眼睛。
  邬尘并不算那种一睁开眼就会直接起床的人,所以文晏礼听到自己身边传来的动静,只以为邬尘被自己吵醒。
  他小心翼翼帮对方拉了拉被子,然后轻声道:“再睡会儿吧,现在时间还早。”
  邬尘知道现在时间还早,他睡眼朦胧地看着文晏礼起身走进浴室,然后干脆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重生之后他以为自己早就摆烂,在邬家的时候天天睡到十一二点起床,一起床就出去找东西吃。
  那段时间过得很舒服,毕竟邬尘上辈子从来没体会过那种咸鱼般的生活。
  变懒是件容易的事,其实早该变成习惯,但没想到和文晏礼睡在一起,上辈子的生物钟居然又回来了。
  “怎么起床了?”洗漱后走出浴室,文晏礼看到正在穿衣服的邬尘。
  昨天订婚宴上的那套礼服穿在邬尘身上低调又奢华,本来到文家睡觉就是临时起意,所以也只能穿前一天的衣服。
  邬尘心里虽然有点嫌弃,但昨天并没有弄脏衣服,凑合穿还是可以的。
  “睡不着了。”邬尘穿好衣服看向文晏礼。
  内裤尺寸依旧很大,他打算一会儿先回邬家换身衣服,顺便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再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去领证。
  “一会儿我要先回邬家收拾东西。”他边说边走向浴室。
  文晏礼自然是跟着邬尘走,于是附和道:“那我开车送你,然后帮你一起收拾。”
  邬尘已经开始刷牙,于是“哼哼”两声算作回应。
  订婚宴后,他都不知道邬家会变成什么样。
  邬尚和他的朋友们惹恼了文家人,尽管当场看似和解,但两家关系肯定会出现裂缝。
  不过他乐得看邬家内耗外斗,横竖不是他家,而且原主也没在这个家里得到过应有的尊重。
  邬尚嘛,是时候该吃点苦头了。
  下楼时,文林和姚舒令都已经起床,不过比起只会看电视看新闻的邬江和秦聆,这两位长辈显然非常有情调。
  一位在茶室品茶,一位在花园里浇花。
  邬尘和文晏礼都没看到他俩人,不过文晏礼早就习惯自己的父母一大早上会做什么,所以是管家刘叔把二老的去向告知的邬尘。
  早餐也已经备好,热乎乎的中式早餐看得邬尘肚子直叫。
  天知道,他原本是没感觉饿的!
  于是两人又慢吞吞吃了顿早餐,然后才和各位长辈打招呼后离开文家。
  邬尘终于在文家的地下车库看到了文晏礼名下的所有豪车,不得不说看得人眼花缭乱,甚至还有五颜六色与文晏礼形象不符的跑车。
  据文晏礼解释说,那些车都是他年轻时候看中的,那会儿还没继承文家,而且20岁的年纪,就喜欢浮夸的东西。
  邬尘觉得很有意思,故意在选今天开出去的车时选了一辆黄色的玛莎拉蒂MC20,然后被文晏礼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最后开的还是黑色卡宴。
  实话说,邬尘并不是个脾气很好的好人,他上辈子一味听从父母的话,舍弃掉自己喜欢的东西,活得就像邬家傀儡。
  如今变成不受宠的弃子,倒是可以尽情释放本性、享受自我。
  对于一会儿要和文晏礼一起回邬家的事,他心里还是非常幸灾乐祸的,因为邬尚看到后肯定会抓狂!
  为了让宾客们得到充分的休息,订婚宴安排的日子在周六,第二天是周日又临近暑期,除非邬尚约了人出去玩,否则一定是在邬家陪秦聆聊天。
  果不其然,邬尘掏出钥匙开门后,屋里不仅有邬尚,邬宇也在。
  偌大的客厅,邬宇和邬江各坐一边,邬尚就抱着秦聆的胳膊坐在电视机正前方一起看电影。
  并不是财经新闻和娱乐新闻,她们一反常态地选择了电影频道。
  听到门口的动静,四人一起扭头看向大门,看到邬尘和文晏礼时,表情各不相同。
  邬江和秦聆是惊讶,邬宇是高兴,邬尚却是愤怒。
  他觉得邬尘此时此刻回家就是在炫耀,在耀武扬威。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两伙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最后还是邬宇站起身去迎接邬尘和文晏礼。
  昨天他们算是不欢而散,但没有关系,只要脸皮够厚就能选择性的忘记这些不愉快。
  先前文晏礼只是在邬家外边接送邬尘,这次进入邬家已是时隔许久。
  邬家的气氛非常奇怪,他知道这种氛围是从邬尘回到邬家后开始的,但后来想想,只觉得邬家自讨苦吃。
  流落在外的真少爷和被宠爱19年的假少爷,想想都不可能看彼此顺眼,总是要有一个选择的。
  “我陪小尘回来收拾东西,然后去领证。”出于礼貌,文晏礼回答道。
  听到这话,邬江和秦聆松了口气。
  “今天就要搬走?”只有邬宇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听出了文晏礼的话中之意,或许之后再想见到邬尘就难了。
  邬尘并不想回答邬宇的问题,他拽了拽文晏礼的手,然后说:“我们先去收拾吧,东西很少,一会儿就能好。”
  邬家给他买的东西,他一个都不会带走。
  好在他拥有原主的大部分记忆,还知道当初回到邬家的时候,只带了些日常生活用品和便宜的衣服。
  那些东西全部被原主存放在柜子角落,因为实在与邬家的辉煌不相匹配。
  见邬尘如此模样,邬尚非常不爽,但他昨天已经惹到文晏礼,所以此时此刻只敢在心里骂人,并不想再出头。
  可秦聆却不满意,直接道:“哥哥在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
  这种时候,她还摆出长辈的姿态,真是可笑。
  “我昨天就说了,会尽快搬走,还要我说什么?”邬尘冷笑一声,又看向邬宇:“该说的晏礼也都和你说了,别再把自己放到弱势地位,很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在欺负你。”
  邬宇抿着嘴,好像有些受伤。
  但他昨天确实说了很多胡话,毕竟一个人的性格很难发生改变,也不会突然之间就伏低做小。
  虽然所有的事都是邬尚和邬家招惹出来的,但扪心自问,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只是发现邬尘的改变后想重新了解这个弟弟,但为时已晚而已。
  很多事情错过就错过了,后悔也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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